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八个字,但听在藤山家众人耳朵里却恐怖到了极点。
将藤山家三千阴阳师比喻为星星之火,能说出并且有实力做到这件事的,也就只有玉无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进化者和阴阳师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会起冲突。
什么时候进化者界出来这样一位s级进化者?
不由分说便杀进他们藤山家,难道真的不怕被进化者联盟审判吗?!
无数个问题在大长老脑海里不断盘旋,可他却一个都问不出来,他目眦欲裂:“老四!”
这个男人他竟然真的敢当着他们的面动手!
郁夕珩再次抬手,这一次被抓住的是五长老。
他又问,语气淡凉:“她在哪?”
“……”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在藤山家主号令下汇聚过来的数名阴阳师,在这一刻都胆寒到了极点。
藤山家的确不止三千阴阳师,可七成都在四品以下。
这些阴阳师或许在星盘、面相以及风水上有所建树,可基本上没有任何战斗力,甚至因为常年修炼阴阳五行之力,体质会比普通人还要弱。
阴阳师并不擅长近身战斗,自然无法和走战斗放向的进化者相比。
又死了两位长老,还都是阴阳天师,藤山家的损失太重了。
而观郁夕珩,却见其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触动他一样。
静水深流,才是真正的恐怖。
藤山家主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开始发抖。
“扑通,扑通——”
又是一片跪地声,藤山家众人都被恐惧笼罩住,几乎无法呼吸。
二长老也跪了下来,不断地磕着头:“大人!大人,她真的不在藤山家了,她已经离开了,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我若是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藤山家主也颤声说:“大人,她被源明池掳走了!这源明池出身云上之巅,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也不知道她被源明池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心里也有一种祸水东流的想法。
倘若源明池和这个神秘男人对上,不死也要两败俱伤。
而果然,在藤山家主说完这句话之后,更庞大的压迫感传来。
有体质偏弱的阴阳师已经被迫倒在了地上。
气氛忽然间剑拔弩张。
“三千红尘如梦,辗转又一度春,只影独人……”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凝的气氛,让众人不禁一愣,紧接着是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不哦啊惹怒了这尊杀神?
但藤山家主和几位长老却发现,这个俊美到颠倒众生的男人却也倏然敛了他周身那股可怕的气息。
郁夕珩扫了一眼恐惧万分的藤山家众人,他的手指顿了顿,才将电话接起。
“九哥,你去藤山家了?我出来了,我刚给沉影打完电话,你等我,我去找你。”
熟悉的声音。
呼吸也并没有紊乱。
郁夕珩阖了阖眸,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他只知道她跟他情况相同,但并不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她的实力也有所下降。
事发突然,他却不在她身边,出一个万一他都承受不起。
还好。
“好。”他很轻很低地笑了一声,“我等你来接我。”
“他们家后街处有一口井。”司扶倾正在奔跑,“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嗯。”郁夕珩眼睫微动,说,“一会儿见。”
通话结束,那压迫感十足的气息终于全部褪去。
男人转过身,鲜血还在顺着他莹白的指尖往下滴,他却仿若不觉,就这么离开了。
藤山家众人却完全无法回神,神经都在发烫,心脏一抽一抽的。
源明池下手狠,但杀的人并不多,而且死的人都在
而这个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杀神!
明明是一个清贵高华的优雅男人,动起手来却又那么的可怕。
今夜藤山家遭到了两次血洗,高层战力几乎被屠戮一空。
大长老忽然就后悔同意藤山静也的计策,将司扶倾禁锢在藤山家,借用她的气运不断滋养整个家族。
气运之女的吸引力果然够大,来了一个源明池不说,又来了一个s级进化者。
也不知道先前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一命。
藤山家主颤颤巍巍地抬头,似哭似笑:“大长老,我们、我们怎么办?”
死了这么多高层战力,藤山家别说冲进自由洲了,就连能不能还位列于东桑四大阴阳世家都是个问题!
藤山家这几年横行霸道惯了,树立了不少敌人,只不过因为他们实力强悍,这些人不敢怒也不敢言。
倘若他们知道藤山家落到了如此境地,又怎么可能不趁机踩一脚?
大长老面色灰败,声音也在发颤:“先、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消息能瞒就尽量瞒住。”
虽然这么说,但大长老也知道其他三家只要看星盘,就能够知道藤山家经历了一场大灾。
瞒是根本瞒不住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其他阴阳师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即便他们并不想承认,但经此一次,藤山家一飞冲天的希望是彻彻底底的破灭了。
这边,郁夕珩刚出了藤山家。
夜还很深,星子和月亮愈发得亮。
“大人!”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咋子他背后响起,恭恭敬敬的,“敢问大人,可是帝王命格,紫薇气运的拥有者?”
说话人正是夏川家的老祖宗。
他追着那股强大的气运,竟然一路追到了藤山家,接着就看到了让他惊骇欲绝的一幕。
藤山家被屠了!
