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怪咱们请客不诚意,没酒;老牛,你陪他喝一点。”
单嫱微笑着望着赵长安:“年轻人有点锐气是好的,不过过刚易折,太锋利的刀剑容易崩出缺口。”
“想要当刀剑,就得有着锋利的本钱,怕折怕断,老老实实的当一个钢坨坨算了,最安稳。”
赵长安麻溜的打开软中华,给牛蒙恩扔了一根。
搞得老牛望着老婆一脸的讪笑。
说不吸,没脸子。
真要吸,没胆子。
可惜单嫱根本都不望牛蒙恩,牛蒙恩只好低头看他的砖头大哥大,无视从桌面滚过来的软华子。
是真没胆子吸!
“当刀剑?”
单嫱听了哑然失笑。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这小子看港台洪兴竹联剧看多了,看傻了。
故弄玄虚?
真以为在这块阳光的地面上,还有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当国家的铁拳是摆设么!
于是,单嫱顿时失了兴趣,斜瞟了女儿一眼,看到她正在翻看今天在新华书店刚刚收刮的一大堆诗刊杂志。
当然是在找那一首她也很感兴趣的‘以山为舷’。
明显对眼前这个‘有点傻’的赵长安视而不见。
这样很好!
女儿讨厌吸烟的喝酒的成绩差的装腔作势的,——这小子占全了。
不过至少还没蠢到家。
作为癞蛤蟆,还算是一只有着自知之明不做白日梦的癞蛤蟆。
“小赵,时代不同了,拿着刀子砖头打打杀杀早就不实行了,分分钟进局子喝稀饭。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有钱就是爷。喝啥?”
说实话,牛蒙恩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赵长安。
虽然即使他不跺倒了北院墙,也只是有着一些小几率,比如百分之几的问题。
然而事关自己的女儿,
别说百分之几,就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他牛蒙恩都不敢赌!
“五粮液吧,晚上我还得学习,不超过半斤。”
赵长安这三年,兄弟们聚餐过生日的时候,他最高纪录是一瓶二锅头。
“学习?”
单彩抬头瞟了赵长安一眼,嘴角微微弯了一个弧度,‘真能装!’
“这小子,有意思。”
不像单嫱娘儿俩,牛蒙恩倒是对赵长安的洒脱性格,越看越顺眼。
满满一桌子酒菜上齐。
除了赵长安叫得那三样菜,别的菜肴很多都是原时空的赵长安应该别说见过吃过,听都没听过。
烤生蚝,清蒸江刀,烤鸭,锡纸小羊排,——
赵长安和牛蒙恩喝五粮液,一杯杯的对饮。
单嫱喝冰水,单彩喝果汁。
酒过三巡。
“你们出去吧。”
下面的一些话,单嫱不希望服务员听到,以免烂嚼舌头。
然后,她示意牛蒙恩用分酒器给她倒满一杯酒。
举杯站起来。
带着考究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明白为何要请这顿饭。”
“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一脚的无心之失,没有被学校记大过追着讨要损失,我就已经很运气了。”
赵长安也举杯站起来,
满脸真诚。
“虽然对你是无心,对我老牛可是帮了一个大忙,吓了我一身的冷汗。”
牛蒙恩也举杯站了起来。
“叮!”
三人一饮而尽。
单嫱坐下来,看了一眼腕表,就准备结束这件事情。
从此大道朝天
她从包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一万块一个的封条还在上面捆着。
放在桌上,转动玻璃转桌。
到赵长安面前。
“别客气,我不喜欢推推扯扯,拿着吧。”
单嫱其实也不确定这个赵长安,会不会拿着这笔钱。
不过这桌酒宴,连着烟酒菜不下四千块钱。
假如赵长安不拿,她也算是‘谢过了’,从此不再牵连。
今天这件事走到这里,单嫱还是很满意的。
最主要的就是刚见面那三个烟头,赵长安就清晰的表达了他的意见。
让单嫱认为他说,‘我是癞蛤蟆,无意窥天鹅。’
让事情在三人的合力下,往和谐的方向走。
而现在,
只等这最后一步。
“拿着吧,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父母减少一些负担,这钱基本够你两年大学的费用了。”
牛蒙恩好心劝说。
在他眼里,赵长安的成绩考个市里面的农专,师专最可靠。
学费两年不到三千块钱,
加上每月的生活费,
节省一点基本可以上完一个两年制的大专。
这时候,就连一直在默默吃菜,不服气的继续一边翻找诗刊的单彩,也停了下来,想看看赵长安怎么办。
没有其他的复杂因素,也就是人之常情的一个小女生的好奇。
“这一桌菜加上烟酒,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赵长安点起一支烟,
没有朝牛蒙恩让烟。
既然老牛没胆子吸,他也不跟他虚来假往的客套了。
‘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那对你们来说呢?这可事关你们的闺女!’
至少单嫱是这么理解的。
“呵呵,话里有话啊,没事儿,想要多少,直说。”
单嫱倒没有什么生气:“我就欣赏你们这样坦诚的年轻人。”
既然对面也知道这是‘一笔买卖’,在她的天花板限度以内要得越多,单嫱反倒更加高看赵长安一眼。
虽然肯定是不喜欢。
可这是‘一笔买卖’,谁管谁喜不喜欢?
到手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我已经说了,这一桌菜加上烟酒,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赵长安在单嫱变色之前话风一转,轻轻说道:“听说你们也有意与府河北岸那块地?”
“?”
“?”
单嫱和牛蒙恩都愣在那里。
而赵长安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不再出声,带着善意的笑容望着单嫱那绝美精致的脸蛋儿。
“说说吧。”
单嫱从包包里掏出一支女式的细烟。
她很少吸烟。
不过多年的职业压力,使得她在进入认真思考的时候,往往需要吸一支提神。
“状元府虽然还没有封顶,但是牛总在即使一再提价的情况下,放出的房源也被抢购一空,显示了山城强大的购买力。
而拿下北地,只要在府河上面修一条三四十米的桥梁,而不需要再重复新修一条跨河桥,以及一条通往北育教路的马路。
只这,就节省下来两三百万的建造成本。
同时对还没有放出来的商业房源,幼儿园出售,都是一种附加增值。”
赵长安把烟头按进烟灰缸。
然后把烟灰缸放在转桌上面,转到单嫱的面前。
微笑着望着单嫱,又望望脸带惊诧的牛蒙恩:“还是回到原点的话,山城市一大批富起来的人,需要优质的房子。而就目前这三年来看,除了状元府,就只剩下对面那块地了。
得到就能挣钱,而且是挣大钱,我不相信牛总和单姨不想争。”
“你家现在这样,是夏文阳弄得吧,匿名信。”
单嫱纤纤细长手指,弹了一下烟灰。
表示她也不傻,知道赵长安想那她当枪使。
“所以刚才我说‘这一桌菜加上烟酒,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赵长安望着单嫱和牛蒙恩,表情认真的说道:“现在,我想和二位谈一谈有利你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