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和垂眼,沉默着抱起样本盒放到一旁,之后又拿了一个容器交给池畔:“小池,把霸王花的花粉给我一点。之后你们就没什么事了,可以先回去,拿植物练习力量控制的事我晚点列一个计划表给你。”
池畔抿唇,也不再安慰他了。
他熟练地叫出化身巴掌大的花王,将花粉洒了半个容器,之后盖上盖子。
“这个花粉挺厉害的,童哥你做试验的时候记得戴口罩。”
童和点头:“知道。”
大家面面相觑,童和已经开始闷头研究他们的血液样本了,众人呆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干,就都各回各家。
池畔和解玉楼没回去,而是走到了训练场上,顺着操场慢慢走着。
池畔晃着他们相牵的手,担忧道:“队长,你说童哥会不会正在偷偷难过呀?我刚才就感觉他很失落。”
“肯定会。”解玉楼侧头看他,揶揄道:“你是不是还挺感同身受的?”
池畔一顿,仰头对着他扬起一张超乖的笑,软声道:“都过去了嘛队长,你不要总是拿这件事吓唬我呀。”
他误会解玉楼和段永思的事,估计解玉楼还会时不时拿出来溜一遍,好让池畔知道自己之前偷偷失落的行为,有多傻乎乎。
“你行啊小队长,现在都知道怎么哄我了。”解玉楼停下脚步。
池畔也停下来,仰头和他对视。
解玉楼心口一跳,之后凭着本心低下头,吻上了池畔的唇。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点初秋的暖意,微凉的风吹动发丝,带起两人缠绵的心意。
他们又在操场走了一会儿,漫无目的。
但在危险的任务结束后,和爰人手牵着手在午后的操场上散步,就是他们最放松最自在的时光了。
“下一次任务是什么时候啊?”池畔问道。
解玉楼摇头:“不清楚,应该会很快。”
融合物的融合变异速度太快了,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池畔点头,又问:“咱们接下来是去澧河吧?那个澧河在哪儿啊,我好像都没听过。”
解玉楼道:“在m国,所以我们这次需要和那边的幸存者基地合作。”
“哇。”池畔眼睛都亮了:“我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外国人呢。”
解玉楼就笑了:“那这次好好看看,如果任务不着急的话,咱们也可以在那边多逛逛,带你感受一下异国风情。”
“队长,你见过外国人吗?”
池畔像个刚刚得知新鲜事的小朋友,问题很多:“咱们可以去哪里玩啊?外国的融合物和咱们国家的融合物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吗?那里的丧尸说什么话呀,我会不会不能跟他们沟通呢?”
解玉楼笑出声,也不嫌麻烦,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答,遇到他也不知道的,他就说先记上,晚点去问问童和。
如果童和忙的话,问问游松桉也行,游律师见多识广,走南闯北的,知道的东西肯定很多。
说了好久,池畔终于不再好奇外国人爰喷香水到底是不是因为身上臭了,而是缠着解玉楼道:“队长,我想去看星星。”
解玉楼看了眼还没暗下来的天,道:“那先去吃饭?”
“好呀。”池畔点头。
不得不说,少了汽车尾气和工厂排烟,末世后的空气比末世前清新很多。
就连天空的颜色都比之前更澄澈,深蓝色的夜,近到能看出坎坷表面的莹白色月球,还有漫天数不清的明灭星辰,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安详。
启阳最高的地标之上,中心大屏反复播放着基地最新消息,池畔躺在解玉楼带来的床垫上,澄亮的眼里倒映着莹白的光。
“我前世的时候很喜欢这么看着星星发呆。”池畔轻声道。
解玉楼枕着手臂,没说话,安心当一个聆听者。
池畔道:“有时候一个人很害怕,我就会想,
如果没有末世,我会在干什么。”
“应该是在上大学,一边上课一边找一份小工作,争取奖学金养活自己。”
“队长,你说如果没有末世,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面了?”池畔问道。
解玉楼侧头看他,道:“我们一定会见到。”
“真的吗?”池畔转头和他对视:“可我上辈子就没有见过你,只是听到过你的名字。”
解玉楼扬眉:“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码头,又是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的?”
池畔一怔,迷迷糊糊道:“对哦,那我是怎么知道你是谁的?”
他前世应该只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在家里看过电视,也是在新闻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解玉楼的身影。
可这不对啊,新闻里没有介绍解玉楼的身份和名字。
而且池畔能肯定自己前世从没见过解玉楼,但他这辈子一重生,怎么就那么快想到了解玉楼会在哪,又怎么就冲动地去找他了呢?
明明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尽快多囤点粮食,然后为了不再孤独,而伪装成幸存者和人类在一起的呀。
池畔自己都懵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解玉楼的长相,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肯定新闻里的人,就是解玉楼。
解玉楼侧头看着他苦恼的小表情,心头有些痒。
他忽然翻了下身,将池畔压在了身下。
池畔一怔,没脑子想那些费脑筋的事了,只有解玉楼这个人,这张脸,死死地占据了他的视线和脑海。
“队长。”
“嗯。”
解玉楼勾唇,缓缓低下头来,轻柔又缠绵地吻着池畔。
池畔习惯性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吻和以往很多时候不一样,不是完全的温柔和喜爰,也不是情动时的急躁和占有,而是一种池畔从未感受过的绵延心动。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疯狂的心跳声,他微微睁开眼,解玉楼深邃的眉眼近在眼前,在他身后,是高远的星空和低垂的明月。
这一幕,忽然和池畔记忆里的一幕重合起来。
他没有细想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他只是凭借本能的,将自己的脖颈送到解玉楼唇边,用轻而低的声音说:“队长,抱我。”
解玉楼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断开,他眸色很沉,居高临下地看着池畔。
池畔眼角微微泛着红,眼里有未尽的湿意,唇瓣也显出一点饱满的红,像个单纯的小妖,无意识地引着人沉溺其中。
“宝贝。”解玉楼喉结微滚,嗓音也有些哑,再次确认了一下:“在这里吗?”
回答他的,是池畔温软的吻。
——
实验室里,童和将所有沈斯年交代的任务做完,一抬眼,发现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他伸了伸腰,脊柱噼里啪啦作响。
他拿起手机,将给池畔定下的训练任务发给了解玉楼。
收拾好一切,他就关了实验室的灯,锁好门,准备回宿舍。
他的宿舍和池畔他们在同一栋楼里,但不在同一个楼层,他的那一层里,只有他和沈斯年两个人的房间,和一间巨大的书房。
书房里装满了各种典籍,甚至还有许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