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钱小红上了陈大石家的围墙,一眼便瞅见正在练剑的赵芳。
看着赵芳的大长腿,钱小红忍不住羡慕嫉妒,心想原来自己在外头听到的是这女人耍剑的声音。
不过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陈大石跟那个上围妖怪呢?
钱小红刚想到这里,屋子里便来出程玲玲的娇呼声,听得她浑身一僵。
好啊,还道你们跑哪去,敢情是躲在屋子里翻云覆雨、共赴巫山啊?
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光天化日居然白日宣淫,还让那个长腿女人在院子里假装耍剑,实则望风。
钱小红越想越气,却忘了自己为何要生气……很显然,陈大石对她而言并不只是一个普通邻居,如果只是普通邻居,就算生活作风有问题,也不值得她如此生气。
正因气不过,她总觉得有必要坏了他们的好事。
于是从墙头上下来之后,钱小红便一溜烟跑到屋后,捡了几块石头,算好距离往陈大石屋顶上扔。
叫你瓦房藏娇,叫你白日宣淫,叫你用情不传,叫你忽悠我抹木瓜汁,姑奶奶砸烂你家屋顶,看你还怎么糟蹋良家妇女?
想到‘良家妇女’四个字,钱小红觉得自己用词不当,那俩女人长的那么好看,又跟陈大石勾勾搭搭,肯定不是什么良家……嫉妒中的女人,才不会跟你讲道理。
第一块石头刚落到房顶,陈大石眉头便是一皱,他正在施展‘阎王针’,黑针从程玲玲背后刺入已三寸有余,此时收针,对患者身体难免有所损伤。
但第二块石头来势更凶,竟砸飞两块瓦片,甚至已有几道阳光透过窟窿照射进来,有些灰尘更是已落在病人美背之上。
程玲玲也发现不对,定神问道:“怎么回事?”
陈大石没回话,却喝道:“赵芳,去看看!”
赵芳也听到石头砸碎瓦片的声音,陈大石轻喝之时,她已蹬着墙壁上到墙头,直奔屋后而去。
随即屋后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片刻之后,赵芳翻墙回到院子里。
知道她回来,程玲玲发问:“芳姐,怎么回事?”
“有人往屋里扔石头,就是池塘对面那小姑娘。”
赵芳答。
陈大石闻言微惊:“是钱小红吗?你不会一怒之下把她干掉了吧?”
“呸,我是保镖、是女侠,不是刽子手。”
赵芳在院子里回话:“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捂着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不是我伤的她啊。”
陈大石恍然:“她之前伤到腰了,应该是扔石头的时候用力过猛,旧伤复发,你没带她回来?”
“怎么没有?”
赵芳答:“她在门口躺着呢,我翻墙进来开门。”
果然,随即是大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钱小红的声音越来越近:“放开我,我不要见陈大石那混蛋,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非礼了……你又捂我嘴?再捂我翻脸了啊?啊,唔,唔唔唔……”
陈大石生怕赵芳下手太重,赶紧叫道:“别捂她嘴了,带她进来。”
“我不要进去,不要,放开我,我不要长针眼……”
嘴巴一有空,钱小红又叫起来,你们在屋里滚床单,我进去干吗?看到脏东西怎么办?
不过在赵芳手里,她哪里有反抗之能?
房门随即打开,赵芳拽着钱小红的衣领,直接把人拎进屋。
钱小红本来还闭着眼,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于是便看到陈大石安坐床上,周身白雾弥漫,好似置身仙景。
但这姑娘脑洞清奇,一开口便是:“你跑床上做饭呢?这么大蒸汽?”
“哼,你还好意思说?”
陈大石冷哼一声,空出一手用力挥动,白雾因而散开好些,也让钱小红看得更加真切。
此时的陈大石正满头大汗,脸色泛白,程玲玲则更加不堪,身上甚至又再结出冰晶,她咬牙强忍,明显很是痛苦。
钱小红看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自己想差了,她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们这是在干吗呀?治病吗?”
陈大石深吸了口气,将手中黑针又刺入两寸,让程玲玲不再那么难受,而后才开口说话,却答非所问:
“你抬头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两个窟窿?刚才你要是多砸两块石头下来,这会估计可以给我俩收尸了。”
“有,有这么严重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夸大其辞。”
钱小红自知理亏,她可不知道后果会如此严重,但以她的性子,心虚归心虚,嘴上却不大可能服软。
陈大石闻言微微摇头,也没心情再跟这丫头纠缠,他淡淡道:“芳芳,麻烦你给她一点小教训,完了记得送她回家。”
陈神医可没有不打女人的忌讳,在他看来,不管是谁,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既然做错了,就应该付出代价。
赵芳是个行动派,闻言白了陈大石一眼,又拎着钱小红往外走,很快外面便又传来钱丫头的叫声:
“赵芳是吧?本姑娘可是荷花村数得上号的人物,你最好乖乖把我放了,否则……你拿着藤条干吗?陈大石让你打我你还真的打我?你干吗那么听他的话?哎呦,疼疼疼……你,你真打啊?哎呦,别打了,好疼……”
赵芳可没有跟钱小红客气,她结结实实的,一下一下慢慢抽,疼得这丫头哭爹喊娘。
不是她心狠,而是陈大石刚才的话听得她很是后怕。
来到这里之后,由于治疗过程比较轻松,几乎没有什么紧张感,再加上陈大石一直成竹在胸、淡定自若,她俩也都受到感染,开始觉得治疗玄阴过盛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凶险。
为此不管是程玲玲还是她,警惕之心都大为放松,直到陈大石方才那句‘收尸’,赵芳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职。
一想到眼前这个丫头差点成为害死程玲玲的凶手,赵芳哪里还会手下留情?
如是打了十来下,眼瞅着钱小红裤子都已渗出血来,里面多半已经皮开肉绽,她这才停下手,准备把人送回家去。
但钱小红很是硬气,哭叫哭,喊归喊,可见到赵芳要上前扶她,她却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一手扶腰,一手捂着屁股,跌跌撞撞往外走,边走还边放狠话:
“今日之仇,他日定当加倍奉还,姓赵的,你给我等着……哎呦,你还打,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