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这边信誓旦旦,纠集高手准备以狮子搏兔之力斩杀苏彻。 另外一边,苏彻与阴阳法王却是带好了面具,在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之后重新回到了那棵熟悉的青铜树下。 今日重来,苏彻看着那漫天仙神的塑像,心中却有了更多的感悟。 也不知道这些塑像是否就是当年上古天庭时的人物,被中元放在这里以为凭吊,那头衔着烛火遨游于极光之中的巨龙,是否也曾经是上古妖神之中的一员。 往事悠悠,时光将一切都化为尘土,却也有许多它消散不掉的东西。 长桌前面,并无有中元那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只有自己与阴阳法王两个孤寂的影子。 “那位?” “有事不在,今天由我主持。” 阴阳法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面具待在头上,其上有九枚蛇首狰狞吐信。 “怎么,你要是觉得不对劲,要不换你来?”. 苏彻摸了摸脸上的东王公面具。 这种事情也能带班的吗? 看来自己对中元神通的评价或许还是低了。 “什么词来着。”阴阳法王轻轻敲了敲面具:“归去来兮,归去来……” 一声声呼唤,似乎是上古的神巫在那蒙昧岁月里的呓语,又像是来自远古的诅咒。 今日不知道是因为何等因由,负责召集此会的中元居然变成了阴阳法王,这位按理来说已经本体已经转世的一点残灵举重若轻,似乎凭借着几句语言便将其他几人召来此间。 一个个狭长的影子在桌前显现,他们脸上带着不同的面具,背后也对应着全然不同的身份。 巫支祁,脸上面貌犹如猿猴,缩鼻高额,金目雪牙。 姑射,脸上面具貌似幼龄稚女,只是双目为金线缝起。 禺强,一张面具翻出两幅表情,左半边笑意脸面,右半边横眉怒目。 素女,脸上的面具似乎为一女性,只是上面缀满云雷纹饰,双目有如蛇虺。 青丘,面具如狐似女,别有一股娇媚意味,只是周身散着一股清冷的意思。 他们五人的身影似乎为浓雾所笼罩,只能看见一张面具横于空中。 “今日之会,依旧由我来主持。” 端坐在上面的“相柳”也就是阴阳法王声音嘶哑,如同破风箱一般。 依旧由这位来主持。 苏彻看着上面得阴阳法王,看来中元有日子没有主持过这钟山会的事务了,不过阴阳法王这位老前辈倒是藏得深,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都不知道是他在操持钟山会中的事物。 “相柳”阴阳法王首先看着旁边的巫支祁说道:“列位上次的行动极为成功,本座代中元大人恭喜列位,要不得多久,便有奖赏颁下。” 底下的几人没有回话,苏彻看着他们,似乎这些人已经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另外一边的素女,一直盯着自己,双眸之中颇有一股别样的意味。 “我方在上次已经探明,白鹿洞所谓谋取霸者命格以为天下太平的说法不过是托词,他们真正的目的在于收集所谓的霸者气运,目前已经掌握了某种剥离和移植命格的手段,并且试验多次。”阴阳法王说着看着另外一边的苏彻道:“如今大梁南边的乱事,也是白鹿洞庞大计划之中的一环。” “白鹿洞的这个计划,与我方未来的布置有着明显的冲突,也正因此,我方决议,于五日后前往慈州,刺探所谓的太平真君李弘。生虏最佳,若是不能俘虏,便可斩杀。” 阴阳法王看着下面说道:“这次的奖励也将非常丰厚,相信诸位不会拒绝。” “所以这次素女也不会出手?” 巫支祁忽然问道。 这只水猴子,还真是以前的味道。 从来都是这样直来直往。 “不错,素女无法踏足中土,所以只能依赖眼前诸位。” “那我需要情报,这段时日我在北面,不知道如今大梁慈州到底是什么局面。” 巫支祁看着上面的相柳,如果是中元在此,他根本不敢也不会说这些话。 “慈州城等闲可破,里面只有两名还丹镇守,一位朝廷的行幽御史熊绶,出身玉阳山。另一位则是慈州缇骑理刑苏彻,黄天道门下弟子,修为深不可测。” 苏彻看着上面的阴阳法王,“深不可测?”,咱到底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吗? “就是那条曾经为白鹿洞针对的六合苍龙?” 巫支祁倒是冷静了不少:“似乎是个可以倚仗的助力。” “这人是靠不住的。” 青丘淡淡地说道,似乎在提起一个陌生人。 苏彻咽下一口唾沫,苦也,这次是苦主找上门来了。 “而且白鹿洞的相关信息不能外泄,这是规矩。” 禺强点了点头道:“我这几日在东海,应该可以很快赶往慈州,或许能够提前做一些布置。” “我也提前动身南下,韦怀文要退兵,北面局势非常复杂,牵一发动全身。” 巫支祁缓缓说道。 “东王公,倒是久疏问候。” 素女看着苏彻说道:“近来可好?” 苏彻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素女无法登临中土,若是按照玄都宫的规矩,她很有可能是二品修为往上的人物,或许便是整个钟山会中修为最高的人。 极有可能跟自己、阴阳法王一样,都是中元这个组织中最核心的人物。 或许她与阴阳法王一样,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或许。 “我也要去慈州,了却一些恩怨。” 青丘缓缓说道:“或许大家可以提前碰一碰面,摸一摸白鹿洞那边的底细。” 了却恩怨,这是冲自己来的啊。 “主持白鹿洞在慈州种种布置的是大江盟主玉宸,他本来是白鹿洞的长老,博闻强识,大家一定要小心。” 姑射缓缓说道:“而且朝廷最近不可能向慈州派遣一兵一卒,这次可能无法借力,一切只有依赖我们自己。” 禺强看着另外一边的姑射,他是草原上部落贵人的事情瞒不住人,而姑射则也掌握着大梁上层最核心的那些辛秘,显然是宫中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是皇帝的妻妾还是女儿。 “姑射的消息,我自然只有相信。”禺强看着姑射道:“不过可否冒昧问一句,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北面的韦怀文吗?” “皇帝病得很重,不能处理政务,之前曾经有明令,暂时不管慈州局势,全力保证韦怀文大军难返。” 姑射的话很短,但是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是让苏彻咀嚼了许久。 看来北面的局势并没有自己想得那样乐观。 不过皇帝他真的是病到不能处理政务吗? 苏彻对此非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