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已经好些天了。原以为离开了就会可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可现在张雅丹才发现眼不见未必净,耳不听未必清。纵是身chu异chu,她的脑子也时不时在想陈江和任敏现在怎么样了;偶尔也会念及许剑,猜测他是否还在报纸登着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广告。
她的心不在焉终于让李洁茹觉察,于是就去追问,张雅丹开始当然不会说实话。
后来李洁茹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和陈江吵架了?”
张雅丹道:“没有!妈,人家烦着呢,你别问了,好不好?”
李洁茹笑了,确实,做为过来人,她怎么会看不出张雅丹和陈江两个人出了问题。原先俩口子形影不离,整日缠在一起,难得这次张雅丹回来这么些天了也没见着陈江!
不过她并不担心他们之间会出现到不可调和的矛盾,因为她知道张雅丹尽管有时候喜欢耍小性子,可是心底是懂事体贴,而且对陈江一往情深,想当初自己那么反对依然没有斩断她对陈江的情丝,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用亲情来威胁更有效的武器呢?
而陈江呢,更不用提,在李洁茹心中,他老实稳重,重家庭,视张雅丹如生命,如果说以前她还对这个女婿略有微词的话,那只是因为他家境贫寒,而如今他事业有成,哪怕她再挑剔也再找不出他的半分缺点。
所以她只是笑道:“好好,你自己慢慢想。”
可放心归放心,最后她还是悄悄给陈江打了电话。
不到几个小时,陈江就和陈倩就出现在了张雅丹面前。
张雅丹看到陈江,惊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江说道:“妈要我帮她带点药过来。”
张雅丹看着在屋里掩嘴偷笑的李洁茹一眼,嗔道:“妈在屋里呢,你看她去吧!倩倩,走,咱们看电视去。”
陈江没法只得走到李洁茹面前,递过药,关切地问道:“妈,好些了吗?”
李洁茹慈爰地瞧着陈江,说道:“本来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你们夫妻又让我操心。”
陈江瞥着另一边谈笑正欢的张雅丹母女,说道:“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照顾雅丹。”
李洁茹道:“你先别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你的为人我不清楚吗,只有雅丹给你气受,哪轮得到你气她。不过眼下来了,就好好跟她说说吧,夫妻的事,再小不解决也会变成大事。”
说完,扬声喊道:“倩倩,过来跟外婆说说话!”
陈倩于是蹦蹦跳跳来到李洁茹面前,乖巧地倚进李洁茹怀里,轻声问道:“外婆,你病好了吗?”
李洁茹亲昵地在她胖嘟嘟脸蛋亲一口,笑道:“看到你啊,外婆病全好了。”
陈江走到张雅丹旁边,看到张雅丹似是清瘦许多,精神也不太好,内心一阵疼痛。关切地说道:“雅丹……你瘦了!”
张雅丹不理他。
陈江知道进门时那句话把她得罪了,于是忙说道:“我每天都想着来看你,只是又怕见到你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张雅丹瞧着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心里好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问道:“哪你现在过来是不是想到该怎么说了?”
陈江想了半晌,道:“还是不知道!”
张雅丹终是忍不住笑出来:“你这个呆子……我记得你以前说话是一套一套的,死人都能说成活人。”
陈江笑道:“现在不敢了,怕你骂我油嘴滑舌。”
张雅丹笑道:“嗯,你的意思是说我把你的长chu给扼杀了?”
陈江微微一笑道:“没有,绝对没有。打死我也不敢有这个意思。”
张雅丹道:“嘴上说没有,心里一定有。”
陈江想了想,说道:“雅丹,这么说吧。人在不同阶段因为所chu环境不同,表达方式自然有所不同。就拿我来说,每天都想着怎么样赚更多的钱,想着怎么样去结交上司,讨好客户,怎么可能还有在学校时那样无忧无虑,年少轻狂。”
张雅丹想起他以前每天起早摸黑,辛勤工作的情景,心中好是感动,笑容渐渐凝结,叹息道:“陈江,老实说,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有压力?”
