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的虚无里，祖叱的灵魂蜷缩于此，这里是祖叱灵魂深处，而萧炎也是幻化而出，两人的模样或许尚且还能看出区别，但灵魂没有任何差别。

一模一样的灵魂，不可思议的相对而望。

“我本来就会败，对吗？”

祖叱苦笑一声，他感觉命运弄人，既天不生我，为何又要存在，最后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不，和你所想恰恰相反，此战你的胜算比我大。”萧炎没有隐瞒，因为祖叱的战力却是更强，毕竟他本尊就已达到不朽，而萧炎还只是斗神。

“你才是尊上真正的转世，我不过只是一道灵魄，从一开始我便早已知晓是这样的结果，可我不甘啊……”祖叱摇了摇头，他不愿向命运低头，所以拼尽全力。

“这一战你我都拼尽全力，你陷入了沉睡，我的肉身同样面临崩溃，胜之侥幸罢了。”萧炎回答道，并非萧炎谦虚，而这就是事实。

“败了便是败了，这一战我倾尽全力，我甘愿认输，只是我不甘心的是，天不生我，为何又要让我存在，尊上的一道灵魄又为何让我没有任何记忆，大可不必……”祖叱眼中露出怨恨之意。

“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一个凡人，哪怕只是百年一世，起码真实……”

祖叱这一生平顺，他曾自傲天之骄子，无论是自身实力，还是身后庞大的猎神宫，若没有突然乍现而出女帝的炽焰军，母庸置疑，猎神宫当属玄阴真界最强的势力！

而现在竟是告诉祖叱说，他只不过是一名强者分离而出的灵魄，实则在萧炎告诉祖叱事实的那一刻，祖叱内心的一切信念全部崩塌。

这个现实他不愿接受，他甚至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梦。

之前他一直在猜想，萧炎为何与他的模样如此相似，除了发型衣着外，若是不看性格，二人的五官几乎没有差别。

祖叱想过萧炎是他的模彷者，或是在计划什么阴谋，例如是女帝创造而出用来替代他，想过许多种可能，但祖叱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一道灵魄。

“难怪……我数千年来竟是不曾诞下一个子嗣，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不过只是一道灵魄。”

祖叱的身上弥漫着浓浓的伤感，他虽然强大，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总有一种空洞感，这一刻他所有本以为的错觉，都有了一个解释。

“罢了……动手吧。”

祖叱的灵魂两行热泪从眼眶流出，灵魂都在悲泣，祖叱当真已是心痛至极，他不甘，这一生他真的很不甘，到最后得知自己并非真实存在，祖叱无法接受，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若你愿意，我可尝试助你重生。”

萧炎看着祖叱的灵魄，其灵魂没有三魂七魄，准确的来说，祖叱的灵魂没有三魂，也没有七魄，古怪的只有一魄。

但尊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一魄诞生了灵，成为了祖叱，而尊上所为显然并不是让祖叱成为萧炎的垫脚石，祖叱的存在更像是尊上留下的另一颗棋子。

他们都属于尊上落下的棋子，没有孰轻孰重，各自都是无比惊艳，祖叱的实力也强大非常，显然他们无论是谁败，胜者就会将对方取代。

“重生……可我依旧只是一道灵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我既答应你，自然会想办法助你，只是我不能保证能否成功，但今日你我二人必须有人得死去，唯有这样才能成全一方。”萧炎与祖叱本没有仇怨，只是宿命让他们不得不战。

“不必了……我不愿重生，最后我只想求你一件事。”祖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拒绝了萧炎许下的承诺。

祖叱这一世已经足够了，他没有遗憾，没有心愿，重生对他来说没有意义，所以他选择了拒绝。

“说吧。”萧炎沉吟，对于祖叱的拒绝萧炎并没有感到惊讶，祖叱的心境绝非常人能及，他心中所求所想，也不能以常人度之。

而祖叱的拒绝，反倒是让萧炎对祖叱再度高看了两分。

“猎神宫是我毕生心血，他们忠心忠诚，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我知晓你非滥杀之人，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可以答应吧。”祖叱说道，他没什么牵挂，唯一的牵挂便是随他战到最后的猎神宫。

“天干超星你可记得，可是你下令毁灭？”萧炎问道，乌战之仇还没报，这是萧炎对乌战许下的承诺，万事皆有始有终，猎神宫结下的果，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才可。

“天干超星？”祖叱闻言摇了摇头。

“我的确下令毁灭过一些星辰，但天干超星我却不知，猎神宫八大神尊出手可先斩后奏。”祖叱回答道。

“好，我只杀他们。”萧炎点点头，他向来恩怨分明，祖叱是核心者，如今已败但灭杀乌战者还活着，萧炎必须对乌战的承诺做个了解。

祖叱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祖叱的灵魄闭上了双眼，在灵魄完全消散前，他还要在看看自己这一生的喜，这一生的悲，虽然只是灵魄，不过他依旧在无数岁月里感到真实，所有的情感都不曾落下。

这一生，似乎好像都已经感受过，没什么遗憾了。

黑暗笼罩而来，祖叱没有反抗，意识渐渐模湖，他感觉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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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夺舍祖叱的肉身极其顺利，没有任何阻挡，宛若自己的肉身一般，和他的灵魂竟是没有任何间隙的交融。

良久之后，祖叱的目光赫然睁开，眼神漠然。

祖叱是灵魂受创，其肉身却并无受伤，所以萧炎夺舍成功后，祖叱此刻的状态除了消耗的不朽之力，几乎不需要他去恢复什么。

而祖叱本尊的实力和萧炎情况相同，本尊比分身弱上许多，永禾分身都达到了第六步，然而祖叱本尊却还依旧停留在第二步。

萧炎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祖叱最不缺的就是资源，为何本尊还停留在第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