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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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来香。

谢惊寒查看着相机,临时标记建立后沈放一直很黏他,他算了下日期,还有一个星期,临时标记就将解除。谢惊寒不敢去想这段时间自己的心路历程,他察觉到沈放的不安,说:“难受吗?”

沈放一怔,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地点头。

雾蓝渐渐黯淡,两人却被淡粉的光笼罩,楼上薛策刚好放了歌,隐隐约约的歌声传入两人耳中,沈放踮起脚,听清了女声的歌词:“不要拥抱,切莫亲吻。”

霞光中,尘埃与时间在此刻停驻,影子在拥抱。

晚上八点,马叔准时到达了沈放家小区,谢惊寒看了看几人的作业,勾画错误后穿上了外套;薛策伸了个懒腰,知道今天的补课正式结束了。

岑欣然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挥手:“寒哥慢走啊,小芳送你,我就不送了。”

沈放上了羽绒服,他脖子上带了隔离环,掩饰刚刚的咬痕。他走下了楼,说:“走吧。”

沈放一路将谢惊寒送到了小区门口,寒风呼啸中,沈放将脸都埋进了围巾里,他看了眼配合他步调的谢惊寒,alpha锋利深邃的侧脸轮廓隐在黑暗中,沈放还是没忍住,问道:“谢惊寒,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送的围巾啊,这个冬天我都没怎么见你带过。”

谢惊寒的脚步停了。沈放性格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实内心十分细腻敏感,他尽量让语气温和:“没有,我很喜欢,不带是因为我——”他停顿了下,声音里带着点笑:“因为我舍不得,我想把他好好保存。”

沈放笑了起来:“有什么不舍得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谢惊寒没说话了,马叔亮了车灯,谢惊寒转身走出小区,说:“明天见。”

沈放:“明天给我带蛋糕。”

谢惊寒懒洋洋地背对他挥了挥手。

轿车平稳地驶出小区,谢惊寒查看手机里的消息,手指动了动,说:“马叔,三月回来后我爸应该会把你和刘妈调回首都,你不用太担心,跟着安排就可以了。”

马叔有些惊讶,他退5后一开始是给谢老爷子开车,后来谢老爷子将他调给了谢惊寒,满打满算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他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想起谢惊寒和谢凯山的父子关系,叹了口气,咽下了话语。

车驶入谢惊寒的住所,这也是谢凯山安排的,离江城一中很近,是个别墅群,不过谢惊寒成年后就已经在找房子,这栋别墅大概率也只住这一两个星期。

谢惊寒回去后整理了下明天准备补课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种不安,这种不安在睡前接到疗养院的电话后得到了灵验。

谢惊寒靠着床,开了床头灯,有些疲惫地扭了扭鼻梁,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和,不骄不躁,然而内容却没这么平和。

“......谢先生,顾女士今天例行检查,发现咽部的反射条件在退化,咽部分泌物误入了气道内,刚刚进行了女干痰操作......”谢惊寒下床站在落地床前,拉开了窗帘,他知道对方的意思,顾柔在病床上已经躺了三年,全靠着精心的护养活到现在,咽部的反射条件退化,意味着肺部感染的几率大大增强,也意味着,顾柔的生命正慢慢走向终点。

他呼出口气,像对方道了谢,预约了后天去看望的时间。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笼罩了谢惊寒,他却再也没了睡意,这个电话像是冰冷的刀,彻底刺破了他这几个月的快乐和那层自以为可以永远沉溺的幻想,他望着月光想以后,半响后打开手机买了后天从江城前往首都的机票。

第二天清早,谢惊寒洗漱后拨打了沈放的电话。

他其实很抗拒这件事,谢惊寒了解自己,甚至擅长于自我对话,他知道抗拒的原因是他不想听到沈放失望的语气,而更深的原因,谢惊寒不敢去想。

出乎意料,沈放的反应反而很平和,他问道:“是首都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谢惊寒沉默了两秒

,说了实话。

沈放啊了声,在天台时谢惊寒给他说的那番话让他误以为他的母亲已经去世,原来是变成了植物人。

谢惊寒嗓音低低沉沉的,再次给沈放道歉。

沈放耳朵一动,说:“没关系,不用道歉,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本来就不会轻易食言啊,更何况是你妈妈。”

沈放的声音柔和,笑说:“昨天我们才交换过信息素,反正我发热期也快过去了,没什么大事。”

谢惊寒轻轻笑了下,说:“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沈放说:“你去忙吧,开学见!”

谢惊寒挂了电话,看见了玻璃窗前自己带笑的面容,愣了一下。

他联系了中介,定下了在江城一中附近小区租的房,是个新开发的小区,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风格偏北欧风,关键是明亮干净;谢惊寒没有什么要搬运的东西,除了那架自己买的施坦威三角钢琴。

搬家公司上门搬钢琴时刘妈非常诧异,谢惊寒声音温和地给她说了缘由,刘妈跟了他多年,对于他的情况再了解不过,说完后刘妈眼里已经有了泪,笑说:“那以后你就要照顾好自己了,如果有空,就给我打打电话。”

谢惊寒轻轻抱了下刘妈,说好。

回首都的消息谢惊寒只给了他小叔说,谢凯军听闻他回来,立刻说:“那我给你订酒店?”

谢惊寒笑了一下:“我成年了。”

谢凯军大笑:“我最近忙昏了头,忘了。”他说:“你成年了事就好办多了,你看你哪天有空,抽个时间把你在我名下的财产移过去。”

未成年时有很多事不方便,购买房产、车辆,以及大量银行存款,大额理财产品都是借助谢凯军的名义。

脱离谢家经济独立是第一步,这件事很多年前有意识后谢惊寒就在做;他和谢凯军说了几句话后挂了电话,抱着大束粉白玫瑰去了植物人生存中心。

他和顾柔的陪护人员与医师聊了聊,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出来时心情难免沉重,在过道旁坐了会,调整后心情好才敢进病房陪顾柔。

谢惊寒在顾柔病床前坐下,一如既往地给顾柔念了几首诗,然而念几句就走神,他望着病床上顾柔,面容姣好如少女,宁静而沉默。谢惊寒轻轻地将她耳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谢惊寒转身,站了起来,对着门边满头白发却一身西装笔挺老人道:“......外公。”

【作者有话说:歌是杨乃文的《离心力》。】

第33章明确的心意。

走廊外安静冷清,满头白发的老人chu着拐杖坐在了椅子上。

谢惊寒站在了老人面前,他上一次见老人已经是两年前,他更显老了,谢惊寒看清了他脸上的皱纹和斑,身形有些佝偻,但那股精神气依然在。

跟随老人的助理退出了走廊,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怎么?你妈要死了,舍得回来看看了?”老人的声音浑厚,他的性格不是谢老爷子的强势,但并没有好到哪去,他刻薄又讥讽,尤其是面对谢惊寒。

谢惊寒很聪明地没有说话,保持沉默,他其实能理解面前的老人。站在老人的角度,如果自己从小疼爰到大、天真又聪颖的女儿,因为一个品行不佳的男人和父母断绝关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