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西楠和曹煎雪也都是武学境界颇高之人,单凭鹿陵身上气息,就知其武学已入超凡境界,与宁亦不相上下。他们两人单独与宁亦对抗,尚有胜算,但面对鹿陵与宁亦联手,胜算瞬时全无。
而躲在一旁的金文朝,此时也看出形势变化,不动声色地悄悄往树林中退去,找寻机会就要逃跑。
就在这时,上清派大门内走出一名身着农衣,头发散绾的青年男子,抬头看了看眼前这般场面,面无表情道:“掌门让我来给你俩带个话儿,掌门说:国之气运也好,人之命运也罢,天道已定,非吾等可擅自更改。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给北戎宁王殿下让路,请他们离开吧。”
“可是……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药谷师兄,掌门真这么说?”曹煎雪一听,不敢置信地看向那青衣男子。
秦晚有些惊讶,明明这个药谷看上去比娄西楠和曹煎雪都年轻,曹煎雪竟称他为师兄,难道他吃了什么仙药,可永葆年轻?
正当秦晚这么想着,药谷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吓了秦晚一跳。
药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们有问题自己找掌门问去。话已带到,我走了。”
说罢,药谷抻着胳膊转身走回大门中去了。
娄西楠和曹煎雪脸色难看如墨,对视一眼后,抬手下令让弟子们收剑撤回山内。
娄西楠道:“既然掌门下令让宁王殿下与王妃离开,我等也不好阻拦,请吧。”
说罢,娄曹二人便转身回到门派中去了,接着上清派弟子关上大门,生怕这最后的脸面也丢出山去。
这时,袁英忽然发现了什么,飞身而起进入树林,不一会儿就听见林间一声杀猪般的哀鸣,接着袁英就提着金文朝的领子将他拖拽回山道上来,扔在了众人面前。
秦晚仔细一看,金文朝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嚎叫,八成是袁英发现他逃跑,将他的腿打折了。
宁亦面色凛然,对袁英命令道:“扒了皮挂上溧阳城头。”
袁英领命。
金文朝一听,当即尿了裤子,趴在地上大喊“饶命”。
“等等!”秦晚喊了暂停,“这个人还不能杀,我有事儿还得找他问个明白,先把他带回金家吧。”
宁亦点头同意,随后拉起秦晚的手就往山下走去。
秦晚被他拽着,看他脸色不佳,只能回头冲鹿陵笑笑,用眼神表示谢意,又用脑袋指指山下,示意鹿陵去溧阳城,等找机会再向他当面道谢。
鹿陵会心一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回城的马车上,宁亦脸色依旧不佳,秦晚逃过一劫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不过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她挨着宁亦坐着,抬头问道:“你说我那个梦是怎么回事?我会不会真的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啊?看来我真如那个上清派掌门老头说的拥有超能力,那你岂不是真的捡了个大便宜。”
宁亦看向她一副骄傲的神情,抬手就捏住她的脸颊。
“哎呦,好痛啊……你干什么捏我的脸啊!”秦晚抬手拍掉宁亦的手,揉着脸抱怨道。
“见到本王你就满脸抗拒,见到那个姓鹿的就笑得如此开心,秦晚,你有没有良心?”宁亦伸手将秦晚揽入怀中,脸上依旧带着气愤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见你满脸抗拒了,”秦晚不服道,“哎呀呀,我们宁王殿下这是英雄救美的戏份被鹿公子抢了在生气啊?”
宁亦冷哼:“即便刚才他不出现,本王也不会让上清派占一分便宜。”
秦晚抬手又捧起宁亦的脸,笑着道:“知道啦知道啦,刚刚陪我出生入死的是你,提前布置兵力的也是你,救我于水火的还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了不起的宁王大人啊。”
宁亦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一些。
“既然本王救了你,你要如何报答本王的救命之恩?”
“人人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过让我以身相许不可能,但是……”
说着秦晚搂着宁亦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用嘴唇极轻地碰了一下,“……亲你一口还是可以的。”
宁亦猛然感到一阵心悸,一股血气猛然上涌,整个耳侧全都绯红一片,而他本人也完全呆滞住,不敢相信地看向秦晚。
秦晚笑道:“别多想啊,我吃的喝的都是你给的,也没什么能送你,只能献上香吻一个聊表谢意。”
“……”宁亦望着秦晚,眼中情愫尽显,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秦晚接着道:“我谢你不是因为你救我性命,你猜我谢你什么?”
“……什么?”宁亦轻轻摇头,目光却始终望着秦晚的眼睛。
“我谢谢你信我。”秦晚伸手环住宁亦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这时宁亦才发现她的身子仍在微微颤抖,显然还没有从紧张和惊恐中完全摆脱出来。
“宁亦,我说我做了个梦,你就信了。别的不说什么,就这一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秦晚又紧了紧抱着宁亦的手,慢慢闭上眼睛,“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若是你不信我,那说不定我现在真的已经死在了茂山上。”
宁亦抬手抱紧秦晚,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仿佛此时心中所有的阴霾都已散开,只有她在怀中就已足够:“我不仅信你,我还……”
“对了宁亦,”秦晚打断宁亦将说出口的话,她故意换了个姿势,翻身靠在宁亦胸口,开口问道:“你说我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啊?”
宁亦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或许你确实会有某种预见之能。”
“那我岂不是厉害了,预知未来哈,简直跟开了挂一般。”秦晚兴奋不已,眼睛里都是金光,“如果我用这种超能力去赌庄,岂不是要赢得盆满钵满。”
宁亦抿口苦笑:“傻瓜,如果真是如此,九州之人估计都想要从我这里将你抢走,即便他们不能抢走你,也绝不会允许让你独占你这份能力。”
“啊?!不会吧?!那岂不是以后我身边就更危机四伏了。”秦晚脸色大变,从宁亦怀里挣脱出来坐直身子瞪大眼睛面对宁亦,脸上的兴奋也瞬间变成了焦虑,“再加上那个上清派掌门老头说我有什么反哺气运之能,天呐,那我不就成了九州团宠或者是团灭对象了?!”
宁亦一把将她拉回怀里,语气温柔,眼神凛然:“本王看他们谁敢打你的注意!”
秦晚默默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宁亦,还有一个事儿我一直没跟你说,金喻在应阳城时送了我一套金子做的茶具,你猜怎么着,那套茶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