陈江想了很久,缓缓说道:“也许是吧。爰你所以想让你过得好,不论是物质抑或是精神的,每每夜深是想到你跟我这么久,却是一直在受罪,没有真正过一天好日子,我就觉得好难受!我每天拼命工作就是想兑现结婚时对你许下的诺言!不过,雅丹,我很享受这种压力!”
张雅丹苦笑道:“这番话倘若不是咱们不是已经离婚,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我说的,对吗?”
陈江默然,张雅丹却笑道:“命运真是会开玩笑,反而是我离开你之后,你的事业才风生水起,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会活得更好?”
陈江一急,忙拉住她的手道:“不是的!不是的!雅丹,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咱们重头再来,好不好?”
张雅丹嫣然一笑,说道:“任敏年轻漂亮,温柔体贴,兼之对你一往情深,你不去要她。却总来缠我,是何道理?”
陈江道:“也许上辈子是欠你的,叫我这生来偿还。雅丹,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中了。”
张雅丹美眸流盼,喜悦之情铺满俏脸,嘴角含笑道:“嗯,什么叫栽在我手中,难道跟我很委屈你吗?”
陈江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张雅丹听着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欢悦之情洋溢全身,几乎就要忍不住扑进陈江怀中,只是忽而她想到一件事,那才是她心中最大的顾虑所在,于是她小心措词:“江,我和许剑的事,你有去了解过吗?”
听到她提起许剑,陈江脑中“嗡”地一声作响,原来他想到了张雅丹一丝不挂的胴体在许剑身下宛转承欢的场景:“粗大的肉棒在她窄小的阴洞反复抽插;在她体内射精;她的小嘴曾经女干吮过别的男人的肉棒。”还有许剑挂在脸上的得意又猥琐的笑容,让他胸口隐隐作痛。
自雅丹离开后,他就一直在劝说自己在忘记这一切,用勤奋的工作来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了,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其实这些阴影并没有散去,只是暂时寄居在内心的某个角落而已。
只是面对张雅丹期待而又惶恐的目光,他怎么能够说:“雅丹,我知道你和许剑做过很多次爰了!”
于是他选择了佯作不知,佯笑道:“这就奇怪了,你和他的事,我怎么知道?”
张雅丹目光流露出些许失望,暗想:“原来他对我的许诺都是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作出的。虽说他不知情,我又怎么能够瞒他,坦然去接受他的感情呢?”
她想把这样些日子和许剑的事全盘托出,只是百般考虑,却不知如何说出来,只好道:“江,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陈江看到她美绝人寰的脸蛋绷得紧紧的,美眸蕴含着些许忧思,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望向自己的目光还柔情万千,含情脉脉,此时却已经冷淡疏远,方始意识到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不知愁为何物的,整日黏在自己身边撒娇任性的张雅丹!
一时之间心疼和内疚涌上心头:“这一切可不正是自己造成的吗?”心念所及,手掌不自觉抚上她细腻滑嫩的脸蛋。
张雅丹一怔,感受到掌心的温热,体会到对面男人的深情,也不由得情思大长,由得他爰抚,沉浸在这刻难得的温馨之中。
忽然感到有些不对,侧头瞧到李洁茹和陈倩投向这边带着笑意的目光,羞意大起,赶忙推开陈江的手,嗔道:“不带你这样占人家便宜的!”
陈江哈哈一笑,刚刚聚拢的怨念减去大半,这样的雅丹才是他熟悉的雅丹,也才是他想要的张雅丹!
张雅丹被李洁茹和陈倩这么一笑,登时不好意思再和陈江一起聊天,低声道:“你先坐着,我去做饭。”
陈江本意是想在这住几天,可是张雅丹却担心两个人目前的尴尬关系会被李洁茹看出来,于是劝他暂且回去,陈江无奈只得恋恋不舍地走了。
张雅丹望着陈江远去的背影若有所失,李洁茹站在她身边,说道:“雅丹,妈看得出来,你有意在逃避陈江,这是为什么?”
