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笑着点了点头:“天黑路滑,胡公公小心。”
胡小天快步走入树林之中,他哪有什么尿意,连放三炮,非但没有丝毫疲惫倦怠之感,反而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看着胡小天的身影在树丛中隐没不见,几名武士偷偷笑了起来,一人低声道:“你们猜猜胡公公此刻是蹲着的还是站着的?”几名武士听到这句话同时笑了起来,展鹏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得有些怒气,拿别人的残障取笑,这帮武士着实可恶,他冷哼一声:“胡说什么?放亮你们的招子,如有任何纰漏,我饶不了你们!”
胡小天出来可不是为了撒尿,真正的用意是为了女干引展鹏那帮人的注意力,为须弥天的离去打掩护。几名武士取笑他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骂,你姥姥的,老子当然是站着尿尿,不但站着而且射程绝对秒杀你们这帮混蛋。
身后忽然传出了一声树枝的响动,吓得这厮慌忙蹲了下去,抬头望去,却见须弥天的身躯正站在右侧的枝头,娇躯随着树枝摆动的幅度上下起伏,双眸静静望着他。
胡小天这才放下心来,重新站了起来。
须弥天以传音入密道:“我教给你的传音入密你好好修炼,明天我会从旁协助你。”
胡小天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挤了挤眼睛,他是让须弥天见机行事,倘若明天埋伏在峰林峡的那帮人是针对自己,须弥天大可痛下杀手,如果是针对文博远,只需袖手旁观。
翌日清晨,胡小天一早醒来,身边余香犹在,想起昨晚跟须弥天颠鸾倒凤的旖旎情景,胡小天心中大乐,总算报了在地底密室被她狂虐五次的大仇,要说还是有些遗憾的,须弥天虽然生得极美,可是欠缺情趣,开始的表现更像是个不会动的充气娃娃。不过随着两人的磨合,好像这第三次就默契了许多。
走出营帐,外面已经是晨光明媚,胡小天伸了个懒腰,看到周默就在不远chu站着,笑道:“早!”
周默道:“不早了,大家都已经收拾停当,是公主让我们不要叫醒你,让胡公公多睡一会儿。”
胡小天点了点头,想起美丽单纯的龙曦月,心中多少有些惭愧,昨晚这叫不叫偷情?应该不算吧,这一时代最大的好chu就是感情婚姻观和过去不一样,男人多讨几房老婆好像天经地义。
来到周默身边,低声道:“峰林峡里面有埋伏!”
周默道:“刚才前去打探情况的武士已经回来了,说峰林峡内并无异样?”
胡小天皱了皱眉头,按理说须弥天没理由欺骗自己?难道是匪徒见到他们声势浩大,所以放弃了伏击他们的念头?他活动了一下腰肢道:“无论怎样,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用完早饭之后,车队开始进入峰林峡。胡小天骑着小灰,陪同在安平公主的坐车旁,进入峰林峡前,唐轻璇也来到这边和公主同车,陪同公主在车内聊天。
峰林峡乃是一片天然的黄土林,地貌经过前年风雨的侵蚀,变得千疮百孔,在方圆七十里的这片道路上沟壑纵横,独特的气候和时间宛如这世上最精巧的雕刻师,将这块地域雕琢得千姿百态,形态各异的土坡,深浅不同的壕沟,高低不同的黄土柱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演绎得淋漓尽致。
道路两旁的黄土柱一根根拔地而起,如剑如笋,挺拔伫立,直刺苍穹,人行其间,从心底会产生一种压迫感。
还有的黄土坡如同刀削形成了城墙的形状,道路错综复杂犹如迷宫。如果没有当地向导引路,很容易在这样的环境下迷失方向。
安平公主掀开车帘,美眸因为这独特的风光地貌而熠熠生辉。唐轻璇也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看到那一根根的黄土柱啧啧称奇,她指着胡小天身边的一根黄土柱道:“好高啊,就像是一座箭塔。”
胡小天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箭塔?不像,怎么看者跟那玩意儿差不多。他乐呵呵望向唐轻璇,唐轻璇说完之后已经联想到了什么,赶紧将身子缩了进去,她家是靠相马为生,对马的生理结构当然熟悉,唐轻璇说完之后想到的就是公马胯下之物。
安平公主龙曦月因为唐轻璇的那声感叹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当目光和胡小天对视,俏脸不由自主红了起来,也慌忙放下车帘逃入车厢内。
胡小天微微一笑,纵马前行,感觉队5行进的速度有些快了,他想要提醒文博远他们放慢速度,来到队5前方,还没有等他说话,却听文博远用马鞭指着前方的黄土柱子道:“铁山,你看那棵柱子像什么?”
