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气氛更加凝重。
霍时深微微眯了眯眼,唇侧掀开笑意。
他笑着,远比冷着脸要看着可怖。
奸夫淫妇上完床,现在奸夫要替她说话了是吗?
果然,他们从来就不是清白的。
以为他会动手打人?
不!
他多看一眼都嫌脏!
霍时深转身,熨烫笔直的裤管往外走,带着满身寒凉……
顾南娇的脸色随着他的离开变得苍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总觉得,是件大事。
她的心紧紧揪着,想追出去问个清楚,却被白津墨按住了手,“别去,他现在在气头上,你现在去,只怕他会杀了你。”
一句话让顾南娇止住了脚步。
确实,他刚才那抹眼神,就像要杀了她。
“我们先去医院吧。”白津墨提议。
顾南娇垂下眸子,“好。”
她担心宝宝的安危,得先去趟医院,她才能放心。
两人去了趟医院,顾南娇扶着白津墨进去,坐在科室里,顾南娇问医生:“医生,请问孕妇昏迷久了,对胎儿有没有伤害?”
听见这句话,白津墨整个人都震住了。
他扭头看着顾南娇,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
“你怀孕了?”白津墨一瞬间像是丧失了所有表情,呆呆地问她。
“嗯。”
“霍……霍时深的?”白津墨控制了很久的情绪,才尽量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嗯。”顾南娇转头看医生,她着急想知道胎儿有没有事。
医生给她开了检查,让她先去做b超。
白津墨独自坐在走廊上,半响,吐出一口沉沉的浊气……
顾南娇做完b超,立刻拿着单子回科室。
医生看了一下,“胎儿还太小,暂时测不出胎心,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等40天再来医院做b超。”
“那……我的孩子有没有问题?”
医生棱模两可地说:“不好说,现在胎心都没有,判断不出来。”
他的意思是,不一定有问题,也不一定没有问题。
白津墨站在身后,听到医生的话,复杂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是呀,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胎儿能不能长起来,万一,就长不起来呢?
顾南娇拿着单子从科室里出来,整个人很忧愁。
白津墨说:“你别太担心了,胎儿现在可能就一个指甲盖那么大,说不定不会影响。”
“嗯。”现在只能这么希望了。
“去哪?”两人上了车,白津墨问她。
顾南娇想了想,“丽山湖别墅。”
她想着,回去问问霍时深刚才是怎么了,还有,把胎儿的事情跟他说一说。
她现在很害怕,很害怕宝宝会出事,需要他的鼓励和安慰。
“你确定还要回去?”白津墨有些担心,这样回去,他有点怕霍时深对顾南娇动手。
“嗯。”她点点头,捏着自己的包,不再说话。
白津墨便将她送回了丽山湖别墅。
开门的时候,顾南娇手心里都是汗,说句实话,她还是有点害怕。
门缓缓打开……
一室黑暗。
霍时深并没有回来。
她顿时有些失落,先去楼上洗了澡,躺在床上,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他还没回来。
顾南娇摸着肚子里的宝宝,又等了半小时,有点等不住了,拿手机拨号。
“喂!霍时深。”电话一接通,顾南娇就急声喊他名字,“我有话要跟你说。”
“时深在洗澡,你找他做什么?”电话彼端,是盛青研懒洋洋的声音。
顾南娇一震,“霍时深跟你在一起?”
“那是自然!”
“你们在做什么?”她忍不住质问,眼眶都红了。
“三更半夜,男女轮流洗澡,顾南娇,你认为我跟时深要做什么?”盛青研冷冷反问她,“你不要以为我腿瘸了,就什么都做不了,识相的话,就不要在打扰我们。”
顾南娇的心脏几乎是狠狠一震。
原来他们走到这一步了!
指甲紧紧嵌入掌心里,在她为孩子担忧的时候,他在医院跟那个女人鬼混!
顾南娇闭上眼睛,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自嘲……
会所包间里,霍时深喝得醉醺醺的,昏死在沙发上。
盛青研笑着放下他的手机。
她是特意过来的。
她知道,时深今天必定会难过,早打扮好了在等着。
“时深……”盛青研轻轻唤霍时深的名字,她雪白的长裙下早已穿好了情趣内衣,就想在今晚,跟霍时深生米煮成熟饭!
她凑了过去,轻轻抚摸霍时深的俊脸,“时深……”
她的声音娇娇媚媚的,伸出柔弱无骨的手,想解他的衬衣扣子。
霍时深忽然睁开了黑眸,浓得像墨,“你做什么?”
他的声音冷酷无温。
盛青研愣了一下,“我看你热,想帮你脱件衣服。”
“不必了。”他冷沉地应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盛青研不愿意,可许统已经进了包间。
凌晨四点,他忽然从包间里清醒,下意识摸过手机,手机屏幕上黑黑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眼他就觉得心情很躁郁。
那个女人做了那样的事情竟然一个解释都没有?
他搞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可就是很烦躁,这种时候,不应该解释吗?
一个没忍住,他将电话拨了出去。
可电话刚打出去,他又挂了。
这样太作践自己了!
人家都不想解释,跟没事人一样,他为什么要放下尊严去问?
万一她说“对不起”,这是他想听的吗?
他烦躁地扔了手机,趴在沙发上。
十分钟后,手机响了。
霍时深转过头,阴沉沉地望着被丢在桌上的手机,没动。
屏幕上顾南娇三个字真正闪烁。
他存心让她等着,过了一两分钟才拿过来,凌晨4:20分,他接通了电话。
手机贴在耳朵上,他却迟迟没有说话。
想等顾南娇说。
顾南娇也在等他开口,听着他沉闷的呼吸声,许久都没有回应。
两人都沉默了好久好久。
霍时深等得不耐烦,冷声质问:“你有什么事?”
顾南娇一震,低声说:“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这话应该我问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给她打电话,她是不会给他打的?
做错的人比受害者还理直气壮?
霍时深恼火得要杀人,闭了闭眼,面无表情道:“明天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