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什么,毕竟床上有床垫,倒在上面正好避免受伤,但钱小红来势太猛,将陈大石撞倒之后竟还不肯罢休,顺势坐在他肚子上,两只小手紧紧按住他的大手,同时更是俯下脸去。
这一幕看得后面的周荷花小嘴都张大了。
小红你这是要干啥?当真是兽性大发啊?
按照影视剧里的情节,施暴者这么按住受害人之后,应该是凑上去强吻,而受害人一般则是有三种反应。
一种是把脑袋摇的跟泼浪鼓似的,一边喊着:“不要,不要……”
另外一种,则是在对方把嘴堵上来时,趁机将其咬伤。
还有一种,是闭上眼睛别过脸去,同时反手紧抓床单,心里想着:就当是被鬼压。
周荷花实在猜不准陈大石会用出哪一种手段。
当然,很快她就没再纠结,因为钱小红压根没玩啥强吻,她俯下脸去,只是贴在陈大石胸膛,之后便一脸满足,开始呼呼大睡,眼瞅着好像还有一丝口水快要流出来。
这丫头突然爆发,又突然歇火,搞的陈大石情绪都有些不连贯。
他手上用劲,正打算将这丫头从身上弄下来,却听到荷花嫂子轻咳一声道:“那个,大石啊,我先去睡了,你们继续。”
诶?我们继续?我们继续个啥?
“嫂子,你想哪去了?”
陈大石苦笑。
周荷花也在笑,就是笑容颇为玩味:“我觉得你俩挺配的,干吗不趁机把生米煮成熟饭呢?”
“呃,嫂子,你可别害我,我要真敢乱来,赶明儿这丫头真能阉了我。”
陈大石这话可不是纯粹的开玩笑,钱小红一个人没本事伤到他,但再加上吴姑姑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跟早上一样,吴映莲不由分说,直接出手将他制住,而钱小红则是手持大剪子冲上来,陈大石脸都有些绿了。
当下他甚至没敢让钱丫头再继续趴在他身上,腰间一用力已将其掀翻到床上,而后又从黑拐中抽出两根金针,在她手上扎了几针。
行针之时,陈大石生怕荷花嫂子多想,还解释道:“我得让她安静下来,不然她每隔一小时就会起来闹腾。”
扎完针,他主动退出钱丫头房间,看得周荷花暗道可惜。
自家小姑子对这小子的情意,她可全都看在眼里。
虽说小红那丫头泼辣的很,动不动就是一副想拼命的样子,但很多时候其实只是放不下面子,如果醒来时发现自己真的跟心上人把生米煮成熟饭,估计反而会冷静下来,从此变的温柔贤淑、小鸟依人也说不定。
陈大石看得出荷花嫂子并未死心,可不敢再多呆,于是找了个借口跑进浴室,换回之前的衣服便往外跑。
出了门,他迎着月光撒腿往家的方向跑,跑出二十几米才吁了口气:为什么感觉钱家越来越危险了?就今晚而言,不管他睡的小红的床还是嫂子的床,好像都很不安全啊。
刚刚绕过池塘,吴姑姑的声音便从没有车轱辘的越野车里传出来:“小红没事吧?”
“没事,就是耍酒疯闹了一下。”
陈大石答,同时走进白天搭的凉棚下面,躺下准备睡觉。
吴映莲慵懒、带着醉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进来睡?”
“不了,外头凉快。”
陈大石再答。
“我要你进来!”
吴映莲好像不大高兴了。
这话听得陈大石忍不住苦笑,姑啊,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用上命令的口气?
吴姑姑大概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训练营,外面那小子也不是自己的手下,因此放缓语气:“你进来,我到外头睡。”
“呃,姑姑,您别害我被人戳脊梁骨啊。”
“哪有那么严重?”
“怎么没有?那个,您跟我那个亲爹可是,可是……”
陈大石没‘可是’个所以然来,但意思很明显,您可是我爸的原配夫人,虽然还未过门,可过门以后,咱俩名义上就是母子关系。
我一个当‘儿子’的,大半夜让‘母亲’呆在外头,自己却睡的舒服,传出去可是妥妥的不孝,能不被人戳脊梁骨么?
吴映莲不知道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之后总算没再说话,二人各自休息。
第二天,周荷花一大早就送早餐过来。
听到是荷花嫂子来了,陈大石开口第一句便是:“嫂子,小红没事吧?”
“没事,一觉到天亮,我出来的时候她正洗漱着,一会应该也会过来。”
她话音未落,已见到小姑子从池塘那边跑过来。
此时吴映莲也已醒来,她打开车门从车里出来,关车门时不知怎的,手一拽,一声脆响,车门瞬间跟车子解体,就跟个充气玩具似的被她提在手上。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女人的怪力,周荷花还是又一次看傻了眼。
吴映莲对此也很意外,什么情况?为什么感觉气力好像大了好些?
带着疑惑,她丢下车门,顺手扶了一下车身,随即手上一轻,那车身也像玩具似的,被推的翻倒过去。
这下子她自己也被震的不轻:这可不是气力变大那么简单,而是内气外泄,控制不住。
不过昨天入睡之时还好端端的,怎么一觉醒来却……等等,会是那坛药酒的功效?
当下她盯上陈大石:“你那坛酒……”
“嘿嘿,果然起效果了,姑姑您有没有觉得自己比昨天强了一些?”
感觉到吴映莲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陈大石表示很满意,不枉自己当年花费那么多心力、那么多草药。
吴映莲闻言点头,却道:“可不是只强一些那么简单……”
说话之时,她已盘坐于地,开始运气调息。
到了她这等境界的内家高手,内视已经算不得稀奇。
只要内视一番,身体上大多数细微变化都无从遁形,更别说是这么大的变化了。
因此吴映莲很快便发现,自己之所以会内气外泄,并非修炼出了岔子,而是内气一下子增加了好大一截,远远超过她经脉所能够承受的极限,身体出于自保,自动将难以承受的部分内气‘赶出’体外。
具体表示就是力量失控,一个不小心便拆了车门,翻了车子。
这种情况于内家修者而言,是机遇中掺杂着凶险,处理的好,修为自然能暴涨一大截,处理的不好,那就是经脉受损的下场,死是死不了,却很有可能修为尽失、半身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