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离婚变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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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十点半准时在民政局门口碰了面,沈莹是在李滨旭两口子陪同下来的。她穿着一如昨晚,脸上表情冷漠,似乎还带着几丝忧郁。

我的电话在这时响了,是我母亲打来的电话。

「小狼崽子,你诚心想气死你爹妈啊!你又怎麽欺负小莹了?还敢离婚……」母亲电话中劈头盖脸的就骂起我来。在母亲心中,沈莹是个完美的儿媳妇,母亲从没把沈莹当做儿媳妇,而是当成了女儿。

母亲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我电话中不敢说一句只能不停安慰,让老人痛骂我。

沈莹,你可真无耻!竟然搬出老人当挡箭牌!我恶狠狠地的盯着沈莹。

沈莹明白我的意思,在那直摆手。表嫂丛娜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又是丛娜!我明白是谁搬出的我母亲了!如果丛娜不是女人,我真想上前踹她一脚,我家装修时,就是丛娜介绍的这家装修公司,推荐的赖俊!现在又搬出我母亲来阻挠我们离婚。

母亲电话里越说越激动,看情况就要和父亲乘飞机赶过来,看看她宝贝儿媳妇沈莹受了什麽委屈。

为了母亲的健康,我只能心里留着泪,违心的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和沈莹因为些鸡毛蒜皮小事吵架,一时赌气,以後再也不敢了。

好不容易才安慰住了母亲,不亲自赶过来。

「小狼崽子,把你们结婚证给我立马邮来,我替你俩保存!免得动不动就那离婚说事!」母亲放下电话前最後一句话,把我的想法都堵死了。

「建新,我也是好心,我真不愿你和小莹走到这步。小莹马上出国学习3月,你们正好借此机会冷静一下……」丛娜又上来劝解。

我瞪了丛娜一样,我现在懒得和这个女人说一句话。

我现在很冷静,我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婚一时离不成了,但我也再不想见到沈莹这婊子。我坚持到公证chu办了份公证,确定我和沈莹离婚协定,两年後根据法律自动结束婚姻关系。之前这段时间,沈莹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走出公证chu,我开始仰天大笑,我疯狂的笑,我悲愤的笑,我含泪大笑,我笑得想打跌,我笑得肚疼,我笑得要弯腰。

我笑我用一腔痴情却换来了这个结局——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笑我做的这一场美丽的春梦,却被一个下三滥、流氓、猪猡、瘪三似的人物劈头打醒;我笑我最初横刀夺爰却没有料到最终还是得到了报应;我笑我双眼如电,却没有看穿眼前这个亮丽光鲜的女人是什麽样的人;我笑我小心呵护她,把她视作珍宝,到现在才明白她像婊子一样的下贱、脑残。

我含泪的笑眼似乎依稀看到沈莹那个南京大学读研的前男友,他以前悲伤和绝望的神情现在却化作无情的嘲讽、幸灾乐祸的神情。他似乎也在大笑,笑我的痴,笑我的傻,笑我的笨,笑我终於得到了报应。

我现在能深刻地体会到那些追求过沈莹的失败者的心理痛苦,但他们只有痛苦,我却还有耻辱。

李滨旭有些不忍心,走过来试图安慰我:「建新,你这样大笑是为什麽,你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吧?」

我还在大笑,大笑中我看到沈莹掩面哭着跑开了。丛娜却虎着脸来拉李滨旭道:「你个傻瓜,人家是高兴终於从婚姻中解脱出来,还可以再重新寻觅意中人,所以才开心的大笑,你还以为他是发神经吗?」

李滨旭很不满意妻子这样说话,低声嘟囔了一句:「你知道个屁,你懂他嘛。我和他一个宿舍两年多,我还不知道他是啥人……」

独自一人回到家,将公证的离婚协定狠狠扔到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玻璃杯,狠狠地砸向了悬挂在客厅的结婚照。杯子破碎了,水飞溅在墙上、地上,而大幅的水晶结婚照上只留下一个白点。

照片中的沈莹穿着洁白的婚纱,抱着一束百合花,还在含羞带笑地依偎在表情开心自得的我怀里,这让我更加感到是莫大的讽刺。我将这幅结婚照从墙上拽了下来,然後怒火冲天地去书房找到一把榔头,将我的怒火倾泻到这幅结婚照上,将它砸了个稀烂才疲惫地罢手。

我不知道沈莹的大脑到底是进水了,还是压根就不想和我继续过了。12年的基础教育和9年多的高等教育最终让她的大脑出现了问题,她毫不犹豫地排斥了这些理性教育,接受了赖骏的直接、彻底的感性教育,或者确切说是淫荡教育,让她直接堕落到人性的谷底而不自知。她把性欲看得高於我们的夫妻感情,所以她作出这个决定也就顺理成章。

从今以後,她可能继续和赖骏苟且,但那时候我眼不见、心不烦,彻底不关我的事。我出於几方面考虑,可能不再报复她,但是赖骏破坏我的家庭,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赖骏必须死,不死也得残废。

我抓起瓶白酒,灌进肚子,醉吧,醉吧,酒醒了是不是梦也醒了?一切都是个恶梦?

