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别墅里,顾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顾昊文则是在百寸大屏幕电视上玩着最新款的游戏。
忽然,电话响起。
顾雄拿起手机一看,连放下酒杯,坐直了身体,因为打来的是一个特殊号码。
“昊文,关掉声音。”顾雄按下接听键,听着那边的声音,他的脸色逐渐变化,最后沉声应道,“市二医院吗?好,我知道了。”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脸色已经是无比凝重。
见状,顾昊文丢下游戏手柄,好奇的问道:“爸,谁的电话,发生什么了?”
顾雄表情严肃,道:“警务局姜局长的电话,需要我去市二医院狙击一只恐怖生物。”
恐怖生物!
顾昊文心头一颤,叫道:“怎么会有恐怖生物,特别行动处的人呢?不是该他们去处理吗?”
顾雄道:“特别行动处的人都被拖住了,包括警务局的姜局长,刘市长不在,只能抽调我们这些自由武者。”
被拖住了?
顾昊文并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说,恐怖生物不止一只。”说着,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道:“爸,您说会不会是”
“噤声。”顾雄低喝,吓得顾昊文立刻闭上了嘴巴,他沉声吩咐:“你和你妈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哦。”顾昊文应了一声,又叫道:“爸,就不能不去吗?”
“不去?”顾雄冷笑,怎么可能?
他们这些自由武者享受着大夏给与的特权,也需要受到辖制,在必要的时候被征调,是不允许拒绝的。
哪怕是你老婆正在生孩子,一旦征调命令下来你也必须去,否则后果会很惨,轻则取消武者特权,重则罚的你倾家荡产,还会被调去最危险的地方,九死一生。
“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顾雄笑道,去是肯定得去的,但击杀恐怖生物是其次,保命放第一。
临走的时候,顾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之前我听你说过,那个宁尘的爷爷突然发病,他还因此缺席了一科考试,我没记错的话,他爷爷就在市二医院住院对吧?”他心中一动,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对,就是二医院。”顾昊文惊喜的叫道:“咦,那只恐怖生物正好在市二医院,那他爷爷岂不是死定了。”
顾雄没多说,背起自己的长刀就走。
一辆出租车行驶在街道上。
宁尘坐在车里,正想着事情,司机师傅忽然一个急刹车,差点把宁尘给甩出去。
“卧槽。”宁尘看向司机。
司机师傅脸色发白,道:“刚收到消息,二医院附近几条街都被封锁了,好像有恐怖生物出现。”他看着宁尘,劝道:“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别去了,那可是有”
不等他说完,宁尘已经推开门,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此刻宁尘脑子里只有“二医院”“恐怖生物”这两个词,爷爷还在二医院呢。
“爷爷,您等我,千万别有事啊。”宁尘心中祈祷,速度完全爆发,飞奔向二医院。
以宁尘如今的实力,哪怕市区障碍物很多,他的速度也是极快,很快就接近了二医院。
前边已经设置了警戒线,被封锁了。
宁尘没有过去,而是找了个有围墙的地方,在墙面上连蹬了两下,一只手扒住围墙,翻身一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敏捷的像是一只猿猴,几米高的围墙轻松翻了过去。
“该死。”
当宁尘来到二医院门口,脸色顿时一变。
此时医院门口破败不堪,钢化玻璃的大门破碎,玻璃渣撒了一地,门口还倒着一个穿着保安服饰的男子,身上满是鲜血。
宁尘来到近前,查看了一下保安男子:“已经死了,胸口被利器洞穿,瞬间被杀死,但没有撕咬痕迹。”
随后,宁尘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深吸口气,保持警惕,快速往住院部而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尸体,有医护人员,也有病患,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地方,触目惊心。
而很多尸体都和那保安一样,胸口有一个大洞。
并没有看到幸存者,也许是已经躲了起来,只有医院的广播里在播放着,让幸存的人躲起来,官方已经派了武者过来。
“这到底是一只怎样的恐怖生物,杀了这么多人。特别行动处的人呢,怎么还没来?”宁尘心中发寒。
这是他第二次遭遇恐怖生物,上一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死了这么多人,恐怖生物的残忍令他愤怒。
这些畜生,都该死!
心中怒火如炽,同时宁尘也越发担忧,贴着墙壁迅速前行,来到了住院部。
三楼。
宁尘侧耳倾听,没有什么动静,这才上楼,往爷爷的病房看去,浑身不由得一颤——病房门开着,门口有一具尸体。
一瞬间,宁尘脑海中轰鸣,顾不得那么多,立马飞奔过去。
门口的尸体是隔壁床那女病人的丈夫,他趴在地上,后背被洞穿,却是扭着头,看向病房里边,眼神里带着不甘。
“爷爷。”
宁尘看向里边,到处都是鲜血,靠墙的病床边上还有一具尸体,是那个女病人,她靠在病床上,手里攒着挂吊瓶的金属柱子,眼神里满是坚毅,像是在保护什么。
她的胸口也有一个大洞,和其他人一样,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病服,染红了地面。
这一幕带给宁尘很大的震撼。
一瞬间,他明白了。
那个男人是想要引开恐怖生物,保护自己的家人,可是没能够成功,被钉死在门口,眼睛却还看着屋里的弃女,眼神里满是不甘,他想要保护妻女却做不到。
这个女病人也在保护她的女儿,她尝试和恐怖生物抗争,但最后被洞穿胸口,临死的时候兀自死死抓着铁柱子。
可惜都死了!
“或许,还有希望。”
猛地,宁尘一震。
宁尘来到女人的尸体旁边,蹲下身往病床下边看去。
“爷爷。”宁尘压低声音,眼眶瞬间红了。
老人躲在病床下边,身体也被鲜血染红,已经陷入了昏睡,脸色无比的苍白。
这时候,一颗小脑袋从老人身后探了出来,正是那个小女孩,她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眼神里有恐惧,害怕,悲伤,惊喜
宁尘从来不曾想过,一个人的眼神里竟能同时出现这么多情绪,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