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群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是一路的?说不定我是全真教的呢?”
那年轻道士一怔,道:“哼,我们全真教是名门正派,怎会认识李莫愁这大魔头的手下?你知道她的名字,难道和这妖女不是一路的么?”
张超群听申志凡和这道士几次三番说李莫愁是女魔头,心中有些不快,冷声道:“全真教是名门正派,古墓派就是妖邪门派了么?我知道她名字也是妖人了?当年王重阳和古墓派的林朝英林女侠是友非敌,关系可不一般,活死人墓就是王重阳让给林女侠居住的,难道王重阳也是妖邪?哼,你少在这里诈唬,全真教门规,不得好勇斗狠,你们今天所为,若是全真七子知道了,少不了你们一顿重罚,还不快走?”
这几个全真教道士都是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本门门规。那申志凡面色一变,抱拳道:“张少侠,这位姑娘不分青红皂白,伤了贫道的两名弟子,此事又如何算?”
张超群找到了孙婆婆,哪里愿意总和他们夹缠不清,正待说话,那陆无双道:“哼,那两个人活该,你们全真教自诩为名门正派,却是在酒肆里面对本姑娘无礼,只削了他们耳朵,没挖了眼珠子,算是便宜他们了!”
申志凡怒道:“的确是他们两个无礼,但他们只不过多看了你两眼,你就要削他们耳朵?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家,这么心狠手毒,有爹娘生,没爹娘教么?张少侠,你若是执意要插手,也请一并领教便是,拼着回去被师父师伯责罚也顾不得了!”
老天,只不过多看了你几下腿子,你就要割人家耳朵,怪不得叫妖女了,李莫愁就教出这样的弟子来,真是……
陆无双幼年时与表姊程英、武氏兄弟采摘花朵时摔断了腿,武三娘为她接续断骨,适在此时洪凌波奉师命来袭,以致接骨不甚妥善,伤愈之后左足短了寸许,行走时略有跛态。她肤色虽然不算白皙,但容貌秀丽,长大后更见娇美,只是一足跛了,不免引以为恨,最忌讳别人说她跛,而当年李莫愁杀了陆家满门,将她掳去,陆无双从小便没了父母,更是听不得那一句“有爹娘生,没爹娘教”闻听此言,大声喝道:“本姑娘要割就就割了,那又如何?有种便来打!看看是我这没爹娘教的妖女,有何手段便是!”
她双目通红,全身颤抖,显是气得狠了。挥刀便向申志凡斩去。
陆无双当年被李莫愁抓去,本来也要杀了的,但李莫愁见到她颈中所系的锦帕,记起她伯父陆展元昔日之情,迟迟不忍下手。陆无双聪明精乖,知道落在这女魔头手中,生死系于一线,这魔头来去如风,要逃是万万逃不走的,于是一起始便曲意迎合,chuchu讨好,竟奉承得那杀人不眨眼的赤练仙子加害之意日渐淡了。李莫愁有时记起当年恨事,就将她叫来折辱一场。陆无双故意装得蓬头垢面,一跷一拐。李莫愁见了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胡乱打骂一番,出了心中之气,也就不为已甚。陆无双如此委曲求全,也亏她一个小小女孩,居然在这大魔头门下挨了下来。
她将父母之仇埋藏心中,丝毫不露。李莫愁问起她的父母,她总是假装想不起来。当李莫愁与洪凌波练武之时,她就在旁递剑传巾、斟茶送果的侍候,十分殷勤。她武学本有些根底,看了二人练武,心中暗记,待李洪二人出门时便偷偷练习,平时更加意讨好洪凌波。后来洪凌波乘着师父心情甚佳之时代陆无双求情,也拜在她门下作了徒弟。
如是过了数年,陆无双武功日进,只是李莫愁对她总是心存疑忌,别说最上乘的武功,就是第二流的功夫也不肯传授。倒是洪凌波见她可怜,暗中常加点拨,因此她的功夫虽然不高,却也不算差劲,可是,却又怎会是这申志凡的对手?这一刀含愤出手,虽然劲力不小,却被申志凡出招化解,陆无双拼了命的攻向申志凡,毫不顾忌自身破绽,那申志凡剑法和内力修为均在她之上,却反倒被她攻得手忙脚乱,加上陆无双以刀使剑法,招式上占了些上风,申志凡竟愈发难以抵挡,眼见两个丐帮的朋友和自己的晚辈面前出丑,也狠了下心来,剑法一变,招式愈发凌厉起来,陆无双拼着一口勇气才占了先机,那申志凡被她惹毛了,两人攻守已然平衡。
张超群武功修为何等高深,深知再斗下去,陆无双必定会败,向孙婆婆瞧了一眼,微微一笑,运内力朗声说道:“两位住手!”
申志凡和陆无双正酣斗之际,忽听他叫喊,耳膜嗡嗡作响,气血登时翻涌,惊骇之下,攻势减弱,张超群随手捡起两枚小石子,扣在手中,随手一挥,只听“当”的一声,一刀一剑同时飞了出去。
申志凡和陆无双兵刃脱手,目瞪口呆,申志凡手腕酸麻,一点劲儿也使不出来,那陆无双两手空空,说不出话来,惊骇地瞧着张超群。
这人武功竟是如此之高,看年岁,并不比我大多少啊!
