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牛啊!你们俩可真牛啊!”
福水市治安所,某个审讯室里,乔绵绵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对面的沈白和李潇锐瑟瑟发抖,脑袋缩得跟鹌鹑似的。
“叫你们调查意图阻止双城结盟的不法份子,结果自己被当成嫌疑人抓了起来,罪名还踏马是破坏双城之盟,还要老娘过来捞你们!”
乔绵绵轻轻扇了扇自己的脸,恨铁不成钢:
“丢脸啊,咱们守夜人和治安所,好好的刽子手和联邦鹰犬的名头,都被你们丢尽了!”
李潇锐此时弱弱地举起手:
“那个,抱歉,按理来说,我们治安所和你们守夜人是平行部门,你没有资格管我啊……”
啪的一声,乔绵绵扔下一枚勋章,恶声恶气道:
“李潇锐,这是你上级给我的信物,他说要把你腿打断,好好记住这次教训,你说吧,你喜欢用子弹还是钢管?”
李潇锐一下子蔫了,堆笑道:
“哎呀乔老师,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小白天天跟我说他的上级聪明美丽,今天我见到你,才发现这小子根本是放屁,美丽这种凡词配得上描绘您?差远了啊!要我说,您就是联邦时代的维纳斯……”
“呵呵。”乔绵绵翻了个白眼,不理油嘴滑舌的李潇锐,转头对沈白道:
“小白,你看你这事办的……算了,其实也不能怨你,侦查本来就是门大学问,深谙此道的人需要精通心理学和杂七杂八的学问,你还是再好好锻炼锻炼吧。”
“抱歉,乔老师。”沈白挠头,有点尴尬:
“还麻烦你特地过来。”
“这倒不麻烦,你知道我的天启者能力,我只要在蓝海市和福水市的路上洒满锚点,一路瞬移过来就行……不过你别说哈,远离基地长,确实浑身舒坦。”
乔绵绵又开始犯病,她从领口抽出一条白毛巾,两头缠在手上,像拉锯子似的来回在后背上蹭:
“要不然趁着机会,去搓个澡?多玩几天,就说你们两个抗命不从,扬言将计就计,杀上神都、夺了鸟位……”
“喂喂喂!大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乔绵绵白了他俩一眼,没好气道:
“废话,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再说基地长那家伙对我的惩罚还没结束,我还要回去接着关禁闭……唉,好不容易得来的望风时间啊。”
“至于你们两个,这次的任务就到这里吧,你们被抓去治安所,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漏风声,现在回去处理下首尾,离开独角兽俱乐部,返回蓝海市。”
乔绵绵说完,身影消失不见,显然已经传送走了。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李潇锐砸巴下嘴,艳羡道:
“天启者,真是群令人羡慕的家伙啊。”
沈白赞同地点点头,那句流传甚广的“天启者生来高贵”,是绝大多数人由衷的感叹,一出生就远远把普通人甩开,强大到令人绝望。
不过,他马上恢复平常心,退却和懦弱是武者大敌,无论如何,意志不能出问题。
况且,猫儿姐说最初之石碎片给予自己的力量还在孵化中,只差一个契机就能破茧而出,沈白对此极为期待。
“好吧,小白,走了走了……”
李潇锐拉起沈白,直接推开审讯室的门,乔绵绵刚才过来的时候,拿了治安所的特殊证明,倒也没人会为难他们。
他俩走出治安所时,日头已经又落下去了。
李潇锐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哀叹道:
“走,先去跟杨老板打个招呼,稳住她然后再撤离,接下来的事会有其他人接手。”
“唉……咱们这算不算夹着尾巴逃跑?”
“瞎说什么啊,小白。”李潇锐揽住他的肩膀,无所谓道:
“天下间,哪有人可以百分百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啊?失败是常有的事,你也上过高中历史课,在辉煌战争时期,人类联军也会受挫、甚至被歼灭,生活从来都是困难重重的啊,安心啦,哪有人不犯错的。”
“哦……”沈白嘟囔一句,跟在李潇锐后面,坐上出租车。
福水市不大,只过了二十几分钟,他们便回到了独角兽俱乐部。
此时已是月亮高挂,俱乐部门前人来人往,有几个客人认识他俩,还笑着问晚上有没有空。
沈白和李潇锐无意纠缠,敷衍几句,径直走了进去。
也许是冤家路窄,他们在大厅还看到了“寻梅少爷”,这家伙依然顶着骚包的粉毛,动情地和一位女顾客调笑。
他也看到了沈白二人,很得意地使了个眼色,如同骄傲的粉毛大公鸡,旁边的小弟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不用想也知道,粉毛“让客户重新露出笑容才是牛郎之道”的理论又征服了一大群迷弟。
不得不说,无论干什么,如果有一个看上去很高大上的理由,往往会事半功倍。
沈白和李潇锐没有理会这个奇葩的家伙,去了最上面的老板办公室。
他们现在说白了就是在“紧急撤离”,当被程夫人举报、以“破坏双城结盟”的嫌疑被扭送到治安所后,他们暴露的风险直线上升。
也许再过几个小时,俱乐部的老板就会收到风声,卷款跑路,沈白和李潇锐要做的事情就是稳住老板,先行撤离。
守夜人和治安所都是雷厉风行的大组织,很快就会有人来这里接手。
沈白在办公室门前站定,敲了敲门,在听到肯定的答复后,才和李潇锐进去。
门后,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波浪卷,身材姣好,正拿着笔写着什么。
她就是独角兽俱乐部的老板,杨依芸。
手段狠辣,八面玲珑,从一个最底层的陪酒女到现在的俱乐部老板,人生也算是个小传奇。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杨依芸抬头,扶了下眼镜,这气质一点也不像风月场所的老板,倒更像教书匠或者研究员。
“老板。”李潇锐笑着走上前,语气一如平常:
“我们接了个活,那位客人想让我们出去,但是我们现在是金牌牛郎,必须向您请示,您看看……”
“可以,只要事后的钱按规矩来就行。”
杨依芸笑了下,挥挥手,很大方地让他们走,有些客人在俱乐部里放不开,便会接牛郎出去,这个事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