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还被吓破了胆,认为这是老天在惩罚他们,吓的是屁滚尿流般的向着城楼之下跑去。
“不要跑,不要跑,我们要守住城楼。”钟应星眼见越来越多的士兵向着城下跑去,眼见着守城的士兵越来越少,这样还怎么保护城池不去陷落,一怒之下,是一边喊着一边扬刀杀了两名逃兵。
炮声隆隆之下,钟应星的喊声早就被掩盖,他所杀的两名逃兵之举也在混乱中不被人所视,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手中的铁刀扔到了地上,钟应星生无可恋的脸上全是悲愤,他知道这一次彻底的完了,士兵连城楼上都不敢呆,若是此时吉州军开始架设云梯攻城的话,拿什么去抵挡?
对于钟应星和城内的高丽军而言,厄运不过就是刚刚开始而已,在这么一会的工夫里,小金已然带着上百只飞禽来到了新义城的上空,并各占据着一块块地盘,做着投掷天雷前的各种准备。
唳
一声尖锐的叫声发自于小金的口中,这就像是一个发起进攻的信号一般,其它的飞禽闻听之后是纷纷伸爪将那拉管拔出,随后天雷便有如落雨般向着新义城城内各处砸了过去。
扔下了天雷的小金迅速带着飞禽们离开了这里的上空,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但天雷却实实在在的由高空而落,向着城内各处下坠着。
随着一声声炸响传来,城内很快是狼烟四起。拉管天雷虽然威力不大,但架不住声势吓人,高丽兵哪里见过这场面,吓的是肝胆俱裂,来回逃窜的不知该往哪里躲,使之城内越发的混乱起来。
混乱之下,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想要重整旗鼓那不知道要多少的时间。至少唐傲是不会给他们这些时间的。
当一切如计划中一般的实行之时,早已经调整好了座标的四门火炮向着新义城的西城门猛然发炮,几声隆隆巨响之下,城门被轰碎,大开于面前。
“虎贲卒前进!”早就等候不急的刑四一声高喝之下,六千勇卒,以千人一营为单位,排着整齐的步伐,高举着长戟向着毫无阻拦的新义城内大步而入。
这一幕,被一些个高丽兵所看到,有些士兵还叫喊着冲来,想要挡住虎贲卒的前进之势。但在训练有素,精锐百战的虎贲卒面前,不过就是螳臂挡车罢了,无非就是让长戟上多染一些鲜血而已。
没有成建制的军队合力而抗,那是决然挡不住以力大无穷著称的虎贲勇士。
随着虎贲卒入城,在其后三千鲜郡士兵和一万预备役战士也随之冲入城内。这是他们的首战,跟在精锐虎贲身后即可以练胆、见血,又不用担心会遇到太大的困难。怕是此战过后,不少人就会由新兵成为老兵了。
感受最深的还是三千鲜郡士兵,他们都是朝`鲜族的年轻汉子。在他们的印像之中,高丽兵都是擅战的,至少远比他们要厉害许多,这也是为何多年来他们被其压一头的原因所在,以至于不少鲜人还想抱这颗粗大腿,还想加入到他们中间来着。
只是今天的这一幕,吉州军如此的勇猛,高丽兵却又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让三千鲜郡儿郎们多年的想法变得动摇起来。这到底是高丽兵太无能了呢?还是吉州军太厉害了!
吉州军入城了,冲在最前面的六千虎贲卒就像是一把无物不能砍的利刃一般,所过之处,挡者尽死。当消息传回到躲在城内的李堂业将军耳中时,他是面色难看,扑通一声向着沃沮城的方向跪下说道:“大王,是臣无能,无能呀。”
李堂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在地,痛哭之时,极为狼狈的钟应星将军跑了进来,“将军,吉州军太过勇猛,我等不是对手,还是先撤吧。”
钟应星也是十分的郁闷,怎么说城内也有三万大军,若是摆开阵势打一场的话,就算是会败也不会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吧。可恨的是吉州军根本就不给亮家伙的机会,上来就是一阵的炮火猛轰,人心随之轰散了,军队混乱了,这一仗还怎么打?
