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总客气了。”
魏文源带着笑容坐进了车子。
车子很快启动。
不过,柴进吃不准他想要说什么,所以只能等魏文源开口。
而魏文源又一直望着车窗外面,目中神色复杂。
很明显,他有满肚子的委屈。
他是中海证券交易所的负责人。
如果证券市场涨幅太大,上头不满意,因为暴涨之后肯定是暴跌,这种市场会沦为一些人的韭菜地。
不涨,老百姓不满意。
他夹在中间很是难受,这就是为何他后来离职的原因。
或许他已经感觉到了,这场暴涨暴跌之后,他职业也已经到头,估计是要告别这个他一手组建起来的中海证券交易所。
车子走了五六分钟后,魏文源忽然叹了口气说:“柴老板,你很缺钱?”
柴进苦笑:“算是缺吧,我有很多产业需要养着,而且这些产业都是无底洞。”
“靠着幻彩,稻香酒业两个产业根本养不起来,所以我需要开辟财路。”
“开源节流,才是企业能够延续下去的根本。”
“领导,你忽然问这个是?”
魏文源叹了口气:“上头很看重你在做的一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在做什么,但是上头是这么个态度,那我也这么个态度吧。”
“你怎么看这次国库券事件,谢云顶还好说,他华经开还有上头的人在盯着,评论下关进生这边。”
这话问的很是普通,但魏文源现在单独把关进生给列出来让柴进评论。
那就只能说明上头肯定也已经在盯着关进生。
柴进想了想开口说:“有大量的外资,而且来势凶猛,我想他们不是赚钱这么简单了。”
“关先生的态度我不太清楚,但我猜测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不过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可以驾驭国外资本。”
“借用国外资本来打赢这场战,最后来一招过河拆桥又把他们给抛弃。”
“他等于是在一群老虎当中玩游戏,有些自不量力。”
柴进说的很是直白。
关进生是国内的证券教父之一,确实是响当当的人物。
也是有足够高的地位,可他说到底还是国外教出来的学生。
一个学生,你算计那些老牌资本,这是一种很是可笑的行为。
魏文源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没法去权衡他们问题的原因。”
“我和关进生认识了很多年,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万果证券。”
“到现在,他也没有奢靡的生活,所住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
“私人代步车也不过是一台桑塔纳,为人没有问题。”
“可谢云顶不是这么一个人,我这次在京都特意调查了下他。”
“他有资本转移到国外的迹象,而且在他老婆孩子也都生活在米国。”
“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可他又是在做多,这是利于老百姓的,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柴进沉默了下,然后掏出了烟盒,递了一根给他。
窗外掠过了愈发繁华的中海街景。
和南方一样,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变化。
魏文源接过了烟后,点燃,开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柴进笑了笑:“旁观者清,其实很多事情很好解决,只是领导你把你的私人情绪带到其中了”
“故而让这件事情给复杂化。”
“哦,你跟我讲讲看。”魏文源奇怪的望着柴进。
柴进朝着车窗外吐了一口烟:“领导,你的职位是什么?”
“中海证券交易所的负责人啊,怎么了?”
柴进继续道:“那你想要看着中海证券交易所这次多空大战当中毁于一旦吗?”
“先不说关进生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来谈谈这些境外资本的目的什么。”
“很简单,带着雄厚的资本进来,直接把中海证券给冲入熊市当中。”
“并且让中海证券永远陷入到泥塘当中,最后没有人买股票了,那么交易所就要面临关停的地步。”
“没有了交易所,可能中海又要回到当年混乱的模样。”
“最后用证券金融市场来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的目的,也就成了一句空谈。”
“中小企业得不到发展,并且在证券市场股票大跌,拿不到他们发展的资金。”
“最终的结果还是冲击了华夏的经济体制”
“谢云顶这个人我也很不屑,但仅仅是他个人的品德的问题,但关进生那边的人,是在冲击国家的根本!”
一语惊醒梦中人,魏文源这回脑子里猛的惊醒。
如柴进所言,事情有轻重,他是中海证券交易所的负责人。
他的目的是保持中海证券交易所的繁荣。
然后让更多的企业能够获得公众发展资金。
保护住中海证券交易所,这才是他工作的最重要核心。
至于别人的人品,这事情上是不能讲人品,以及道德人情的。
慢慢的,虽然魏文源没有再开口,可是脑海中已经刮起了一股子剧烈的风暴。
车子也在两人的交谈当中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小区是那种很是老旧的小区,估计有些年头了。
典型的中海老弄堂特色。
魏文源推开了车门"谢谢柴老板送我回来,我已经到家了。"
“也感谢你今天跟我讲的这些话。”
“至于你,好好做,也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在这次时间当中斩获颇丰!”
柴进没有下车,和他握手了下:“感谢领导的吉言。”
在魏文源走入小区后,寂元没有忍住的看了一眼这个破旧的老小区。
忍不住说了句:“不至于吧,堂堂中海证券交易所负责人,居然住在这种老小区里面。”
“这和他的身份极为不符合啊。”
柴进笑了笑:“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有些人变得很没有原则,因为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来钱太快了,他们随便伸手一下就能抓到大把的现金。”
“于是开始变得迷失了自己。”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他们的原则比什么都重要。”
“这种在外面拨弄风云,回家几个小菜一瓶二锅头的人也不少。”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