第二天直到10点多才醒来。醒来後,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心却开始苏醒,一种空旷的痛充斥其间。环视家里,chuchu都有沈莹存在过的痕迹。书房里的写字台上还有她打开的专业书,那上还有她娟秀的笔体。卫生间的摆架上,还有沈莹没用完的化妆品。在沈莹使用过的空荡荡的衣柜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体香。

在卧室的床头柜上还有她的一个16寸个人水晶写真照,就是我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放大以後装饰的。估计是沈莹只顾收拾衣物,忘了收拾这些东西。照片里,沈莹还不胜娇羞地低头挽着藕荷色长裙,还是那麽静穆、端庄、美丽。我被她的照片火辣辣地刺痛了心,我气急败坏地从杂物架上找出一个编织袋,将留有沈莹痕迹的东西,不管好歹一古脑地都丢了进去。

两天后,我去了单位收拾了我的东西,仅花了一天时间,交接了工作,彻底离开了德邦物流公司——我事业的起步点。我又要面临着新的开始。

工人们也来找我要走了工具,还要工钱,但我怎麽会给。一则工程干不下去了,不可能完工,二则我要等着赖骏找我要账。「天晴」公司也来讨要钱,我红着眼睛告诉他们,要钱可以,让赖骏来要,否则我一分钱都不给。他们说是各是各的事,我则面目狰狞地告诉他们就是一回事。他们推荐了赖骏这样的货色给我,我没有和他们算後账就已经不错了。他们似乎也知道赖骏和沈莹的事,看到我追究他们的责任,也就不再讨要余下的设计费、施工费,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一时无心找工作,只是一门心思想找赖骏报仇。从赖骏打电话同我和沈莹分别联系来看,我怀疑赖骏现在还是呆在南京,他在这里毕竟熟人多,而且他似乎还想染指沈莹,所以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我一个人揣着扳手,出入各个社区,到chu找寻赖骏。虽然这种做法如同大海捞针,但我又有什麽良策呢?

在离婚後的第八天,我给李滨旭打了个电话,说我家里还有沈莹的东西,让她拿走,或者是我给她送去。本来我想打给沈莹,但她的手机已经停机,所以只能打给李滨旭。他家的座机我又不想打,我担心碰上李滨旭的爰人。

李滨旭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告诉我,东西由我随别chu置,因为沈莹在离婚後的第三天就已经离开了南京,去了美国,现在他手头也没有沈莹的联系方式。

得知沈莹一人黯然离开南京,出国的消息,我心里不由得一痛,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笼罩在我心头。想想我们原本舒心快意的辛福生活被赖骏这个混蛋搅局,我就恨赖骏恨得咬牙切齿。

白天我还继续寻找着赖骏,晚上回到家,我就打开网路,不停搜寻着各个小网站上曝光的艳照和视频,我担心赖骏会出於某种炫耀心理,把沈莹的照片和视频发上去,那样就会给我和沈莹造成恶劣的影响,好在暂时没有什麽发现。

当然我也没有把我和沈莹离婚的事向熟人说出,偶尔有人问起沈莹,我会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闲下来我也在想,如果我和沈莹有了孩子,我会因为沈莹的出轨而离婚吗?因为没有孩子,我对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关於孩子,以前我曾这样想过:我和沈莹两个人本身都有些孩子气,像小孩似的不成熟,有了孩子後,能当得起父母样吗?

如果说在离婚後的头几天里,因为出於对出轨的怨恨和婚姻的失望,我心里一直堵着口气,无chu发泄,只是对赖骏和沈莹仇恨万端。在得知沈莹的离去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开始清醒冷静下来,觉着她也是这场出轨悲剧的受害者。即使她曾多次伤害过我,但往日我们相亲相爰的场景又逐渐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开始怀念起沈莹。

有人说过,女人有时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你珍惜她,把她捧在手里的时候,她往往对你不屑一顾;而当你把她踩到脚下,让她卑微有如尘土之时,却反而让她对你千依百顺。简而言之,女人喜欢的不是被珍惜的感觉,而是被征服的感觉。我对沈莹就是捧之如珍宝,她却用出轨背叛的方式来报答我,赖骏肆意淩虐她,她却臣服于赖骏的胯下,这是多麽残忍地验证。

在以後的日子里,以前做过的一个梦在我梦里不时反复出现,就是那个小孩子的梦。

一次我梦到我和沈莹在家乡的冰场滑冰,沈莹摔倒了,我去上去搀扶她。她倒在我怀里,笑着告诉我,有一个惊喜在家里等着我。她拉着我不知怎麽就来到了新房,来到了育婴室,看到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坐在儿童地垫上摆弄着芭比娃娃,抬头看到我和沈莹就笑。

还有一次梦到我和沈莹在南京大学的校园里散步,她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有一个惊喜在家里等着我。我们回到旧家,看到我的母亲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在逗弄着,我开心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就惊醒了我。我起床後,一回想起梦里的内容,心里顿觉伤痛万分。

在这样的梦里我会十分开心,但醒来後,这样的梦却深深地刺痛了我,让我整天都郁郁寡欢,无所适从,感觉比噩梦都让人心碎。渐渐地,我害怕做这样的梦。我只好在睡前祈祷着,今夜千万不要再做这种梦,哪怕是做噩梦都要比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