韩景阳确定自己鼓捣的阵法真实有效,这才带着瑟瑟发抖的刘静离开。
离开坟地之后,刘静才小声问:“老板,这就好了?”
“对。”
“能说说嘛?”
“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搞破坏而已。”
“破坏风水?”
“对,”韩景阳率先出手并且顺利得手,心情很好,耐心地给刘静解释:“你可以把风水理解为真正的水,风水格局就是大大小小池塘溪流河道,好的风水格局,水势平缓稳定且水质也好,不好的风水格局则水势湍急混乱且水质极差。”
“那你刚才……”
“我刚才的举动你可以理解为在何鼎坤家的池塘上游开了一个小口子,人为制造了一个泄水口,泄水口直冲池塘,你说这池塘能有好?”
“这么简单?”
“简单吗?”
“嗯嗯,你就随便在地上挖了几个坑埋了几件法器,连十分钟时间都没用到,这还不简单?”
韩景阳摇摇头:“这你就想错了,挖坑埋土很简单,但想要学会在什么地方挖坑,却需要天赋、努力、时间、传承加名师,这么多要素缺一不可。”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么说吧,就算具备天赋、努力、名师、传承等要素,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掌握这项能力。”
刘静惊讶地瞪大眼睛:“那老板你……”
“我特殊。”
“原来如此,”刘静满脸钦佩之色:“我就知道老板你不是一般人,嘿嘿,当初选择到吉光斋上班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韩景阳笑笑:“以后后悔的时候别埋怨我就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静矢口否认:“老板,破了何鼎坤家祖坟的风水,有什么作用?破财还是什么?”
“都有吧,”韩景阳也不太确定,毕竟他对风水一窍不通,敢这么玩,全靠手里的罗盘,但在刘静面前不能露怯:“是全方位地消耗。”
“包括……寿命吗?”
刘静说到“寿命”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很轻,很谨慎。
因为寿命这东西跟别的不同,没了就没了,对何鼎坤那样的老年人更是如此。
真要可以削减寿命,作用在何鼎坤身上就等于杀人。
这对普通人而言是再危险不过的行为。
正常人,可做不到坦然面对这事情。
包括韩景阳。
不过想到与何鼎坤为敌带来的潜在威胁,他就强迫自己更加冷血。
有些事情死不能做,有些事情死都必须做。
跟对错无关。
所以轻轻点头:“包括寿命,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直接剥夺,而是以意外、疾病等等方式呈现出来,如果他的运气足够好,就完全不受影响。”
刘静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后转移话题:“老板,接下来干啥去?”
“回去睡觉。”
……
千佛山。
兴国禅寺。
某间客房内。
刚刚睡下的何鼎坤忽然惊醒,只觉心脏跳得很快,类似于心悸,又仿佛被杀手盯上。
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仇家无数,哪怕到老,何鼎坤的直觉依然敏锐。
悄悄握住枕头下边的手枪,贴着墙壁来到门口,侧耳倾听片刻,敲了敲门:“小雅?”
外间的施小雅迅速醒来:“坤爷,怎么了?”
“周围有异常。”
“异常?”施小雅起身立刻打开电脑查看监控,片刻后摇摇头:“坤爷,一切正常。”
“确定?”
“嗯,这里本就隐蔽,何况还有无死角的监控和警报,坤爷你是知道的,连闯进来的猫都逃不过智能系统的监控。”
何鼎坤打开灯,喝了一口水,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打电话给空云大和尚,让他过来一趟。”
不到五分钟,身材高挑清瘦的和尚敲门进来,朝何鼎坤合十问好:“何先生,有什么疑惑?”
何鼎坤缓缓吐了一口气:“我刚才忽然惊醒,仿佛大难临头,大和尚,你帮我瞧瞧哪里出了问题。”
空云大和尚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何鼎坤片刻,摇摇头:“没有发现异常。”
“你确定?”
“这……”
“你也不确定,对吧?”
空云大和尚叹了口气:“按照何先生你的说法,那个姓韩的年轻人实力深不可测,还专治风水,不管做什么都让人防不胜防,如果真是他出手,我发现不了异常也很正常。”
“假如,我是说假如,他要对我出手,有什么好办法?”
“我能做的很有限,除了为何先生供奉长明灯祈福,就只有护身加持。”
“有厉害的法器吗?”何鼎坤皱着眉头道:“韩景阳一个野路子都能把普通古董变成法器,功效还那么强,你们应该不差吧。”
空云大和尚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开光加持的法器确实有,但起死回生却是传说中的能力,我要说我开光的法器能让人死而复生,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真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案。”
“真不行?”
“或许,是我修行不到位?”
“长明灯护身符都给我安排上,最好再办一场法会,钱不是问题,”何鼎坤意识到在空云大和尚这边得不到准确答案,只能走一套流程。
长明灯祈福,法会加持,护身符保命。
虽然效果不如韩景阳的法器那么立竿见影,但也实实在在有效。
要不然,何鼎坤这样的枭雄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尤其昨天下午不明不白裂开的护身符让他更加确信空云大和尚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空云大和尚自然不会拒绝金主的要求,点点头,然后道:“有时间,我想见一见那位韩景阳韩先生,当面看看,或许能有所发现。”
何鼎坤点点头:“我安排。”
说到这里想了想,问:“大和尚,你有认识的修行更深的大和尚吗?”
大和尚其实是个敬称,类似于高僧。
但更口语化,所以现在都这么用。
空云大和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修行本就没有定数和标准,也没办法测量和比较,所以我真不知道哪位同道的修为更深,不过我想说一点,如果那位韩景阳韩先生是个风水先生,他真要动手,必然会从风水这方面下手。”
何鼎坤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脸色巨变:“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