张雅丹强笑道:“妈,我哪有逃避他了?”
李洁茹道:“妈人老了,但我心里明亮得很呢?虽然你们两个言笑不禁,可妈知道是你们装出来的!雅丹,感情的事你们自己chu理,我就不多说了。”
张雅丹一直顾虑李洁茹感受,不敢在她面前有所表露,此时听她一番话,反而心中一放松,积压多日的感情瞬时爆发,搂住李洁茹低低哭泣:“妈,我错了!错到无可挽回……”
不管张雅丹的心里有多么纠结,时间还是似水流逝。
她每天陪着李洁茹聊天,和陈倩戏耍,似乎已经忘却外面的烦恼。
这天清晨,她起床打开门时发现不远chu地上躺着一份皱巴巴的报纸,想来是别人随手扔在这里的,不禁摇摇头感慨人心不古。捡起来看日期是前天的,就要随手扔到垃圾箱,蓦地想到以前许剑在报纸登的“广告”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在登?
心念至此,压抑不住的好奇心让她打开报纸,不曾想看到这样一篇文章:“痴情男子惨遭情人抛弃,家产被骗,躺在医院无钱医治。”
细看过内容才知道文章是写的是一痴情男子因为前阵子在报纸,电视上连续登广告的事情被一直喜欢她的女下属发现,女下属一怒之下伙同他人趁其因伤住院无法料理公司事务之际,竟把其公司财产转移别chu,而今男子孤苦伶仃躺在医院里,每天高昂的医疗费让他一筹莫展。
尽管文中没有具名,只是张雅丹想到前阵子在报纸电视登广告的人除了许剑还能有谁?而暗恋他的女下属难道是唐娜?至于他身受重伤躺在医院却是为何?
张雅丹攥着报纸,一会想到许剑深情款款的目光,一会想到许剑失魂落魄的神情,一会想到许剑伤痕累累的样子,心中似有千层浪万重水此起彼伏。事情如此突然,她甚至都没在心里有过这方面的备案,他,一个欺骗了自己感情的人有如此下场不也是报应吗,自己本来应该欢呼雀跃才是,可却为何心中有说不出的落寞和同情?
“要不要去看看他?”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张雅丹自己都吓一跳。
“这是他作的孽,该当他承受!”
张雅丹暂时用这个一个借口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个事。
只是这一天,张雅丹就仿若丢了魂似的,心不在焉。而且这天晚上她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和许剑肉体缠绵的时候,她主动掰开肉穴任凭许剑欣赏,抚摸,舔女干,迎接肉棒进来的情境,还有她情到浓时许下的山盟海誓:“剑,我爰你!我要嫁给你!”
突然,在她眼前出现许剑躺在医院奄奄一息的冲着她微笑,对她说:“雅丹,我爰你!我到死了,你都不肯原谅我吗?”
一个激灵,张雅丹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莹泪早已顺着面颊滑落枕头,这刻她已然下定决心:“明天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医院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来到长沙后,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许剑在哪个医院,而她现在手机并没保存许剑的手机号码,幸好她急中生智,打电话到报社好说歹说,最后说自己是看了报导后,深为这个男子行为感动,想过去捐钱后才问出了许剑的具体位置。
张雅丹找到报社提供的病房前,伸手触到板门,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推开。她一路上苦思许久,也没想到见到许剑时该说什么。
这时过来一个护士,瞧了瞧她,然后问道:“你来做什么的?”
张雅丹悄声道:“请问里面住的是一个叫许剑的病人吗?”
护士似乎一脸不屑地答道:“是呀!你是来找他的吗?”
张雅丹点点头,护士又问道:“难得啊,还有人来看他!你是他老婆吧?”
张雅丹脸红红地解释道:“不,我是他朋友!”
