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说，那场拯救苍生的任务最后没有完成，救世主廖域也死了，死的透透的。

关键他还是被派来辅佐他的曲三月杀的，这件事的曲折程度，已经到了那种不需要别人形容，就已经惊心动魄的地步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曲三月为什么要杀廖域，但曲三月做那件事情之后，就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再也没有任性过，而且还自罚去了下三界。

从高高在上的主神变成了地府小会计，她一点都没有不适应的样子，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曲三月。

“有人说，三月是春天，所以叫三月，也有人说，叫三月是因为曲三月是在三月杀的廖域，所以取个名字纪念一下自己人生的转折点，至于具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谁知道呢，传闻太多了。”

“反正，曲三月应该很讨厌那个叫廖域的人，不然以她的脾气，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把人杀了，她是春天，春天其实是最温柔的，在那些冰冷的神明里，她算是有温度的了。”

记忆中，陶遥寻问的那位老土地一脸感叹的说，他的语气神态都不似作伪，不过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就是了。

如果陶遥不认识曲春熙，或者不知道曲春熙就是曲三月，那她肯定就会觉得老土地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个故事的逻辑很清楚，虽然奇怪，但是传的有鼻子有眼，不知道的人听了肯定会相信。

可陶遥偏偏认识曲春熙，不但认识，还一起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知道曲春熙喜欢廖域，是真的喜欢，而且已经到了执念的那种地步。

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听到曲春熙于梦中都在叫廖域的名字，为了能见廖域，叶时琛对她那么差，她都忍了下来。

她可是主神啊，在神仙里面都是名列前茅的，叶时琛这样的凡人在她面前就跟蝼蚁差不多。

为了廖域，为了能看看他，她硬是在叶时琛旁边硬生生呆了六七年，哪怕叶时琛对她那么差，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就这样的情谊，就这样都已经到了执念的爱意，当年的事情能是像传闻这样？

曲春熙有病吗会爱上自己讨厌的人，当年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至于到底是什么隐情，陶遥也不知道。

不过，因为跟着曲春熙的时间久了，加上对笪宣和叶时琛的观察，她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拜血脉的特异性所赐，陶遥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很多特殊的东西神仙都不如她看的清楚。

于是，她就在叶时琛和笪宣身上，同时看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按照她的猜测，那应该是功德。

功德，存在于世间所有活物上，人类想要获得功德，就要行好事，惩恶扬善什么的。

但因为功德实在太过重要，可以影响人的气运，投胎，甚至还能让人成神，所以功德的获取难度也非常大。

一般来说，你一生都在救人，一生都在做好事，最多也就能换一个下辈子投个好胎，别提你要是做了坏事，缺德事，功德还会被抵消，所以这玩意儿能获取是非常难的。

下三界就有人专门算凡人的功德，一般的人死后就要统一结算，一笔一画全部记录在册。

而曲春熙在下三界就是干这个的，所以她自称会计。

已知曲春熙是因为在下三界算错了账，把一个人的巨多功德算成了其他人的，导致一个有成神潜质的人，硬生生泯灭于众人也了，才被迫来人间还债的。

陶遥一开始是不知道曲春熙算错的人是谁的，直到她发现了叶时琛和笪宣身上的共同点。

笪宣和叶时琛身上就有一种奇怪的，莫名相同的功德，可他们是两个人，身上怎么会有同一个人的功德？这根本就是一个bug。

这个bug太过奇怪，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曲春熙算数的那笔账。

是了，曲春熙把一个人的功德算错给了很多人，所以这些人身上都有同一个人的功德，也不奇怪。

再结合上他们都和廖域有共同处这一点，就不难猜出那个被算错功德的人是谁了。

笪宣声音像廖域，叶时琛长的像廖域，那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本该属于廖域的功德。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但从曲春熙的反应上来看，她应该是猜对了。

而且曲春熙应该也是知道这些的。

因为她一点都没有奇怪为什么会有长得这么像声音这么像的人，她非常自然的就把他们当成了替身，就像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当然了，她也确实应该知道，因为是她亲手散去廖域功德都。

不过……她应该没想到，向来蠢笨没有脑子的陶遥，居然能看出来能猜出来。

曲春熙确实很意外，不过她也确实不想多说这事，于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但陶遥就是个没长脑子的，根本看不懂她的表情，还在那儿说。

“你那么喜欢廖域，你不可能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因为讨厌他就杀了他的，我甚至不敢相信就是你杀的，但是你之前又跟我说，确实是你亲手杀的廖域，所以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陶遥问的非常认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了。

之前很偶然的一次，她问曲春熙，就不怕叶时琛就是廖域吗？曲春熙非常自信也非常自嘲的说：不可能，因为叶时琛还愿意跟她结婚，廖域不可能愿意。

陶遥就问她为什么，难道这俩人的感情不是双向的？

然后曲春熙就说了一句：因为是我亲手杀的他，他非常恨我。

陶遥对这句话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她脑补了一大段虐恋情深，而且曲春熙当时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真的很悲伤，陶遥从来没见过这么悲伤的曲春熙。

她杀了廖域，但她又比谁都难过。

那她为什么要杀廖域呢？

如果这段感情是双向的，廖域也喜欢她，那以廖域的功德，但是拯救苍生的任务成功了的话，那他是一定能成神仙的，那他就可以和曲春熙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他们之间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可是最后没有。

廖域死了，曲春熙杀的，曲春熙也沦落到人间来了，没了半点神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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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章还在赶，晚点更晚点更别等了呜呜呜，顶着锅盖逃走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