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燕云迟不禁冷眼向着安阳看了一眼。
虽然他们俩算是素未谋面,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与慕容清音有关系的任何事情,燕云迟无不上心的。
因此不单单是安阳,安家所有的人由上到下,其实燕云迟全都给查了个明明白白。
就见燕云迟不禁一颔首,却并未理会安阳,直接进了正堂就来到了慕容清音的身边,并且极为自然的就将她的手给牵了起来。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安阳自己也深受情苦煎熬,求不得舍不去。
所以瞧见这一幕,反倒是颇为欣慰的点点头,还颇为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而安夫人这会,也渐渐从剧痛里缓过来了。
虽然刚刚疼的她,连话都无法说出来了。
但是慕容清音讲的话,她可是全然都听明白了,所以燕云迟是何人她自然清楚。
如今一瞧慕容清音竟然与他这般亲密的站在一起,安夫人也是过来人哪里还有不懂的,当即心里一哆嗦,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还想着,与燕王府的世子抢人,她没被疼晕,险些把自己给吓晕过去。
比起旁人那是又惊又吓,慕容瑾完全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冲上前去。
也不管燕云迟是什么尊贵身份了,指了指他的脸,接着又瞪着对方与他妹妹紧紧拉在一起的手,就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真……你们啊……你们当真是有辱斯文啊。瞧瞧这像什么样子,阿音还不赶紧将手松开,一个姑娘家这成何体统啊。”
慕容瑾这番话,虽然有点大煞风景,但慕容清音却清楚,这个兄长是真真正正担心她的名声,哪怕冒着得罪燕云迟的危险,也要将这些话说出口。
但是知道归知道,可是慕容清音本来就不会将,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些事情当回事,名声清誉又能如何,反正在她心中只要燕云迟不嫌弃就好了呀。
因此慕容清音非但没有松手,难得燕云迟这般主动的当众牵住她的手。
所以慕容清音更直接,伸手就将燕云迟的手臂给挽住了,并且还笑眯眯的冲着慕容瑾说道:
“兄长说什么呢,这里又不是外面,在场的又没有外人。难道你会不顾及妹妹的清誉,将我与燕云迟私下里的言行举止传出去不成。”
慕容瑾简直都没眼瞧,拂袖赶紧避嫌的转过身去了。
但同时慕容瑾心里越气,也越觉得对不住这个妹妹。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妹妹可是再温婉柔顺不过的了,话都不大声说一句,更是从来不会在人前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情。
都是因为他这些年在外求学,所以忽略了管教照顾这个妹妹。
刚刚安夫人这位姨母,虽然没将话说明白,但是慕容瑾为人墨守成规的确不假,但他也不是个傻的,大概也能猜测得到,这个妹妹怕是在慕容家内宅里,这些年日子不好过。
所以就见他冲着安阳先是一拜,然后就态度坚定的说道:
“如今看来,咱们两家亲上加亲的这件事情,就久作罢了。不过安阳表弟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只当继续常来常往。”
安阳本来还担心,会与慕容家关系闹僵呢,毕竟他们是真正的表亲,自然是要比外人来的更亲厚几分的。
“表哥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所谓的亲事不过是长辈们当初的几句笑谈罢了。而玉佩这些东西,长辈们会相送几块也再正常不过了。所谓的定亲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我安家自然要与慕容家经常走动的。”
慕容清音自己说,其实更多时候,只是她不乐意这段婚事。
但是慕容瑾是她兄长,正所谓长兄如父,加上他现在又是慕容家当家做主的人,所以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婚事就算彻底不必再谈了。
而慕容瑾再度同安阳回礼后,却也看向了安夫人,然后再度躬身见礼后讲道:
“今天搅扰得姨母不得安宁,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懂事了。但小妹就算莽撞,也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还请姨母务必高抬贵手,千万别将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毁我小妹的名节与清誉。”
安夫人听了这话,脸色依旧不好看。
她不敢将火气撒在燕云迟的身上,却对慕容瑾这个外甥没那么多顾虑了,冷哼一声说道:
“外甥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安家也不是那等厚着脸皮,非得要与你慕容家定亲之人。不过外甥女好本事,闹得满府鸡飞狗跳,我安家虽然不是什么勋爵显赫之辈,你表弟也是在朝为官,能使唤得起几个下人的。若这些烂舌头的东西自己非要嚼舌根,那就与我没有关系了。”
慕容瑾一直礼数都很周全,一来是安夫人因为她是长辈,二来也是退婚的事情的,到底是慕容家有愧在先。
可是一听安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还真对他妹子想要不肯善了,顿时慕容瑾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外甥不才,安阳表弟在朝为官,我何尝不是有官身在的,因此姨母若说管教不好下人的话,外甥确实也是拿你没辙,但若有我妹妹半句不好的闲言碎语,是从你安府流传出去的话,那我敢保证,慕容家从今往后没有你们安家这门亲戚。”
慕容瑾是没说什么,威胁恐吓的话。
但实际上像他们这种官宦人家,能说出亲戚之间不走动了,这就等同是关系交恶,虽然不至于不死不休吧,但见死不救,不在彼此帮衬是必然的。
“你!”
安夫人被气得,直接都站起来了。
她也没听说,这兄妹二人关系这般好啊,怎的如今竟然变成这样了。
就在安夫人骑虎难下的时候,没想到燕云迟也开口了。
“下人约束不好,就好好管着,嘴巴不牢,本世子到时只会来问你们安家的罪。到时就不必待在帝都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