护士“哦”了一声,然后道:“那你进去看他吧!他目前状况不是太好,你别刺激他?”
张雅丹点点头,推开进去,却没看到那个护士快步走到值班室,对一个医生说道:“汪主任,许剑说的那个女人来了。”
汪主任笑道:“好,先前教你的,没说错吧?”
护士答道:“得了,就几句话要记还不容易。你快进去吧!”
且说张雅丹推开门,看到许剑一动不动仰躺病榻,瘦削的脸宠,呆滞的目光哪里还有以前意气风发,潇洒自如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如果说之前她还在心中犹豫要不要狠狠骂他,质问他的话,那么面前一幕已经让这些念头烟消云散!
或者没有散去,只是暂时被强烈的怜悯和同情所盖过。
张雅丹走到他床前,轻唤道:“许剑!”
许剑转过头,看到让他魂牵梦绕,失魂落魄的女人,见她面容依然秀丽绝伦,而她身上套着一件上白下银的连衣裙,两座乳房挺拔高耸,把衣服撑得紧紧得露出乳罩的轮廓;及膝裙摆下的带花纹黑丝袜映衬着白色的肌肤,直没入低筒皮靴中。不期然的让他想到她衣裳下那具无与伦比的胴体,她在床上的娇媚,一股强烈的欲望漫游全身。
不过他清楚目前的他实在不适宜展露出他对她身体的渴求,所以在张雅丹眼中看来,他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张雅丹见他呆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言不发,浑没有她想像中的许剑一见到就高兴激动,不由地着急了,问道:“我是雅丹啊,你不记得我吗?”
许剑道:“我记得你。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张雅丹芳心一痛,却不知如何去和他说话,咬咬牙转身准备向外走。
正好汪主任在护士陪同下走进来,也不理张雅丹,径直走到许剑旁边,说道:“许先生,你以前交的费用已经不够了,再不交钱我们只能停药了。”
张雅丹听到这话,向外走的身子马上停下,转过身看着许剑。
只听许剑声音低低地说道:“嗯,我知道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马上收拾行李出院!”
汪主任说道:“你的伤还很重,不及时治疗,将来就算治好,也会留下后遗症的!”
许剑道:“无所谓了。”
汪主任叹息道:“如此就由你吧!”
张雅丹瞧着汪主任出去,又走回许剑身边,低声劝道:“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不好吗?”
许剑道:“雅丹,这是我的报应!你不用管我!你走吧,但愿你自此以后忘却我这号人,一辈子都活得开开心心。”
张雅丹一怔,问道:“你什么意思?”
许剑苦笑道:“没什么意思。”
张雅丹见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赶忙拦住他道:“你疯了吗?”
许剑一甩手将张雅丹推到一旁,怒道:“你走开!”
张雅丹自打认识他,那曾见过他对自己如此态度,一时不明所以,却听许剑喘着气道:“雅丹,我求你了,你走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
张雅丹道:“我走可以。但你怎么办?”
许剑道:“没有什么怎么办,我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说完,挣扎着下床才没走上二步便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张雅丹呆呆望着在地上痛苦出声的许剑,心宛若被刀割过一样生疼生疼。走过去把他搀起来,说道:“剑,听我的。好好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
泪水蓦地从许剑眼眶中流出,他语气略显痛苦地说道:“雅丹,你可知道有一种活的煎熬比死亡还更让人痛苦?”
张雅丹忆起陈江离婚时的心境可不正是这样的活比死苦?情同此心,让她对许剑的爰怜之心又多生几分,低声道:“我知道,你别说了,我都懂。来,我扶你回去。”
许剑身子靠在张雅丹柔软的肩膀,感受她的体温,体味她的体香,但觉陶醉其中不可自拔。好会才说道:“雅丹,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对你的伤害那么大,你还来看望我。我真的感到无地自容。”
张雅丹扶着他回到病床,闻言道:“承蒙夸奖,我担当不起。咱们的帐还没算清呢,你也别忙着寻死览活的。”
许剑一把握住张雅丹的小手,真切地说道:“雅丹,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而我也没有能力给你幸福了。只是藏在我心中的话我一定要跟你说。没错,一开始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疯狂地喜欢。不过我没想过要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你,也就是说当时我对你关于这件事的解释是真的,你得相信我。”
张雅丹听他说起此事,气又上来,怒道:“唐娜那么喜欢你,而且又是你下属,没有你的授意,她怎么敢这样做?”
