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 1)

鹰翔长空 紫屋魔恋 1242 字 2022-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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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想拖时间也是不成的,」司徒秋莹笑得好冷,声音之中的恨意足以令听到的人心寒∶「湘光楼之事结束之後,秋莹要去收尸时,尸体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那一派的人收殓的.反正姊姊的墓在那儿你也不会知道,就算你知道,最多秋莹先杀了你,再把你的头和心肺带出去,慢慢找总找得到的.当日在那儿的人虽多,敢藏尸的人也不少,秋莹可还不放在眼里.」

「谁叫你去找了?」司马空定的笑声听来好像在哭,凄然而又无力∶「她的墓就在金陵外秦淮河的河畔,是空定亲手收埋,那里是她最爰去的地方,你是她妹子,总也知道的.」

「你以为这样说,秋莹就会饶你了?」司徒秋莹又踢了他一脚,走了开去.

黑暗之中司马空定只听得她不知在哪儿敲打了几下,一块石壁便向一旁移了开去,一个小小山谷赫然就在眼前.这山谷也不大,不过有间小屋,屋旁一条清溪,但最引人眼目的,是位在小屋另外一边的一个坟墓,乾乾净净的,司马空定一见墓上文字,当场呆然.

「怎┅┅怎麽可能?」

「我一开始就知道姊姊的尸首是你所收埋,连地点也知道,所以我把她移了过来,就是为了要让她亲眼看到你的死状,以慰她在天之灵,连她儿子也葬在里面,也一样要看着你这害死他的人.」司徒秋莹抓着他的衣领,将司马空定拖到墓前,让他跪着.

「怎麽还不杀我?」司马空定跪在墓前,头深深地埋了下去,等着砍上脖子的一刀,却一直等不到.

「如果不是你亲手收埋姊姊,显示还有一点人情,秋莹这下就要让你血溅五步.不过你也不要以为逃过大难了,这种收尸之事原本就是你身为人夫人父所应做的,一点也无补於你的罪,秋莹要你在墓前跪上三年,让你悔罪,到三年後的明天再杀了你.」

「三年後的明天吗?」司马空定笑了,好像是解开了什麽难解的心结∶「在丝莹的冥诞杀我,对她来说也真是好礼.有三年好让空定在丝莹墓前悔罪,空定多谢你了.」

「可不要以为你可以舒舒服服的悔罪,光跪着还不够.」司徒秋莹手一抬,一剑在他臂上刺了个对穿,慢慢收了剑後,再点住了他臂上的穴道,以免鲜血外流∶「以後每一天里,秋莹都会代姊姊刺你一剑、砍你一刀,或给你一巴掌,等你受了三年活罪,再让你的罪魂去向姊姊悔罪吧!」

司徒秋莹将手中剑一抖,一蓬血水打在司徒丝莹的墓石上,配着碑上血红的字,更形凄厉,但她脸上一丝大仇得报的欢欣也无,反而是泪水直流,抱住了墓石痛哭起来∶「姊姊,姊姊,你在九泉之下,可看到了?秋莹今天终於抓到了害死你的罪魁祸首,这三年内会一点一滴地为你复仇,你可安心了?如果你安心的话,就活过来啊!活过来啊!」

像是和她的伤心呼应,山谷中开始下起了雨,好大的雨,才刚落雨没多久,两人身上的衣衫就全湿透了.司马空定跪着,整个头磕在墓前,彷佛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理;而司徒秋莹面上血泪斑斑,旁若无人的痛哭着,粉红色的雨水从她身上,一滴滴地打在地上,石板滴答作响.像是想把所有痛苦都痛快地发泄出来,司徒秋莹也不知哭了多久,心力交瘁的她终於昏了过去.

挣动了几下,司徒秋莹醒了,自己正躺在小屋里的床上,衣裳鞋袜都已经乾了,一点水气也没有,却有着一丝丝的血红泄在上面.窗外的雨已停了,司马空定仍在墓前跪着,虽然太阳还没升高到可以照进谷里,但四周已亮了.

她到底睡了多久啊?明明记得自己是抱在墓石痛哭的,怎麽会在这里?而且衣上一点湿气也无?司徒秋莹整了整黑色劲装,走了出来,皓白如玉的颊上泛起了微微的晕红,昨天发生了什麽事,她心里大概有了个谱,却还有一点疑问.

「司马空定.」司徒秋莹注意到司马空定的衣服上,有点微微的湿气,还有露水沾在袖上,看来还没天明他就已经跪在这儿了.

「你醒了啊?该刺今天的一剑了.」

「先别说剑的事了.」司徒秋莹女干了口气,压下了心底的波涛∶「昨天把我放回床上的人,是不是你?」

「没错.」司马空定连头也不回,对着墓跪的直直的.

「那麽我身上的乾衣服┅┅是你换的?」

「没有.空定等死之人,不敢亵渎,是运功蒸乾你身上水湿的,连一件外衣也没脱,姑娘大可放心.」

「我记得在广寒宫里时,秋莹亲手确定你的穴道封住了,而且在入洞前,我又加点了你几chu大穴,算准了就算隔了一天也不会解的,你怎还能运功┅┅助我蒸乾衣服?」

司马空定的答话一点也不像答话∶「你太放心了,空定的内功扎基不同於常人,虽然起练的十年进境很慢,却绝没有一种封穴法能制我一刻以上,但空定有一个疑问,请姑娘你示下.」

「我早知你会问的,」司徒秋莹在他身畔坐了下来∶「从封住你穴道开始,秋莹就知道你的问题了,只是秋莹也答不出来.」

「哦?」司马空定转过了头来,满脸疑惑∶「昨夜里,为了不让你因身上湿冷而受寒,空定运功蒸乾你身上水湿,发现你的内功路子竟和空定同出一路,而且功力还比空定深厚一点.空定的内功,不是出於家传,而是由纪叔叔奠基,本来以为有此等内功路子的,只有纪叔叔自己、空定和纪淑馨,怎麽你也是?」说到这儿,司马空定眼角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和纪淑馨闹到这程度,不仅不能共偕鸯侣,还弄成仇家,是他心里一个深深的伤口.

「秋莹的武功也不是家传的.事实上,自从二十年前,先父和杨大侠,就是你们门主,一起出击夜修盟而重伤後,功力几乎散尽,此後便缠绵病榻,否则江南武林怎轮的到南宫世家领头?」司徒秋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秋莹学不到武功,常常在房里头独自生闷气,一天到晚不出来,後来有个蒙面人,夜里侵进我房里来,教我学武功,除了开始时的两个月以外,每年总会来秋莹房里几天,点拨秋莹的武功和才识,秋莹的内力就这样来的.」

「或许真是纪叔叔吧!他在门里老是什麽都不在乎,所有事都交给家父,一年有七八个月在外头跑.如果是他顾念旧情,想把故人的女儿调教起来,也真合他的性子.对了,你今天怎麽┅┅?」

「算了,」司徒秋莹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看在你昨晚把秋莹带回屋里歇着,不受风吹雨淋,同时也没有趁机逃走,或者是对秋莹┅┅对秋莹不轨,甚至连秋莹的衣服也没有动,秋莹就不再对你动手了,你好好自己忏悔吧!」她把声音压了下来,冰冰冷冷的,一如昨日的音容神态∶「秋莹等一会儿会弄东西吃,等吃完东西,你就好好去睡个觉.不要以为秋莹是对你好,不正常的吃吃睡睡,你根本就挨不到三年,秋莹至少也要让你有三年的时间对姊姊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