即是打不了,那便先逃出去再说,这便来找了将军李堂业。
“对,撤,快些撤退。”李堂业被这一喊也回过了神来,虽然说做为败军之将即便是回到沃沮城也少不得一番的责罚,但他可是李氏族人,除非谋逆,不然是不会被赐死的。而只要逃出新义城,便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不管是李堂业还是钟应星都被吉州军表现出来有阵势给吓到了。倘若他们能够重新聚集起乱兵的话,未偿不能一战。这一次吉州军最大的劣势便是兵力不足,如果可以展开巷战,兵力不多的唐傲自然就会捉襟见肘,如此就算是他可以拿下新义城,损失巨大之下也无法再短时间内去威胁到沃沮城。
可惜的是,将无胆,兵无魂,使得唐傲占了一个大便宜,入得城内之后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新义城便很快就易手了。
青州上都城。
一座原本四进的大宅院被临时改成了行宫,乾文帝平时便在这里办公,处理着所谓的国家大事。
出兵肃州,又暗中联合了晋王李盛和陕州总兵邵玉龙,原本就要打一个漂亮的战役,将其纳为已有的时候,新州的庆王突然出兵,打乱了计划,让之前的一切准备都变得功亏一篑。
此事让乾文帝十分的恼火,接着身后又有滇州总兵李玄通和南越人虎视眈眈,不得已之下,只好将大军退回,继续保持着战前的模样。
一次进攻不成,并未让乾文帝灰心,相反他借用这段时间不断的积蓄着粮草,训练和招募着士兵。天下大乱已临之时,兵勇还是不缺的。毕竟这个时候,商不好经、地不好种、官不好当,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除了军伍之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半年多的时间下来,大军又招募了数万兵丁,使得乾文帝现在手中可用将士达到了近三十万众,这让他又一次的升起了打下肃州的想法。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意外来客出现在上都府,出现在乾文帝的面前。
“你还有脸来?”见到来人,乾文帝的斥责之声自然响起,说的来客是低头不语。
来人正是礼部尚书童谷,曾经乾文帝手下的重臣之一。只是现在他已经为乾英帝效劳,原本的主仆相见,现在却带着一丝的火药味在其中。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童谷又岂愿意来到上都城,来见乾文帝?只是没有办法,在其位便要行其职,这一次他代表的是乾英帝,即是皇命,他不敢不从。
“陛下息怒,臣自知死罪,要杀要剐决无二言。但还请陛下容臣把话说完,在行赐死不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童谷痛声说着。
“哼!”乾文帝也十分好奇,童谷此来何意,这便压下了心头的怒火道:“朕便给你一个陈情的机会,说吧。”
“多谢陛下。”童谷这才慢慢抬起头,随后把此行的使命说了出来。
童谷此来,所为不过一件事情,便是说服乾文帝暂时的罢手言和。用着乾英帝的说法,大家都姓唐,说起来都是自家人。就算是都想当皇帝,但也在天下一统之后再说吧。
像是亲兄弟这般的打打杀杀,只是便宜了其它的异姓藩王而已。故,乾英帝的意思是双方先行罢兵,去抢其它的地盘,等到天下最终只剩下他们两兄弟的时候,再一决胜负,那个时候败者自是无话可说。至于胜者,便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显然,乾英帝还是很忌惮皇兄乾文帝,深知继续的打下去,双方都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便宜了外人,这便有了童谷此次之行。
童谷把来意说了一个明白,便重新的把头低了下去,一幅任意处置的模样。其实他就是在赌,赌为了大局,乾文帝并不会杀了他,毕竟他是代表着乾英帝而来,若是真动了手,那双方就要不死不休了,难有商谈的可能。
原本还一脸的怒意,在听了童谷之言后,乾文帝那愤怒的心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能成为皇帝者,大局观自然是有的,意气用事有时候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问题扩大化,让局面变得更糟。
要说童谷之言也算是说到了乾文帝的心中。对于那些个藩王们,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像。想他之前对待藩王也算是不错,给了他们充分的自主权,让这些藩王可以吃的好,穿的好,成为人上之人。这一切在他的眼中来看,都是他赐予的。
但当他需要这些藩王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一个个袖手旁观,看戏尔。
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正是因为这些藩王私心太重,不顾大局,才让如今的大乾变成了现在这幅混乱的模样。凭此,所有的藩王都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