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1 / 1)

应魂[he] 麦库姆斯先生 1185 字 2022-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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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折腾他鬓角仍有热汗流出,公主回头关心:“还好吧?我和孔捷送大师回去。”

黄大仙眼睛都瞪圆了:“不敢当不敢当。”

公主笑,正为自己如今女扮男装的样子感到满意:“这有什么不敢当的,走吧。”

孔捷也插话:“这位可是慕你名而来的贵人,你等会儿好好给人算一卦,我可是把你夸得非常利害。”

黄大仙这才努力地女干了女干气,端平肩膀,朝着公主指明方向:“贵人这边请。”

还是那间陋室,还是那方破落的矮桌子。

孔捷“算卦”一句本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黄大仙当了真,请公主相对而坐,在桌上先铺上坛图,再从自己邋邋遢遢的道袍中翻出一方清洗得发白的丝绢手帕,一叠叠打开,拿出其中三枚铜板,交给公主。

“摇。”

公主觉得还挺有意思,接过,摇第一卦。

三枚铜板落在坛图上。

孔捷在旁边看到屏息。

黄大仙现在做的属于术数范畴,孔捷作为鬼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但是并不懂术数——这是需要十几年、几十年才能钻研出一二的大学问,孔捷也不知道他要测什么,只能心中惴惴想着大师你可千万别测她的感情啊,测了你就完了……

黄大仙沉吟了一会儿,还好,他说:“贵人祖辈有德,六世行善胼手,今生大富大贵。”

公主挑起眉梢,轻轻一笑。

孔捷也赞许地歪了一下头。

的确,前朝动乱时十四方割据,群雄逐鹿,唯独唐氏笑到最后,这一家有实力不假,但是有气运更不假。

公主伸手,把铜板拾入掌中,再摇。

三枚铜板落在坛图上。

黄大仙看了一会儿,瞠目,没说话,反而是先看孔捷,在心里惊问:双线暗织,这姻缘和子嗣是怎么回事?

孔捷没想到这黄大仙测卦这么利害,一眼看破了关窍,不着痕迹地咳了一声,把目光撇开,拒绝蹚这滩浑水。

黄大仙:……

黄大仙挠了挠脖子,汗都落下来了,吭叽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巧妙地解卦还不让眼前人厌烦,最后只能把铜板拾起来,递过去:“这一卦不算,您再摇一卦。”

公主不明所以,随手又摇了一卦。

三枚铜板落在坛图上。这一次还未等孔捷装模作样地看过来,黄大仙登时把这卦掩住了,打乱了位置。

公主:?

孔捷:???

黄大仙冷汗落下来,抓着坛图,讷讷不能言语。

孔捷忍不住开解:“怎么了?有什么说什么,贵人又不吃人。”

他去听黄大仙的心思,想着从旁引导一下,却只感觉到他脑中的一团乱麻,根本理不顺。

公主沉默地看了对面人一会儿,黄大仙一直没说话,最后她略显清淡地笑了下:“不妨事,大师今日桥下受惊了,我改日再来吧。”

说着站起身来。

黄大仙此时才露出慌张,抓着裤脚道袍,不知如何言。

公主走出陋室时,忽然想到什么,侧头又说了一句,“今日东珠之事是有小人作祟,大师测天测地,平日也要多为自己避避祸。”

三卦,两卦都含糊其辞。

公主走在回武信侯府的路上,表情淡淡的,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孔捷心情也有些郁闷,原本他今日想的是带公主出来玩玩让她开心,这样也好开口求事情,没想到去趟北市,他先遇陈英无意间把自己的身份漏个底掉,紧接着黄大仙又失误,他心说这老黄何必那么轴呢,卦不好,可以说点好听的话嘛,反正他俩都看不懂,是什么还不是全凭他说。

公主的心情明明都缓过来,结果他两卦又把她撂翻了。

孔捷心中惴惴,害怕公主跟自己算账,只能盘算着找补:“其实老黄这人实力还是有的,他就是见到贵人金光闪闪的太紧张了

,话都说不会了,您别把他放在心上,您很尊贵,是他不配……”

公主忽然回头。

孔捷被她看得一抖。

秉持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一刀的心思,孔捷试探地开了口:“殿下,您是有什么要我解释的嚒?我之前真的不是故意骗你……”

公主:“所以鬼魂可以看出活人有身孕?”

孔捷:……

公主:“你还能看出什么?”

孔捷:……

他不太敢答,怕被千刀万剐。

公主目光凌厉看了他一会儿,把拳头缓缓举了起来,孔捷讪讪地看着公主,咬定不开口,公主最后自暴自弃地转过头去:“算了,我认倒楣。”

孔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他不是很害怕公主了,虽然她脸上并无笑意,但是在她允许自己有秘密的那一瞬间,两人的便超脱了单纯的赏识和依附,隐隐约约变成了真感情。

孔捷眼见公主不追究了,反而意意思思地跟过来,轻声问:“这个陈统领,之前是成国公的戍卫吧?”

公主:“……嗯。”

“国公爷身边的近侍,这样的职位最容易出头了,来来往往接触的都是最紧要私密之事,接触的都是达官显贵。”孔捷知道自己在踩雷,但是他心里存着什么东西,好像说不清楚,那今日这不痛快就消散不开似的,他故意地说:“他挺厉害的嘛,年纪轻轻就当上东都的副统领。”

公主一脸稀松平常:“这有什么可利害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官职,他若早生十年,封侯封将也使得。”

“您挺欣赏他?”

“还行吧,怎么了?”

“殿下您不要被花言巧语的男人骗了。”

公主白他一眼:“我被谁骗了?你啊?”

孔捷:……

孔捷负气,心道自己管这个干什么呢,千金难买她愿意:“那个,殿下,武信侯对你不好吗?我听说他当年求娶你也是十里红妆,天下震动的。”

“就那么回事吧。”

公主随口道:“那不是我的排场,那是庆州与朝廷交好的排场,当然要天下皆知。”

孔捷讶异了一下。

“干嘛这么看我?”

公主回眸,还是稀松平常的表情:“你以为只有我这样嚒?等着吧,成国公早晚也有这一天,皇嫂现在不催是因为知道他还没放下,再过几年你看他逃不逃得掉?我朝武德充盈,可前线的战士再能打,后方的笼络斡旋还是一样都不能少,二哥为了争取局面归附人心花了那么多心思,能用一桩婚事稳定住一方臣民,谁能推辞?”

端云公主从小长在安平王身边,言谈举止颇有几分当年之人的chu世之风,可是这样的话由一个花季女儿说出来,又实在让人伤感。

孔捷静了一下,轻轻问:“不生气吗?若你五哥还在,知道你是这么嫁的,心疼也要疼死了。”

唐家千辛万苦打下江山来,是为了让自己的亲人爰人好好过这一生罢?若不能,当初何必如此周折?天下匈匈数年,这小丫头从小跟着她哥哥在外面见高山大川,长天大河,在唐旗下见男儿风驰扫荡,斩将夺帅,她哥带她见了那么多,不是要她长大后委曲求全,最后老死在亭台楼阁之中的。

公主鼻头圆润,娇憨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