夏川老祖宗后怕不已,这要是他们夏川家无意间惹到了帝王命格的拥有者,下场恐怕只会比藤山家更惨。
郁夕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没什么情绪,却积压深深。
“大人息怒。”夏川老祖宗身子一抖,再次行礼,“只是我夜观星象,发现有不知好歹的人触怒了您,故此来查看。”
郁夕珩并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
他离开后,夏川老祖宗仿佛脱力了一般,靠着旁边的树大口喘着气。
郁夕珩绕过藤山家的后街,远远的,树下有一口井。
女孩正蹲在地上。
他走进,看见月光落在她的发梢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色月光,朦朦胧胧,美得有些不真实
司扶倾听到了脚步声,立刻拍了拍身上的回灰,跳起来跑了过去:“九哥,你没事吧?”
“没有。”郁夕珩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密切注意她身体的每一寸。
“我没事了,真的没有事了,就在刚才有人救了我。”司扶倾低下头,心里很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就在几分钟前,沉影给她回了电话,说郁夕珩已经抵达了青都,九成可能性去了藤山家。
以他的性子,平时淡如水,但在这种时候,残酷暴戾都不足以形容他。
“嗯。”他抬起干净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淡淡,“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如果我出事,你也会来,不是么?”
“当然!”司扶倾皱眉,看到他手上的鲜血,“可还是让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纱布,拉过他的右手。
“别人的血,不是我的。”郁夕珩淡淡的,不怎么在意。
“别动。”司扶倾捏住他的手腕,“别人的血,不能脏了你的手,多好看的手,你说是吧。”
她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手掌和手指上的鲜血,神情认真。
郁夕珩垂眸,眼神沉了。
“干净了。”司扶倾又拿起他的手看了看,“衣服上也有血,回去洗一下。”
他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忽然低头,凝视着她的双眼,低声问:“我能抱抱你么?”
发乎情而止乎礼。
君子之道,雅人至深。
“可以啊。”司扶倾怔了下,点点头,“你等等我把包摘了,一会儿硌到你了。”
她摘下包,主动伸开双臂抱住了他,再次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郁夕珩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身上是女孩独有的柔软,暖暖糯糯,像是晚风一般轻盈,又如白云一般缥缈,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郁夕珩闭上眼,骨子里的暴戾气息也逐渐被压了下去。
仿佛只有这么抱着她,他才能感受到她是真实的。
时间静谧而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直起身。
司扶倾抬头:“好了?”
“嗯。”郁夕珩淡淡地笑,“回家。”
司扶倾站起来,背上包:“走,我们回去,宁宁他们也等急了。”
另一边。
确认司扶倾身体里没有什么隐患之后,源明池才放她离开。
他去了一家酒吧,慢条斯理地调了几杯酒,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擦拭了一番,换上新的古式素色衣装,这才重新启程。
晨光熹微,天际边泛起了微微的白色。
藤山家依然是一片愁云惨淡。
源明池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第二次踏进藤山家的。
新的装束让他更像一个从古书卷里走出来的如玉少年。
可映在先前见他用八岐大蛇发动攻击的藤山家人眼里,就是真正的黄泉恶鬼。
护卫们拿着兵器,双腿都在
颤抖。
这才没过几个小时,源明池竟然又来了!
气运之女已经被他带走了,他还想干什么?
源明池背着手,笑容清澈,他淡淡地说:“你们拦不住我,我也不会取你们的性命,滚吧。”
护卫们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恐惧。
他们都受雇于藤山家,眼下藤山家已经日薄西山,回天无力,他们根本是以卵击石。
源明池这话一出,护卫们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源明池接着向里走,不由有些讶异。
有谁在他走之后,又杀进了藤山家一次?
不过这不重要,这原本也是他的计划。
这个时候,藤山家的几位老祖宗也都被惊动了,纷纷出关。
有八岐大蛇这尊祸神在,他们根本不是源明池的对手。
“源明池!”藤山家的老祖宗声嘶力竭,双目赤红,“你是不是忘了,自由洲是不能插手其他地区的事情?你要灭我藤山家,难道想要进圣光裁决所吗?!”
圣光裁决所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但凡是进去了的人,出来后都不成人样了。
就算源明池是云上之巅的五弟子,他这般杀戮,逃脱不了圣光裁决所的惩罚。
源明池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无所谓。”
藤山老祖宗骇然失色。
源明池疯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他不行,你看看我怎么样?”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战斗服的女人,她背着一把长剑。
此刻长剑出鞘,寒光闪烁,第二股森冷的气息笼罩住了整座房间。
这气息让源明池有种熟悉的感觉。
天丛云剑!
朽木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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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师兄:我不仅被抢跑了,我还没了对象:)
这个世界对六师兄来说太残酷了
有人说其他厉害的阴阳师能看出陛下是帝王命格,倾倾看不出来是个bug。
我最开始就写了,写的很明白啊,倾倾就是个纯战斗型阴阳师,阴阳师最基本的面相风水和星象什么的她完全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