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1 / 1)

应魂[he] 麦库姆斯先生 1242 字 2022-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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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官军渡河打不过,后撤,林俊趁机率领部队从山上冲下来,侧击包抄。

官军大败。

泰皇十七年,五月,官军再派大将,第一战与林俊打得有来有回,十分漂亮,半月后,第二仗官军被上面逼着出战,再次隔石子河列阵,叛军中还是许让先打,许让打不过掉头就跑,林俊从山上冲下,背后截杀。

官军大败。

唐耿每月都派专人搜罗中原各地最新的战局情况,这东都外的一战很快就到了晋源的厅堂之上,未来的两位战神盘腿坐在地图上排沙盘,听到这里差点没笑喷。

唐放睁大眼睛:“好熟悉的打法。”

周殷抱臂:“连诱敌的人都没换。”

唐放:“这种仗怎么还可能打输呢?”

周殷:“也可能这个败退诱敌的许让,有点东西。”

小唐侯憋不住笑,伸手用力地打了周殷一下。

宋义华觉得这俩小孩怪有意思的,在旁边一边给儿子缝衣裳一边抿嘴笑。

八岁的唐聘童言无忌,一语道破玄机:“周家哥哥平日说话总是慢,只有跟五哥拌嘴的时候才变快。”

十七岁的周殷盘腿不说话,垂着头,耳朵尖殷红殷红的。

宋义华微妙地看过去,点点头,表示赞同:周殷待人接物一直矜持淡定,声调不疾不徐,但到了他弟弟这里,好像生怕说不过他弟一样,语速情不自禁地就快出好几个度。

唐耿咳了一声,把偏出去的话题带回来,叮嘱:“这些人都是当世豪杰,他们现在的战法,将来咱们的战场都可能碰到。”

这句话里的意思太丰富,周殷和唐放一时顾不上害羞,抬头相视一眼。

泰皇十七年,七月,齐武帝巡幸江都。此后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

八月,各地起义兵已经无法控制。

九月,唐耿晋源起兵,自称齐室宗亲,打出义师旗号,一路南下往中都而去。

当时,天下割据势力大小十余chu,南边鹬蚌相争,东边东都外正打得不可开交,西边汝南薛家占据大片城池,正忙于开仓放粮,女干纳灾民。

唐顺公兵贵神速,命费如霭护守径山侧翼通道,亲自带着唐放、周殷直取中都,而当时中都内外,外有范阳唐氏主家策应,内有宋义华大哥宋明煦策应,仅仅一个半月,唐耿迅速于北方晋源出发入主紫霄宫。

未来的大顺高皇帝,开局便直取帝王之业,布局如棋,毫无乱手。

天下群雄这才缓过劲儿来,惊异震动。

第35章回忆(3)

唐放,字子瑰。

瑰,世上最奇珍最艳丽的花。

泰皇十七年十月,唐顺公入主中都,奉齐朝宗室为皇帝,遥尊远在江都的齐武帝为太上皇,隔年三月,齐武帝遇弑,五月,齐宗室受禅唐顺王,唐耿正式改国号为顺,开元开平,其后三年,历史的钟摆转到了小唐侯的身上。

那是小唐侯最绚烂的日子,横空出世三年,整个西北中原都要听他叱咤风云的声音,当世即有言:“两百年出一小唐侯”、“观小唐侯当敌,非战也,游戏耳。”

白马长枪,黑裘牡丹,十八岁的小唐侯辗转各chu战场,一路狂飙突进,所当者破,所击者服。

中都乃天下风水宝地,地盘虽小,却是帝王之业,抢得到,是唐耿的能耐,守得住,是唐放的功夫。

顺祖高皇帝在后方折冲樽俎,纵横捭阖,唐放在前线指哪打哪,短短两年横扫四分天下,甚至到了开平三年,战场局势一度变成只要小唐侯兵锋所指,对面任何一方便会乖乖归附退却,管他是不是成名多久的将领,只要对上小唐侯一次,再组织不起来一场意图明确的反击。

那真是天生的军事奇才。

唐放砍瓜切菜,以格虎屠熊之姿让大顺在齐末群雄的乱战中迅速扎稳脚跟,可以说,他在战场一日,优势便稳稳地站在他哥哥这一边。

那段时间唐放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比起周殷回忆里的惊险困厄,他自己甚至想不起来那些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他能想到的只是和麾下的将领们整日怎么骗、怎么打、怎么赢,其余的粮草、兵械、战俘、招降、安抚,这些都有周殷带着人帮他操心,等到班师回家的时候,房子又扩建了,赏赐又多了,家里的东西又摆不下了,他再一股脑扔给周殷。

他对朝堂关注的也不多,唯一会上心的就是谁又归附大哥了,哪怕远在前线听说了也会立刻给大哥写信:

“好久不回家了,我好想大哥你啊!大嫂好吗?阿聘好吗?小侄子好吗?听说某某某人来中都了,他手下那个谁谁谁带来了没有?来了的话记得把他留给弟弟啊!我想这个人很久了!”

唐放被他大哥喂鸭子似的灌了太多的战场战役,对当世几乎每个将领都有点印象,往往是还没有见过那个人,便已经大概了解他们性格如何、如何打仗,看到欣赏的,是友军,他会开开心心去结交,是敌军,他就等着哪天把人打服了收拢过来,若是跟他年纪差的不多,那便更好了,安平王府很大,他欢迎他们随时来玩。

顺郡王府多英俊,小唐侯身边多猛人。唐放只记得那日子的畅快,日月纷纷车走坂,少年意气何由挽,那时候的他,身边有周殷和一群兄弟,身后有扬眉吐气的家庭,人生一片坦途,意气风发,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担忧的。

哦,也不是,若是说会影响他心情的,那属范阳唐氏主母还有他那俩儿子。

宋义华叮嘱过唐放很多次,就算旧日有恩怨,也不要与他们起争端,小唐侯记下了,忍耐那女人和那对兄弟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尽量忘却他们少时排挤他们三兄妹的情景。

可是这几人真的很不知好歹,他们自恃有中都策应的功劳,自居功臣,还自居皇亲,田氏暗示大哥尊她太后之位,唐卓唐聪更是对国政用人指手画脚,开平元年樊城大捷宫中庆贺,席上唐放私下去敬他大哥,行六的唐聪直接在旁聒噪:“要叫陛下。”

唐放转过头去,看他一眼,酒杯一撂便起了身。

唐聪当即叫喊起来:“安平王无礼!居功自傲!”

宫廷内静了一霎,周殷见状,立刻端起酒杯站起来。

唐放本来就有气,更不可能让周殷受这份脏气,一推他胸膛让他坐着,自己朝着唐聪走了过去。

“阿放!”

章德皇后在台上一声清喝,小唐侯什么都还没做,光是他那份架势便已经引得殿中文臣女干气避席,唐聪更是惊得惶惶站起,连招式都亮出来了。

还好这次唐卓那老东西还会看眼色,大声喝止了唐聪,小唐侯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从这俩族内兄弟的脸上掠过。

唐卓:“唐聪!今日是给我们的功臣庆宴,快赔酒一杯!”

众人在场,唐聪不好发作,敷衍地倒了一杯酒,敬酒时压着声音:“等着,我今夜半夜去找你!”

“找我?”

唐放轻蔑地看着他,眼底有嗜血的锋利:“找我月下散步手牵手嚒?”说着懒得看他,随便找个借口便拉着周殷退了席。

出了宫室,月明星稀,周殷也很无奈,“咱们只是回都修整,歇一个月就要拔营,你何必为了这等小事开罪他?”他想起刚刚陛下和皇后的脸色还是会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