申志凡虽然武功不高,但毕竟是全真教的“志”字辈,哪能不知这个年轻人比自己的武功要强得多?面色灰败,沙声道:“张少侠好功夫,贫道甘拜下风,不知张少侠师承何门何派?”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在下古墓派张过。”
此语一出,申志凡等人均是一惊,申志凡心中疑惑不解,古墓派的弟子都是女子,还从未听说有男弟子,难道他是女扮男装?细细一瞧,见他确有喉结,胸面前平平坦坦,却又不是了,虽然迷惑,却也不好再问了,拱手道:“多谢张少侠手下留情,贫道若再纠缠,就太不识趣了,青山不改,就此别过。”
张超群也是拱手抱拳,笑吟吟地瞧着他们灰溜溜地去了,转身向陆无双道:“陆姑娘你没事吧?”
陆无双脸上依然是惊疑交加,方才他以石子为暗器,内劲着实不弱,且又同时击落两件兵器,这等手法,委实鬼神皆惊,瞧着张超群时,眼中不免带着几分敬畏,慌慌张张地道:“没事,没事。”
张超群点了点头,转身向孙婆婆走去,道:“婆婆,我们走吧,我要带你去见两个人!”
他想到孙婆婆若是见到小龙女和李莫愁同时出现在面前,还不知道嘴巴要张得多大了,心中甚觉有趣。孙婆婆道:“见人?见谁来着?”
张超群笑道:“自然是见了才知,你准保会大吃一惊。”
小龙女从未出过古墓,孙婆婆若是知道一夜之间自己就得了小龙女芳心,还不知道会多惊奇呐,至于李莫愁,也是孙婆婆从小带大的,她年幼时,是个乖巧伶俐的好女子,后来因为被陆展元抛弃,弄得性情大变,下山去了,孙婆婆也是心中抱憾,若是她见二女居然同在一起,哈哈,那才好玩了。
这时,陆无双忽然拜伏在地,在地上“嗵嗵”地磕头。孙婆婆奇道:“陆姑娘,你做什么?”
陆无双前额红彤彤的,地上灰土和一抹血迹混在一起,超群哥吃了一惊,道:“喂,你还真磕啊!不疼的么?孙婆婆,陆姑娘要拜你为师么?”
陆无双忙道:“无双想拜张少侠为师,请收我为徒吧!”
张超群瞪圆了两只眼睛,收徒!有没搞错,我收徒倒是没问题,但……你是女滴,我收你做徒弟,岂不是乱伦了么?
张超群无比温和地道:“陆姑娘平身……哦,是请起,这个,你怎么会想拜我为师,我好像比你还小吧!”
陆无双在李莫愁那里向来就得不到她传授上乘武功,若非洪凌波时常点拨她,方才那二丐联手,她又如何打得过?她幼年时被李莫愁掳走,在李莫愁那里学了些武功,此次见洪凌波和李莫愁离开,长久不归,便决定逃离魔窟,回江南去探访父母的生死下落。她幼时虽见父母被李莫愁打得重伤,料想凶多吉少,究未亲见父母逝世,心中总存着一线指望,要去探个水落石出。那日在客店之中,两个道人向她的跛足多看了几眼,她立即出言斥责,那两个道人脾气也不甚好,三言两语,动起手来,她使弯刀削了两个道人的耳朵,才有今日豺狼谷的约斗,其时她武功已然超过那二丐和两个年轻道士,可刚才和那申志凡过招时才知道,自己的武功还差得远了,又见张超群随随便便一出手便以石子击落兵刃,心中羡慕之极,她想,父母多半已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遣人来寻,若真的双亲已故,定是要找李莫愁报仇的,学不到上乘武功,报仇终是无望,是以不假思索地便要拜师。
孙婆婆在青竹镇寻找张超群时遇到她跟道士动手,认得是古墓派的武功,便上前盘问,才知道这陆无双虽然拜了李莫愁为师,实是陆展元之女,陆无双不知父母早已故去,孙婆婆却是知道的,心地慈和,见她可怜,便主动要求助拳,此时见她磕头拜师,心中恻隐,她曾试过了陆无双的武功,也知道李莫愁连二流的武功都没教过她,可这孩子天资算是不错了,居然能将学来的武功练到这等境地,也真是不易了。孙婆婆笑道:“超群,你不如就收了她吧!”
啥?收了……她?孙婆婆你说话可真有水平!呃,算了,反正本少爷身边美女如云,到时候弄不成师徒恋,也就算了,她长得倒是不错,跛了左脚嘛,武功上也不可能有很大的成就,唉,待日后本少爷开宗立派,也少不得个端茶送水的丫头。
“嗯,孙婆婆,既然你开了口,我肯定是要听的。”
转头向陆无双道:“起来吧,我收你了。”
呃,什么叫我收你了……还是别……
(打滚儿求鲜花……兄弟们,反正是白送的,给俺投了吧!至于陆无双要不要超群哥叉叉了呢?我想,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不然,对不起兄弟们的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