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多年前,天帝以谋逆之罪名派兵攻打东方持国天王主宰须弥山疆域,而领兵的将领便是天帝麾下第一战将昊天神君。
昊天神君带领五百万天兵抵达东方,势如破竹地给了毫无防备的持国天王及其麾下军队致命打击。
持国天王的嫡女天姬脂玉与其夫秦夜族之王秦续带兵反击,奈何准备不足,持国天与天姬脂玉被昊天神君斩于恣情剑下,秦续则被捕入狱。
不仅如此,昊天得天帝命令,屠尽秦夜族,一人不留。
东方的天火少了九九八十一日,将整个须弥山的天空烧的一片通红。
秦晚想起了她那时站在须弥山顶,望着漫天红光,不知所措地哭着。就在她要被天兵带走之时,毕宿受白帝大人指令,飞抵须弥山,将她带去了天园。
从此,秦夜族在天界消失,而她也从秦夜王族王姬变成了一名在白虎西宫边境天园里负责养花的低阶仙女。
秦晚在天园里种了大约一百年的花草。
而那场天帝与持国天的战斗也彻底平息了。
她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以给花草的名义,第一次来到了天极胜境的玄墟无垢海。从天园到天极胜境太远了,她飞得又累又渴,就想在无垢海里喝口水,却没想到就这样跌了进去。
秦晚觉得她本该就那么死了。
可偏偏昊天神君将她救了起来。
于是她就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秦晚不知道什么天帝的阴谋,她只知道是眼前这个恣意懒散的神君杀了她的母亲和族人,所以她跟着他学剑,学心法,并等一个机会杀了他。
可还没等秦晚把剑法学会,天帝不知为何知道了天界有秦夜族人存在,于是下令让昊天带兵在整个天界进行搜捕。
秦晚知道,若她再不实施行动,一但身份暴露,昊天不会再留她的性命。
终于找到机会,她鼓起勇气刺向他一剑。
当然,凭她的力量怎么能杀得了昊天神君呢,当她看到他眼中的不解和疑惑时以及他胸口殷红的血时,只觉得自己至少是为自己的母亲和族人做了些事。
后来天兵来了,将她带上了诛仙台。
……
一阵剧痛让秦晚从回忆中惊醒,她回神看向眼前的妙音,牙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它咬出血来。
妙音欣赏着她的表情,冷笑道:“看来我们的小王姬都想起来呢?有没有曾告诉你,你眼神里的痛苦和仇恨真是好看。”
接着妙音轻声施咒,秦晚听到她的声音,感觉全身都开始剧痛,接着她的双腿几乎不能再支撑身体,她听到小腿骨“咔嚓”碎裂的声音,接着她重重跌在了地上,剧痛让她全身震颤,她只要稍稍行动一下,就有骨头应声碎裂。
妙音笑道:“小王姬,你可千万别动,现在你中了我的咒法,你的骨头现在就像琉璃一般又轻又脆,只要稍稍用力,比如这样……”
妙音用脚踩在秦晚的右腿上,稍稍用力,一股剧痛袭来,秦晚知道自己的小腿骨已经断成了不知道多少节。
秦晚狠狠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痛出喊声。
妙音朗声笑了起来:“你觉得你的昊天神君会来救你吗?我悄悄告诉你,他就是天帝陛下的一只打猎的狗,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当然你依旧可以抱有希冀,希望你的杀母仇人来救你。不过换做是我,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承仇人的情,你说是不是?!”
说着,妙音又狠狠踩上她另一条腿,尖声道:“哭啊,喊啊,让你的父王听听,听听她的乖女儿因为他的错在受什么折磨!快点喊出来啊,小王姬!告诉你父亲你现在正被我踩在脚下!我在踩碎你的骨头!我在让你痛不欲生!快喊啊……快喊!”
秦续听到妙音的话,整个人竭力想要摆脱桎梏来救秦晚,没了舌头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怒号。
妙音享受般地看着他嬉笑:“这时候想要救你的女儿了?你在跟我睡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她啊?”
接着妙音又对地上的秦晚笑道:“可爱的小王姬,那日在草丛里偷看我和你父亲好事的就是你吧……可惜没让你看到最后你那碍事的母亲就来了……真是可惜,不然我还能教教你怎么当个女人在床上讨男人的欢心!”
秦续的嘶吼和妙音的笑声,以及周身骨头碎裂让秦晚几乎痛不欲生。
与短暂的雷击不同,妙音在一点一点享受折磨她的过程,并乐此不疲。
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反抗,就是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释放出任何声音。
妙音踩碎了秦晚两条腿的骨头,却没听到她一声惨叫,顿时觉得十分无趣:“真是无聊!没想到你还这么能忍疼……不过就算你能忍住这般疼痛,待过几日将你扔下诛仙台处刑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能忍,这么有骨气地一声不吭!”
说罢,妙音拍拍手:“来人,将秦夜王姬好好地看管起来,等待天帝陛下发落。”
秦晚被天牢看守拖着扔入一间地牢,听着牢门声重重被锁上,整个人已经疼到脱力。可她完全不敢动一下,甚至不敢发出声音。她现在就像是一位重度骨质疏松的病人,只要她稍稍使力,身上就又会多断一节骨头,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就这样像个死人一般地躺在天牢冰冷的地上,秦晚的眼泪默默地滑落。
她现在终于明白昊天不告诉她真相的原因。
秦晚想想就觉得讽刺,她之前怎能想到,昊天杀了她的母亲,又对她产生了感情,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她不知道就算离开了这个幻境,她又该如何面对宁亦。
记忆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命运给她开了更大的一个玩笑。
秦晚知道,即便宁亦在这件事上虽然无辜的,但若她要母亲和族人报仇,就要杀了昊天,那也会同时杀了宁亦。
如果她不愿看到宁亦去死,那么就无法为母亲和族人报仇,这要她如何告慰亡母,又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宁亦……我该怎么办……”秦晚默默流着眼泪,无声呢喃着,“宁亦……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