和他并辔前行的正是在黑松林宿营之时得罪过胡小天的董铁山。
董铁山有些夸张的大笑道:“好像是爷们的话儿!”一群武士狂笑起来,目光同时望向胡小天。
胡小天心中暗骂,你姥姥的,有什么好笑?真当老子没有吗?惹火了我,现在拿出来吓死你们!想归想,这种事情绝不能轻易去做,胡小天扬声道:“文将军,咱们是不是走得有些太急了,这里地形复杂,道路曲折难辨,还是放慢些速度,谨慎为妙。”
文博远道:“胡公公操心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不如咱们换个位置,你来负责安全,我来负责沿途饮食起居如何?”
胡小天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文博远笑道:“的确没那个本事,有些事情的确只有公公才能做!”身边武士又同时狂笑起来。
此时前往探路的武士有一人回还,向文博远禀报道:“文将军,前方十里并无任何异常情况,峰林峡除了我们这支队5外空无一人。”
文博远点了点头道:“再探!”那名探路武士转身继续前往打探,其实他只是二十名前往探路的武士之一,从这一点来看,文博远还是相当谨慎的。
胡小天心中暗自奇怪,有些不对啊,须弥天明明跟自己说得清清楚楚,这峰林峡内大约有五百多人埋伏,可探子打探到的情况却为何截然不同?难道须弥天只是为了寻找借口,过来找自己合作练功?以她心高气傲的性情应该不至于此。再说了,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礼部尚书吴敬善也被峰林峡独特的景色女干引了出来,骑在马上一边浏览两旁奇异壮丽的黄土柱群,一边轻捻胡须摇头晃脑,酝酿着应景的诗句。胡小天看到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吴敬善被他的笑声打断,显得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道:“胡公公因何发笑?”
胡小天道:“触景生情,常言道喜极而泣,我是悲到了极致反倒笑了出来。”
吴敬善不解道:“胡公公因何悲伤?”
胡小天叹了口气,环视这峰林峡道:“看到这一根根的黄土柱子,忽然让杂家想起了曾经拥有的一件物事,当时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以后才感到后悔莫及。假如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杂家一定会用一生去呵护,甚至牺牲我的性命也不足惜。”
吴敬善看到胡小天追悔莫及的模样,心中非但没有感到同情,反而觉得极其好笑,只差没笑出声来了。这太监实在是滑稽到了极点,触景生情,可不是嘛,周围到chu都耸立着这种黄土柱子,看起来还真是很像那啥,要说他触景生情也很正常。
胡小天道:“吴大人好像在笑杂家呢。”
吴敬善慌忙否认道:“没有,怎么会,怎么会啊,其实胡公公何必因此而烦恼,有些事情不必太放在心上,等你到了老夫这种年纪就会明白,这种事情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胡小天心说你这老东西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你年老体衰的样子估计也早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吴敬善道:“胡公公才华横溢,看到眼前壮丽景色,不知又想起什么惊人的诗句?”他是个老文青,每隔一段时间准保要发点闷骚,吟诗作赋,显示一下才华,不过这次胡小天同行的缘故,他已经收敛了很多,毕竟他曾经两度在烟水阁被胡小天当众奚落,吴敬善心底深chu还是有些不服气,这胡小天就算从娘胎里开始读书也不过是十七八年,才华怎么比得过我?
胡小天道:“没什么惊人的诗句,不过吴大人既然问我,我就随便赋诗一首吧。”
吴敬善笑道:“洗耳恭听。”
“苍苍一林石,零散少存者。分携多子孙,不胜落田野,虚堂有天就,乃在绝壁下。存者宁非真,散者亦已假。相君久藏山,远客初击马。幽玩埋莓苔,孤嘀坐梧槚。方咏兹游清,未敢泥风雅。”胡小天想都不用想,一首古诗直接就甩了过去,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来也会诌,不过胡小天所朗诵的这首却不是唐诗,而是宋朝诗人周文璞的《石林》用在此chu倒也算得上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