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攥紧坐位的扶手。
薛云皱起眉头,差点儿就想要立刻冲出会议现场。
“薛云,别冲动”
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赵天一连忙告诫道:“你现在所处的位置至关重要,所有矛头都指向顶层的会议现场,无论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事儿,你都要冷静下来,绝不能擅自行动。”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如此浅显的道理,薛云当然心知肚明。
只是一想到失去联系的黑珍珠,心里难免有些莫名的担心。
“明白。”
按动耳畔边的通讯器。
薛云长吁一口气,低声提醒道:“大家一定要小心。”
砰的一声
会议厅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
刚才驻守在门前的两名黑衣大汉迈步走进会场,再次一左一右地矗立在了门前,面无表情之余,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峰般浑然不动。
下一刻——
大队身着制式服装的人马,紧跟着两人鱼贯而入,瞬间将整个会议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云定睛看去。
这些家伙分明是隶属于大洋联邦的国立守夜人,个体实力虽然算不上有多强大,但胜在数量众多,无形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什么情况你们这是在干嘛?!”
眉头紧锁。
神色慌张的老汤姆连忙起身追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市政大楼的电梯,已经被人摧毁”
漆黑的墨镜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两名黑衣人依旧面不改色。
仿佛死板的机器般,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根据联邦法例,第三十九条修改法案的规定”
当着全球各大文明政要大佬的面。
其中一个黑衣人解释道:“在遭遇未知的恐怖袭击时,室内若存在重点保护对象,则所有相关人员都不得擅自离开原地”
好家伙,我去你妹夫的!
这是什么狗屁条例,怎么感觉比土匪还要不讲道理呢。
薛云心底不停地暗自吐槽。
会议厅的大门却早已被大洋联邦的守夜人给重新关上锁死。
在两大黑衣人的重装把守之下。
短时间内,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别想要出去。
“搞什么名堂,这是想要困死大伙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放我们出去!”
“我的护卫全都被留在了外面,你们大洋联邦这样做,谁来保证我的安全?!”
“该死,真是倒霉”
“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权利限制咱们的自由的?!”
一时间。
现场的各国政要大佬们纷纷都慌了神,紧张而又诡异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依旧镇守在会议室的大门前。
眼前的黑衣人继续保持着沉默,面对愤怒慌张的各国政要压根就没有半点儿的怯意,也没有打算让开道路。
“这两个家伙”
不由得眯起双眼。
明显感知到了从两人身上所散发出的诡异气息。
薛云大感意外之余,更是对大洋联邦的底蕴再次有了深刻的了解。
和大夏帝国一样。
现存于世的五大文明古国,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潜藏在内部的手段和底蕴,可谓比比皆是,压根就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单纯。
“抱歉了,诸位。”
已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连忙出面安抚起情绪激动的众人,汤姆咬牙解释道:“实在是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联邦政府才会启动修改法案的紧急应对措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请诸位稍安勿躁,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
全球各国的使者齐聚一堂。
如果这些人在大洋联邦境内遇害,必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国际纠纷。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大洋联邦才制定了专门应对此类事件的特殊措施,旨在尽可能地保护各国使者的生命安全之余,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至于这些家伙的人身自由问题,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
统一的封闭式管制,也强过让这帮大佬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得好。
经过一番解释,会场内的大佬们这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情绪难免激动的众人纷纷返回至自己的座位上,不少人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机,开始和各自的护卫团队主动联系。
“外面怎么回事儿”
同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尽量保持着淡定,苏珊轻声问道:“真是那帮人杀来了吗?”
“现在还不太清楚”
回首瞧了眼紧闭的大门,薛云默默地摇了摇头,沉声应道。
“不过,地下车库那里确实出了事儿,我们安排在那儿的伙伴已经失去了联系”
不由得愣在当场,苏珊很快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放眼看去。
硕大的市政厅大楼,只有三个出入口。
分别是一楼大厅的正门和小巷后门出口,以及位于地下车库处的车道出入口。
关键是,众人如今所处的位置是在大厦的最顶层。
通往一楼的电梯被毁。
就意味着想要安全撤离的话,要么就得走楼梯,要不就只能乘坐高空载具离开。
全球数十个国家的使者们聚在一起,加上护卫和随从,少说也有好几百人之多。
如此多的人数。
再加上这帮家伙平日里早已是嚣张跋扈惯了的节奏,根本就不服管束,不可能被有效地组织起来逃命。
这样看来。
大洋联邦制定出的应急方案倒是充满了实用性。
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人强制集中在一起,配合大量护卫的守护,被动地进行防御之余再安排援兵赶来解围。
这里毕竟是拉斯加德』城内。
就算是再牛逼的恐怖分子,也不可能长时间进行作战。
以空间,换取时间。
拖延下去,反而对罗根他们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扫视了一眼会场中焦虑不安的众人,薛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罗根,面对这种情况,你究竟还能忍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