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群行了约摸两三里水路,来到一个深谷之中,这山谷绿树成片,藤蔓垂挂,几乎伸入水中,若不细观,委实难以发现,头顶溪洞山石离水面不过三尺,便是坐直也不能,张超群俯身划桨,划了一阵,但见两边山峰壁立,抬头望天,只余一线。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里寂无声息,隐隐透着凶险。又划出三四里,方到小溪尽头。
张超群弃了小船,沿着小径向深谷中行去,山径只有一条,倒不会行错,只是山径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岖,天色渐暗,张超群自恃武功高强,丝毫不惧,足足走了小半天,到达山峰顶上一chu平旷之地时,已然入夜。只见一个极大的火堆熊熊燃烧,再走近数十丈,火光下已看得明白,火堆之后有座石屋。
张超群微微一笑,知道找到了地方,提气朗声道:“在下张超群,深夜拜访,多有叨扰,还望莫怪。”
石屋缓缓打开,出来四人,三男一女,正是日间捉了周伯通的绿衣人,四人均是躬身行礼,这礼节,浑然不似当时,张超群暗暗称奇,右首一人说道:“贵客远来,未能相迎,实是抱歉。”
张超群微笑道:“是张某来得突兀。”
接着火光,向那四人打量,忽然眼皮一跳,只见那绿衣少女肌肤晶莹,宛如美玉,竟不输于朱九真,白皙之中又透出粉红的健康色泽,虽不如小龙女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出尘之美,却多了几分俏皮可爰,心中啧啧称赞,不免多看了一眼。
那几人迎了张超群入内,张超群坦然不疑,走了进去,当从少女身旁走过时,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闻之,甘美甜香,舒服之极,心中只在叫着:如此绝色,这是我的了!我要了!
屋中空荡荡的,除了几张桌椅之外,再无多余陈设,四个绿衣男女跟着入内,请张超群坐了,一个中年人问道:“敝chu荒僻得紧,从无外人到访,今日贵客降临,幸何如之。却不知六位有何贵干?”
张超群笑道:“我见诸位将老顽童周伯通捉来,有些好奇,所以跟来瞧瞧,没想到这里景致幽雅,世外桃源,叫人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那中年人道:“原来那捣乱的老头儿叫老顽童。”
张超群笑道:“是啊,人如其名,各位百闻不如一见吧?”
说着,向那少女又瞧了一眼,方才在外间瞧不甚清,此时再见,又是微微一惊,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不但肤色娇嫩白皙,眼睛又大又亮,嘴边有一粒小小黑痣,容貌甚美,说不出的灵秀美丽。
这少女忿忿地道:“可不是么,这老头太坏了,我和师兄们正看守丹炉,老头儿忽地闯进丹房,跟我们胡说八道个没完没了,说要讲故事,又要我们跟他打赌翻斤斗,疯不像疯,颠不像颠。那丹炉正烧到紧急的当口,我们没法理会,只好当作没听见,那知他突然飞腿将一炉丹药踢翻了。这炉丹药的药材十分难得,再要采全,可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说着怒气不息,小小的酥峰起伏不停。
超群哥一见之下,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以他的眼光,虽然隔着衣服,却能看出,这种乳型最好不过,小巧玲珑,刚好盈盈一握,肯定极有手感。
这少女又道:“他还把一株四百多年的灵芝折成两段,四百年的灵芝,天下少有,竟就那么被他折了,这还不算,又冲进书房,几十本书一齐撕毁,很多名贵的字画也都被他烧了。”
一个绿衣男子接口说道:“何止如此,家师新婚在即,他竟然说些难听的话来讥讽家师,加上他做出这事来,非同小可,我们只好追出谷,捉了他回来,交由谷主发落。”
张超群听他们之言,忽感奇怪,这么说来说去,这些人就定然是不认识周伯通了,若他们是瑛姑手下,又怎不认得周伯通?忽然心中一动,冲口说道:“敢问,尊师可是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止的?”
此言一出,四人都是大惊,那少女首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爹的名讳?”
爹爹?我靠啊,原来真的是公孙止!居然自己闯到绝情谷来了!那么,这个小美人就是……
“我当然知道,你是公孙绿萼对吧?”
少女更是惊愕,道:“你连我的名字也知道!”
张超群忽感郁闷,自己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好好的说出人家名字干啥?若他们问,我怎么答?果然,公孙绿萼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爹爹跟我的名字?”
张超群眼珠一转,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娘叫作裘千尺。”
少女更加惊异,掩口道:“你……你……是?”
张超群心中早有定计,微笑道:“我叫你娘作姑姑,自然知道姑丈和表妹你的名字了。”
公孙绿萼道:“你是我的表哥?你……”
神情惊喜,忽然又道:“不对啊,你刚才说你叫作张超群的,你既然是我表哥,怎么不姓裘?”
