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毁了我的身躯，你毁了我多年的心血！”

傀儡之躯的开裂对墨流云的影响非常大，他甚至感到自己身上有些部分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张雨为则是对墨流云的无能狂吠丝毫不感冒，他将四象守护神珠收回，淡淡的说道。

“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过错，如果没有你，白落尘是我的，第一宗门的名号也是我的，为什么你要来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

显然，墨流云已经抓狂了，傀儡之躯的开裂，让他明白，自己无力在和张雨为斗下去了，看着张雨为云淡风轻的样子，墨流云甚至感到，对方都没有使出全力。

“什么叫原本属于你的，这世上，除了你的生命外，没有原本属于你的”

张雨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墨流云，他从对墨流云的愤怒慢慢变为悲哀，将轩辕神剑立在自己的面前，张雨为说道。

“你到现在难道还分不清自己失去了生而为人最宝贵的东西吗？”

“你放屁，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岂能明白修炼道路上的痛苦，修炼时又灵丹妙药，出门有护道人，从小就在家中养尊处优，岂能理解修炼的苦，为了增强境界，我付出了一切，最后却被你这样的人否定？我不服，不服！”

从头到尾，墨流云都以为张雨为是那些大宗门出来的小少爷之类的，不理解修炼的苦，见墨流云嘲讽自己，张雨为不仅生不起气来，反而是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哀，上一世的他，为了修炼，尝尽人间疾苦，而且还不单单是修炼的苦，还有那种挚友，爱人从自己手中流逝的生离死别的苦，也是这些痛苦，造就了上一世的巅峰强者——圣祖，他走到墨流云面前，抬起自己的右手，墨流云此时是真的无力反抗了，他的双脚已经不受自己恐怖，似乎是傀儡化后的核心遭到了损坏，已经无力支撑他行动了，他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张雨为将手按在了他的头上，就在墨流云以为自己要被张雨为杀死时，一股悠远的记忆流入了墨流云的灵魂海中。

“你既然觉得我是大宗门出来的小少爷，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吧”

张雨为的右手手心上闪耀着点点金光，一个“忆”字出现在他的手心中，他将自己上一世的修炼经历分享给了墨流云，接收到这股记忆后，墨流云的双眼顿时变得没有神采，仿佛被夺舍了一般，而在他的视角里，自己眼前仿佛放电影一般不断地流过张雨为的记忆，从张雨为的记忆中，墨流云看到了张雨为修行路上的艰辛，他看到了地球魔灾后的场景，看到了张雨为一人身负重伤，从天武宗杀出，鲜血淋漓，他看到了张雨为被劫雷劈入体内，九死一生，他看到了张雨为从地狱十九层中逃脱升天，一切的一切，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灵魂，而在外界，墨流云的身体发生了剧烈的颤抖，很快，便冒出了白烟，大概几息之后，墨流云的头爆开了。

“发生什么了？”

贵宾席上的几人对局势的发展感到非常奇怪，无始剑君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比武台上发生的情况，他不清楚为什么墨流云就被张雨为爆了头，但因为墨流云是傀儡的缘故，即使被爆了头，也没有死去，大约几分钟后，张雨为将自己的手从墨流云的头上拿开了，墨流云目光呆滞的看着张雨为，久久问道。

“那一切，都是真的吗？”

“你自己难道不相信你看到的吗？”

“原来，我才是井底之蛙，哈哈，哈哈”

观众席上的修炼者皆一脸懵逼，在他们眼中，墨流云先是对张雨为展开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却被张雨为一一化解，紧接着张雨为把墨流云摸了头，他就废了，不仅是废了，头还爆了，这神一般的发展让台下的修炼者一脸无语，而苏妙颜和白落尘却不这么看，她们知道张雨为最后的摸头肯定有他的道理。

比武台上，墨流云大笑起来，虽然他的头爆了，但由于是傀儡的缘故，还是可以依靠其余部位发声，墨流云用尽全力挺直身子，似乎是想做出抬起头的样子，他笑中带着几分哭声问道。

“值得吗？”

“你指的是什么？”

“最后，她们都死了，都死了，你付出了那么多艰辛，但没有人活下来，没有，都死了，死了，值得吗？”

“不值得，又有什么办法，我无法让时光逆转”

张雨为叹了口气，他摇摇头，道。

“倒是你，为什么要故意针对落尘”

“我不是针对落尘，我只是，我只是”

墨流云变得犹犹豫豫的，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时日无多了，体内核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于是他下定决心，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在修炼一途付出了比别人千倍万倍的辛苦，甚至不惜将自己傀儡化，理应配上最优秀的女人，理应享受最高的荣誉，理应成为万众瞩目之人，但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所经历的和你经历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修炼一途，从未有捷径一说，就好比渡厄金丹，看似成就金丹，却会降低你的实力，让你在渡元婴天劫时增大陨落概率”

张雨为摇了摇头，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自身傀儡化，也等同于这样，只是投机取巧的一种办法而已，你看似付出了很多，但在你抛弃了生而为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走不长了”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哈哈，哈哈哈”

墨流云似乎是受到了打击，开始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他做出了一件惊人的事情，他用颤抖的右手，直接伸进了自己的傀儡胸膛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闪耀着夺目蓝光的核心，掏出核心的瞬间，墨流云变得极度虚弱。

“我输了，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才是修炼，这个核心，是我毕生的丹能，就送给你吧，你果然，才是最能配得上落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