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大夜戏。
下了戏,陆奕庭非常自然的坐上了闺女的保姆车。
他这次进组,没有带一个助理,只有化妆师老耿陪着他。
剧组都说陆影帝平易近人,一点没有架子,连助理经纪人都不带,特别的老干部作风。
只有白鹿心里明白,她爸哪儿需要再带助理?
呵呵,她就是她爸的小助理兼小丫鬟。
也没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部戏演完父女,小鹿和陆影帝就真处成父女了。
父女俩一起上班,再一起下班,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问题!
只有一个人对此感到不满。
黎咏诗看着父女俩坐上保姆车,心里有点泛酸,轻声跟邹左亿说:“我都不知道是该嫉妒小鹿,还是该记恨陆影帝了。”
邹左亿:“…………”
黎咏诗酸溜溜的说:“陆影帝把小鹿抢走了,害得我都不能天天抱着她了。小鹿以前最粘我了,她现在都不黏我了,总粘着陆影帝!”
邹左亿在内心叹气:人家是真父女俩!不是剧组拼凑的!
黎咏诗:“真想让陆影帝快点杀青!把我的小鹿还给我!”
邹左亿:“……你不想跟陆影帝多相处几天啊?你那么喜欢他。”
黎咏诗想了想,认真的说:“露水姻缘罢了,还是姐妹更重要。”
朋友才是一辈子的!
邹左亿:“???人家陆影帝什么时候和你有露水姻缘了!”
黎咏诗:“就是一个比喻,你这人,就是太死板了。”
邹左亿:“…………”
我是怕人家亲闺女听见你这么说,真的打死你!
黎咏诗扶着邹左亿的手臂,坐上了自己的保姆车,她忽然笑了一下,笑的特别开心。
邹左亿沉默的看过去。
黎咏诗:“原来遇到一个好经纪人,是这样的感觉。”
沉默寡言的邹左亿,是闷头干事,不爱说话的类型。
他沉默的把小毯子给黎咏诗披在腿上,又按照她的习惯,把她的耳机找出来递给她。
黎咏诗浅浅的笑着,看起来,还是那个高冷的女神。
她接过耳机:“黄佳丽跟了我那么多年,她都没留意到我坐车喜欢听歌的小习惯。不像你,又细心又能干。”
邹左亿不可置否的扯了扯嘴角。
就那个黄佳丽?
也配和他比。 把黄佳丽和他相比,那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黎咏诗淡淡的笑了笑,戴上耳机,没有再说话了。
左亿和黄佳丽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黄佳丽总喜欢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她不叫停,黄佳丽能一直唠叨个不停。
左亿不是,他不爱说话。
大部分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她唠唠叨叨,左亿沉默的听。
以前她觉得跟艺人和经纪人就是工作关系,除了工作,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对话。
可现在,她还蛮喜欢找左亿聊天的。
虽然她说上五句话,他才回个一两句。
有个好经纪人,还真不一样。
小鹿就是靠谱!
陆鹿高就是靠谱!
……
一坐上车,白鹿就问道:“蛋总,怎么啦?刚才人多,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表情怪怪的。出什么事了吗?”
小蛋已经尽量控制表情了,没想到还是被黑心鹿给看出来了。
他双手扶着方向盘,视线飞快的透过后视镜瞄了她几眼。
这下子,就连和小蛋不熟悉的陆奕庭,也看出不对劲了,他挑起眉头:“到底怎么了,说。”
小蛋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高总让我晚两天再告诉你,毕竟你过生日,这种事情……晦气的很。”
白鹿顿时就紧张起来了,身体朝前倾,两只手扶着副驾驶的车椅靠背。
小蛋:“沈馨洛……自杀了。”
白鹿:“害,就这?”
她已经重新靠回去躺着了:“你要把我吓死是不是呀?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坏事儿,破坏我的生日呢。不就是沈馨洛自杀了么,多大点事儿。至于不至于?”
陆奕庭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哪天死的。”
小蛋:“就今天,元旦。”
准确来说,是跨年倒计时一结束,沈馨洛就从二十几层的公寓跳下来了。
高总收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并且还叮咛他,先瞒着小鹿,暂时别告诉她。
过生日这天,曾经领养家庭的姐姐自杀,怎么想都是一件晦气的事情。
陆奕庭:“早他妈不死,晚他妈不死,偏偏挑在我闺女过生日这天死,她是故意恶心我闺女呢?!”
小蛋轻轻的点了点头:“手机里有遗书,沈馨洛选择在元旦这天自杀,就是为了给小鹿的生日,蒙上一辈子的阴影。让她以后每年过生日,都要想起来——”
白鹿笑吟吟的说:“怎么会是阴影呀?这是我姐姐临死前,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呀。以后每年过生日,我都会想到姐姐送我的礼物。开心都来不及呢。”
小蛋:“哈?!”
陆奕庭挑起眉头,斜眼看了过去。
白鹿用甜甜的语气说:“我留着沈馨洛没动她,可不是我心善哦。我就是为了折磨她,一点点把她折磨死。现在她终于熬不住自杀啦,爸爸你说,怎么不算是她送给我的礼物呀?”
陆奕庭嘴角一勾:“是我闺女。”
心思够歹毒!
白鹿眨眨眼:“爸爸是不是更爱我啦?”
陆奕庭点头:“就爱你这歹毒的德行。”
白鹿:“那是!我可是爸爸的亲女儿!”
以后每年的元旦,她都会想到,是她活活逼死了沈馨洛。
抢走了她的爸爸,还让她爸爸蒙上了污点,间接害死了她爸爸,这个仇,她终于报了!
晦气?
妈耶!
这可是大仇得报啊!
捂着嘴都忍不住要笑出声好吗!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棒的生日礼物吗?
没有!
小蛋:哦,行,算我瞎担心。
这个黑心鹿,脑回路和正常人真的不太一样。
瞧给她开心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去了。
白鹿嘴角高高的翘起:“余兴盛被我气死啦,吴丽萍也死啦,沈阳宏也死啦,现在沈馨洛也死啦。就剩下余付清了,我现在就等着他什么时候死。”
这些仇,一笔笔,一桩桩,才算是彻底的结束。
陆奕庭:“蹲一辈子监狱,想死也死不了。”
白鹿开开心心的一拍手:“也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像比死还要再痛苦一点呢。”
陆奕庭看着闺女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那么一转,就明白了:“你肚子里又憋什么坏水儿呢?”
白鹿满脸的天真无辜:“啊?爸爸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哦。”
陆奕庭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呵呵,装,你再给老子装。”
白鹿吐了吐舌头:“哎呀,被爸爸看穿啦。”
陆奕庭:“尽情玩,老子给你兜底,别怕。”
白鹿:“我才不怕呢。”
她有那么多靠山,怕个球哦!
没了,明天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