呃。裘……裘你个球球,居然忘了。
“表妹有所不知,其实我原本名叫裘超群,可你……我爹他在江湖上得罪了很多人,仇家多得数不过来,爹临死前让我改了姓……”
忽然想起,自己“爹”死了,应该有点悲怆才是,赶紧装作悲痛的模样,叹了口气。
公孙绿萼见他“伤悲”心中歉意,忙道:“表哥,你别难过,你来了就好了,对了,表哥,你远道而来,定然饿了,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兄,你们快去准备一下。”
这三个师兄本以为张超群是老顽童周伯通一伙,见他原来是谷主的娘家人,顿时热情殷勤起来,忙一拥而去。
张超群见公孙绿萼眼中流露出亲近之意,不由得暗暗欢喜,自己一时情急,编造了个谎言,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灵秀少女坐到身旁来,隔着桌子,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张超群,忽然道:“表哥,你真的是我表哥?”
张超群暗吃一惊,这小丫头这么厉害?竟然看出了什么破绽么!
“怎么?这还有假么?”
公孙绿萼摆着两只雪白的小手,道:“表哥你真的不像是我表哥,而像我的表弟才对,我十八岁了,你呢?”
张超群一怔,松了口气,原来是觉得我太年轻……
哈哈一笑,道:“表妹,我比你大得多,表哥都已经二十八了。”
公孙绿萼惊奇道:“表哥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会比我大十岁!老实说,你到底多大了?”
少女娇憨,斜着眼睛,一脸的像是捉到了小偷的得意表情,可爰得让超群哥几乎要忍不住在她红艳欲滴的香香小嘴上啵一个。
唉,没办法啊,裘千丈是裘家的长子,年纪自然大,若是生出自己年纪这么小的“儿子”那也未免太过怪异了,骗骗这小丫头片子倒没什么,到了公孙止面前,岂不一下就拆穿了?不说自己三十八岁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我真的二十八了,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信,是不是看上去我连十八都没有?”
反正和忽必烈也吹过了,再吹一次也没什么心理障碍,超群哥解释了一遍,公孙绿萼听得心荡神摇,悠然神往,忽然晶莹如宝石般的眼珠一转,道:“表哥,你骗我的,你真有这么厉害么?我不信。”
张超群笑道:“你如果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你想想,我爹多少岁数故世的?如果我只有十八岁,你想想,这可能么?”
公孙绿萼恍然道:“是啊是啊,我倒忘了,我娘再生的时候提起过,大舅舅五十多岁过世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哦,我们不提这些了,一会儿吃完饭,表哥在这里休息一晚,我带你去绝情谷。”
说话间,三个绿衣人送来饭菜,开席之时,只见桌上摆着四只大海碗,青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黄的是豆芽,黑的是冬菇,竟然没有一样荤腥。超群哥向来无肉不欢,见了这四大碗连油水都不见半点的素菜,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公孙绿萼坐在他身旁,见他一脸郁闷,咯咯笑道:“我们谷中摒绝荤腥,表哥你不要见怪啊。”
张超群笑道:“算了,吃素也好,清清肠胃,延年益寿。”
又见那绿衣中年人端出一个大瓷瓶,在各人面前碗中倒满了清澈澄净的一碗白水,张超群笑道:“没有肉,喝点小酒也是不错,你们绝情谷的酒挺不错的啊,一点也不浑浊。”
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只觉淡而无味,竟是清水,超群哥险些没一口气喷了出来,苦着脸道:“表妹,你这也行?你们该不会是忘了在水里搀酒吧?”
公孙绿萼娇声笑道:“我们绝情谷不许动用酒浆,这是数百年来的祖训,我们也只在书中曾见到美酒二字,到底美酒是怎么的样儿,可从来没见过。书上说酒能乱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另三人也是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张超群啧啧道:“真是可怜啊,你们连酒也没喝过。”
公孙绿萼好奇地道:“酒真的好喝么?”
张超群微笑道:“将来若有机会,我去偷些来给你尝尝。”
那三人之中,以那长须的中年人最是稳重,听了这话,干咳一声,道:“公子,这个恐怕不大好吧,这是我们的祖训……”
张超群见他迂腐拘谨,不由得好笑,道:“又不是做和尚,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那中年人道:“可是公子已经说了,我们都听见了。”
张超群连连翻着白眼,不再理会他,往嘴里扒着饭,那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十足算得上大学食堂里舍不得放油的垃圾菜,好在有秀色可餐的“表妹”相陪,就当是下饭的开胃菜了。
“表妹吃完了!带我去看看夜景,谈谈人生可好?”
超群哥一抹嘴,正襟危坐。
(希望大家不会对合集的事感到郁闷,唉……以后也不发公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