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出事,你……!”魏淳顿住,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不敢问出去。
司宴心头一紧,惊雷破空,闪电扫过,在他脑海里劈开一道天幕,炫白耀眼,一时间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魏侯是不是想问,老侯爷之死,有没有朕的手笔。”司宴抬起另一手摸上魏淳的脸,指尖轻轻从魏淳的眉眼划过。
魏淳沉默,静静的看着司宴。
司宴这个时候,低眸温和一笑:“魏淳,你这一问,是想把我至于何地?老侯爷出事的时候,我刚刚参政不久,接手。兵部。你现在来问,不就是在怀疑我吗?”
魏淳心里一惊,松开司宴,噔噔退后两步。
“魏淳,你有证据吗?有,那就与我有关,没有,与我无关!”司宴脸上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他伸手推了魏淳一下,让魏淳又连连后退几步。
魏淳深女干几口气,单膝跪地:“是臣冒犯。”
司宴并未接话,而是暗自捏紧袖中的手,手心被捏的很疼。
“魏侯,无事便退下吧!”司宴淡然的甩了甩衣袖。
魏淳点头:“是!”
很平静的一个字,说完魏淳便起身离开。来的时候有多气势汹汹,离开的时候就有多落寞无奈。
魏淳离开兆和殿,司宴就靠到身后角落的柱子,身体不住的往下滑。
“对不起!”司宴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踹气。
直到窦玉进来,司宴才渐渐缓过来。
“陛下!”窦玉扶起司宴。
司宴已经恢复,他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声音低哑的说道:“让司寄悄悄的把王纯给朕弄进宫里来,切记,不可让魏侯的禁军知道。”
窦玉明白,立刻点头:“陛下,放心。”
司宴知道镇北侯是怎么死的,是先帝下旨密谋害死的,因为他。因为魏朝教出了一个带坏了他的魏淳,先皇容不下魏朝。
当年先皇暗下密旨与王纯,让王纯扣下那道发兵支援的旨令,是他连夜将旨令送出皇城,才让援军开拔的。
司宴太害怕魏淳知道这件事了,他怕,怕魏淳将不在纵容他,不再回头。
他所有的事情魏淳都可以忍,可唯独这件事,魏淳忍不了,那是魏淳的父亲呀!最敬爰的父亲呀!
司宴清楚的知道魏淳的底线所在,他太贪恋了,贪婪魏淳掌心的温度,贪恋魏淳对他的纵容。
窦玉去找司寄,司寄一听到这个旨令,立刻带着心腹手下,轻装暗自出了皇宫。
王纯被司寄带来的时候,心底十分忐忑,但是他不怕,他的陛下还指望着他能够监视者冯相。
“陛下!”王纯一踏进兆和殿,窦玉就在身后关了兆和殿的大门。
听见关门的声音,王纯心底咯噔一下。
“王纯,你这三家姓奴做的不错呀!”司宴都不待王纯跪下问安。便开口质问。
王纯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好,后背生凉。
“陛下,是冯相故意的,蔡首辅找过冯相。是冯相故意在蔡首辅面前说,要钳制陛下就得先除掉魏侯。也是冯相暗示蔡首辅,可以拿当年老魏侯之死来,先离间陛下和魏侯。”王纯“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王纯,你可记得朕登基之初是怎么对你说的。”司宴眯眸。
“陛下,曾说,要臣好好办事,”王纯俯身把头贴到地板上。
“王纯,你要记得一件事,老魏侯之死你是主谋,一旦事发。冯相保不了你的,先皇离世之前就是想着拿你做替死鬼。是朕留了你一命,朕也可以随时收回来。”司宴平静的说着,语气也是不急不缓,却带着雷霆万钧般的帝王威严。
气势压迫而去,让王纯不寒而栗,战战兢兢。
“臣,明白!”王纯立刻应下。
司宴就是在敲打王纯,这事王纯事先并没有告知司宴。他知道王纯生的什么心思,就是在想能不能两头讨好
,都不得罪,然后从中捞取好chu。
敲打完王纯,司宴才让窦玉吩咐司寄暗中送王纯回去。
当年老魏侯死了,魏淳却还活着。事发之后,魏淳要为父追责。
先帝便想着把王纯推出去挡事,冯相也同意了先帝的想法。是司宴暗中留下王纯,并让王纯活到如今。留着王纯不过是司宴留下的证据,扳倒冯相的证据。
窦玉送走王纯,才重新进来。司宴靠着凭几正在扭着眉心,忧愁万分。
“魏侯知道,未必是坏事。”窦玉安抚司宴。
司宴睁开眼睛苦笑一下:“害死他父亲的是先皇,先皇是谁,是朕的父亲!”
司宴眼眸里全是苦涩,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去面对魏淳,还有那握在两党手里的遗旨。
司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遗旨上面写的什么。
窦玉默然叹气:“老奴看的出来,魏侯对您一片朕心。”
司宴沉默,不顾世俗,罔顾人伦的一片真心。那怕得罪苍生,违背一切,都要喜欢着他,纵容着他。
所以他该如何去告诉魏淳,老魏侯的死,因他而起。若不是那天,他在御书房向先皇说明一切,执意顽固的想要奔向他。老魏侯就不会出事,也许魏淳就可以少年依旧。
第二十五章社稷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司晏没有看见魏淳。问过吏部的官员,就听见有人说,魏候告假在家。但是今天领旨担任御史台大夫的方儒鸿入朝列班,参与议事了。位同三品大员的他,往朝上一站,众文武百官纷纷侧目。
方儒鸿又是大儒之徒,浑身一卷书生意气,身材又高大修长,朝服在他的身长一穿,瞬间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他人也生得好看,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方爰卿可还习惯?”司晏不是第一天见方儒鸿,以前在国子监听学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过这位大儒高徒,那时便觉得此子丰神俊朗,日后必定不凡。
“臣,习惯。”方儒鸿出列持礼,简单两个字。
“那就好。”司晏淡然摆手又接着道:“朕决心心肃清官场,以正风纪,筑我大禹百年江山不倒。故设立御史台,监察百官。方爰卿,徐爰卿举荐你时,便说你刚正不阿,希望方爰卿能够放开手脚,好好做好这个御史台大夫。”
“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望。”方儒鸿继续持礼。
司晏这话也是说给朝中这些大臣听得,方儒鸿不是朝中两党任何一党的人,一但落到方儒鸿手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给他们求情。司晏说这话,就是为了提醒朝中那些人,一面时不要暗中给方儒鸿使绊子,这是他护着的人。一面是让他们自己拎清一些,手脚收敛一些。
“陛下,臣昨日拟定了修水利的章程,陛下御览。”司晏刚说完,蔡首辅就站了出来,高举奏疏。
窦玉见状连忙下去,接过蔡首辅的折子就往上传。
司晏拿过折子,一目十行:“蔡首辅这章程拟定的极好,就照这么办吧。”说完司晏就把折子搁下来。
“陛下,六部空缺严重,朝廷正是缺人之际,不妨察举选仕以补空缺。”蔡首辅这事刚说完,冯相就站了出来。
朝中这一次几乎被大肆血洗一番,六部空缺严重,现下最要紧的是,补齐空缺。自己的人还是要安排上来,不然怎么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