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低着头:“难道不是吗?太子殿下,县令大人不也得到了皇上的赏赐了吗?赵国种出高产粮种的那个农夫一样,他有功劳,可是发现他种出了高产粮种上报朝廷的县令也得到了赏赐,赵国的百姓都赞他是真正的父母官。这省油灯,凭什么我没有功劳?”
沈星晴只是发现了有人给皇上和太后下毒都赏赐了一个郡主,自己发现了一个造福天下百姓的省油灯, 凭什么没有功劳?
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或者说她所听说的,所认知的世界里,就是一份天大的功劳不该是一个人独占的,而是一层一层下去的!
她明明参与了,还送给了那么多贫寒的学子,和穷苦百姓, 所以,为什么她没有功劳?
沈星浓有她送的人多吗?
凭什么她一个人占了这么大的功劳?
沈明珠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
大殿上的大臣看她简直像在看一个笑话!
楚天煜差点忍不住扇她一巴掌,幸好想到场合不对,他黑着脸道:“闭嘴!”
沈明珠震惊的看向二皇子。
说完他直接跪了下来:“请父皇降罪,儿臣愚昧,竟然被人糊弄了!相信了省油灯的功劳是她的!儿臣有罪!”
这个蠢妇!
二皇子那是一个悔啊!
这样他在父皇,在大臣面前会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他会给父皇,大臣留下一个蠢到被一名女子愚弄的印象!
甚至会被人说被色所迷!
为君者,最重要的是识人,知人任用,而不是被低下的人愚弄!
身为一国之君要是连最基本的识人都做不到,以后要是误信奸臣,那国将何稳?臣将何安?民将何定?
他从小以来便活在楚天阔的阴影之下!
楚天阔自小聪明,一岁会说话,岁半会背诗,六岁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七岁自己会作诗,十岁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琴棋书画样样均是大师级别,一幅字画价值千金,被四国学子,大儒争相竞买收藏,毕竟未来一国之君的字画,以后那是可以当做传家之宝传下去的!
十二岁被誉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资罕见的少年阵法师!
一直到十三岁,他母后通奸,外祖通敌卖国,才将他毁掉了!
天知道,在他名扬天下的十三年,他是如何压抑,痛苦!
他无论如何努力,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可是依然比不上他!
而他亥时初便睡,卯时才起,每天学习的时间只有四个时辰, 其他时间该玩便玩, 该吃便吃, 该睡便睡,依然样样比自己优秀!
简直气死他!
好不容易等到楚天阔的世界轰然倒塌,还被四处流放,他还听说他总是做噩梦,醒来整夜难眠,他不知道多么的高兴!
而这些年没有了楚天阔,他的聪明睿智总算被大臣们看到!
他也时时刻刻学着楚天阔在父皇,是大臣面前做一个温和有礼,敏学和煦的皇子!
可是这个贱人竟然愚弄自己!
因此楚天煜分外生气!
沈明珠吓得赶紧跟着跪了下来,不敢再说什么!
梁丞相深吸一口气,二皇子愚钝,和太子比显得更加愚钝!
可是再愚钝也是他的外孙,而且他也更喜欢愚钝一点的外孙。
虽然某些时候有些气人!
但这样的外孙才是最适合的,毕竟听话!如此才值得他护着!
与其等大皇子那边的人来说二皇子该重罚,梁丞相干脆第一个站出来:“皇上,二皇子虽然是心急为民请命,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身为皇子,事关江山社稷的稳定,万不该识人不清,请皇上重罚!”
林御史也站了出来:“皇上,二皇子虽然不是储君,但是身为皇子需要辅助皇上管理朝政和民臣,如此容易便被女人愚弄,实在不该!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理应小惩大诫,引以为鉴!”
楚天煜听了林御史的话虽然气死,这个糟老头不就是内涵他被色所迷?
可是这种时候他也知道认错就是:“几位大人说得对,儿臣愚昧,儿臣没有查清楚便轻信他人,请父皇降罪!”
皇脸色稍缓:“你向来做事稳重,这次确实疏忽了!朕便罚你禁足三个月,免去刑部的职务。”
梁丞相闻言心中一沉,刑部尚书是他的人,可是刑部尚书快致仕了,而且刑部尚书家中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夫人最近快不行,要是有什么,刑部尚书便得丁忧,丁忧三年几乎可以说是直接致仕了!
皇上这个时辰免去二皇子在刑部的职务,他们等于在刑部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了!
刑部掌握太多东西了,从先帝开始,费心经营几十年,他们梁家几乎把控了整个楚国的各大城池的刑狱!有太多见不得人的案子。
太子回来,皇上这是开始出手清理他们梁家的势力了!
这是为太子清理障碍?
还是想为长平军平反?
皇上这是完全不考虑二皇子了?
现在甚至是连装也不装了?
是有了什么依仗?
那个少年阵法师吗?
楚天煜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对他的惩罚如此之重!免去刑部的职务?
这不就等于架空他的势力?
他本来还觉得父皇还是疼爱自己的,但现在他有点怀疑了!
沈明珠快吓死了!
二皇子都被罚,自己会怎么样?
皇上又看向沈明珠,冷哼一声:“无知妇人,私欲倒大,胃口也大!算计二皇子,迷惑二皇子,试图不劳而获,昧下天大功劳,罪无可赦!打入天牢监禁二十年!”
沈明珠吓得脸色一白,二十年?
二十年只有她出来都老了!
她马上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劳公公马上对殿外的禁卫军道:“来人,拖下去!”
两名禁卫军走了进来,直接将沈明珠拖下去。
沈明珠吓死了:“皇上饶命!二皇子救我!二皇子”
二皇子低着头,遮住了眼底的怒意:蠢货,这个时间还喊自己救她!
救个屁啊!
越救,父皇越是认为自己被她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