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深走出去,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让人端来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水。
他一定要让她睡着,否则情绪长时间绷着,心里会出现问题。
“娇娇,喝点水再睡。”霍时深将她扶起来喝水。
顾南娇没有拒绝,被他抱着喝了几口水。
重新躺回床上,没多久,她就觉得意识很沉,昏昏睡了过去……
霍时深等她睡着,盖了被子才离开。
顾南娇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原本以为会睡不着的,却没想到,竟然睡得这么沉。
她呆呆望着头顶,天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她却没有去开灯的打算,望着沉沉夜色,好像除了发呆,没其他事情可做了。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双目沉得像深渊。
顾南娇坐了起来,立刻问:“怎么样了?”
霍时深走过来搂住她,在黑暗中,轻轻亲吻她的脑袋,“没事了,盛夫人说她不怪你了。”
“她不怪我了?”顾南娇一脸诧异。
“嗯,网上的新闻都澄清了。”霍时深将手机拿给她看。
网上发布了盛夫人醒来的消息,还发布了她原谅顾南娇的话,说是她自己站不稳,不是顾南娇恶意推她。
热搜瞬间成了乌龙,所有人一片无语,然后就散了。
顾南娇心中一片疑云。
为什么觉得那么奇怪呢?
以她对盛夫人的了解,她不像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啊,她摔下楼去,还满眼猩红地对护士说,是顾南娇推的她!
怎么现在反而去网上澄清是自己站不稳?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了。”霍时深柔声哄着她,还让丽姐送饭上来。
都是她爱吃的菜。
霍时深笑着说:“现在可以安心吃饭了吧?”
顾南娇的心情是恢复了一些,可还是觉得怪怪的,她吃了几口饭,问霍时深:“那我现在可以出门了吧?”
霍时深沉默了一下,说:“等脑袋上的伤养好了就让你出门。”
言下之意,现在还不能出去。
“好。”顾南娇答应了。
吃完饭,她又变得很困,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就觉得脑袋很沉,好像停止了思考,强迫她入睡……
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顾南娇总算觉得怪怪的,心里像缠绕着一团迷雾。
可是,网上确实没有骂她的舆论了。
顾南娇养着病,慢慢就放下了心,可第三天的时候,她发现家里的ifi坏了,上不去网。
起初,她以为是网络的问题,打电话跟霍时深说:“霍时深,家里的ifi坏了,我上不去网。”
“是吗?我等下让人去看看。”
霍时深在电话里柔声哄她,“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他近来对自己很温柔。
顾南娇扬起唇,“有!中午吃了一碗饭呢,不过家里没有网络,觉得很无聊。”
“那我晚上早点回去陪你好不好?”
顾南娇想了想,“好。”
原本是想跟他划清界限的,可他最近帮她解决了这件大事,她觉得,不能这么忘恩负义,霍时深的人还是很好的。
所以就继续不清不楚。
没有进一步,也没有像以前那么恩怨分明了。
到了晚间,网络还是不好,连带着手机的信号也不好了。
顾南娇不止不能上网,还不能打电话,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她走到阳台上,举高手里,信号还是一点都没有。
等霍时深回来,她走下楼,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不知道是我手机有问题还是我的卡有问题,一直没信号,我打不出电话。”
“是吗?我看看。”
霍时深拿过她手机看了一下,“应该是信号不好,我明天让人过来检查一下。”
“可ifi今天也没修好。”在这里养伤,她唯一的乐趣就是上网了,如果不能上网,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霍时深低眸,抱住她说:“我问过了,那个工作人员说是别家网络的信号塔影响了这里的网络,他说过两天应该能好。”
“这样啊。”
顾南娇乖乖被他抱着,不讨厌他了,也就不抗拒他的秦家,只是表情有些无奈,“可是没信号真的很无聊。”
“可以看看书啊,或者种种花草,运动一下什么的。”
霍时深这么说着,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很多书。
顾南娇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
为什么忽然就让她看书种花运动呢?
她有种他不想她跟外界联系的疑惑感。
她真的很想出去,可是她出不去,门口的保镖不让她离开。
所幸书还是很好看的,她坐在小阳台的摇椅上,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天书。
晚上霍时深回来,就见到这副光景。
小女人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旁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果汁,这一刻的画面,惬意宁静。
霍时深走过来。
她立刻发现了他,抬头笑了笑。
虽然看书很有意思,但没有其他娱乐,也见不到其他人,多少感觉有点孤单。
于是她就变得依赖他了。
因为她能接触的人,只有他一个了。
见她笑了,霍时深也笑了。
“你最近好乖啊。”霍时深半跪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起坐。”顾南娇让了点位置给他。
霍时深坐上去,将她一起抱住了,然后两人懒洋洋看着夕阳。
大半个天空都被染红了。
真的很美。
顾南娇转头对他说:“霍时深,今天手机还是没信号,本来想打个电话给白氏那边说一声的,可总是打不出去,发消息也发不出。”
她跟白氏的三月之约已经结束了,她想着要跟白祁墨说一声。
不知道白祁墨会不会觉得她这个人很不负责任。
不过,她之前也是摔伤了脑袋才没去的嘛。
“我看下。”他拿过她的手机,确实一格信号都没有,他看了眼她编辑的短信。
没说什么暧昧的,就是对白祁墨表示了一下歉意,说自己脑袋受伤了,没法再去白氏上班了。
霍时深笑了笑,“没事,明天我让许统去白氏跑一趟,转告他这件事。”
“那就麻烦许统了。”顾南娇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这里的信号要修多久,都好几天了,一点信号都没有。”
霍时深没说话,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瞳孔的颜色变得很深很深。
这段时间,算是他们离婚后,相处得最和平的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