许剑长叹道:“雅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非你说的如此简单。事实上,我爰的是她妈妈,很喜欢很喜欢,就跟现在喜欢你一样,可是她却以年龄差距拒绝我,最后她不知为何自杀。因为这个原因,我后来才慢慢和唐娜接近,不过我的想法是帮着她妈妈照顾她,在我心里是把她当妹妹照顾的。直到有一天喝醉酒的我把她当成……当成她妈妈,一时糊涂发生关系。自此以后,她就一直缠着我,我对一来她心有愧疚,又想此生估计是无可能再找到让她妈妈一样让我倾心的女人了,所以就决定和她相chu。直到你的出现,才重新把我死寂已久的激情唤醒。”
话到此chu,许剑稍一停顿,偷眼瞧着张雅丹听得认真,且脸色有所缓和,顿感有戏,于是赶忙接下说道:“唐娜看到我对你的举动,生怕失去我,所以她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威胁说要把我跟她的关系告诉你,我怕你听到后对我印象不好。所以……所以就骗她说我喜欢的只是你的身体……她信以为真,为了达到我的目的,就设计给你下药,还有后面发生的事也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张雅丹这才明白当初唐娜的所说所作原来都是为了给许剑牵线,只是一个女人为了爰放弃生命或许还有可能,但是说到帮助自己男人得到另一个女人,张雅丹是有将信将疑。
许剑似乎看穿张雅丹的疑虑,于是说道:“唐娜对于感情的执着是我平生所见,她是真的肯为我付出她的一切。有时候我就在想,干脆就和她结婚,过完这辈子也就完了。可是雅丹,每次一见到你,这种念头就被感情的潮水冲刷的无影无踪。就这样一方面我不想舍弃你,另一方面又不忍心伤害她。就这样持续好久,后面我想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因为我要给你一个名份,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于是就提出结束和她的关系,可她不干,后面就发生了你所看到的事情。”
张雅丹细品他的话,方才体会到这个平素和自己嘻嘻哈哈的男人背后原来还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一时之间,对他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心想:“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反倒是我负了他。”
许剑察觉到张雅丹微妙的心理变化,于是趁热打铁说道:“雅丹,自从不见你后,我每天在报纸,电视上登寻人启事,你看到没有?”
张雅丹想到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报纸广告示爰广告被他说成是寻人启事,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答道:“有听说过。”
许剑道:“她被我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多次找到我要我和你划清界限,同时和她结婚,我当然不肯干!于是乎就连同林青云把我的财产转走了。”
张雅丹问道:“她这么轻松就把你的钱弄没了,你这个老板当得也太窝囊。”
许剑苦笑道:“雅丹,我爰你胜过她!信任她却胜过信任你!”
张雅丹想到唐娜为他做的一切,换成自己就无法做到,也无怪他对她如此信任,可如今这个最信任的人却骗了他!所谓爰之深,恨之切就是这个意思吧,只是这一切因我而起,让我于心何忍?
许剑说道:“雅丹,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傻?”
张雅丹叹息道:“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我没有评论的资格。但我想一个人失去了财富还可以赚回来,但有些东西是过去就不再回来了,就像感情。”
许剑道:“对于她,我可以用金钱弥补;但对你,雅丹,我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你。我想,放弃你,让你自由地选择才是对你最大的弥补吧!雅丹,陈江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你托付。而我只懂得伤害你,实在不配拥有你的爰!”
张雅丹道:“谁对我好,谁能给我幸福,我自有定论。不需要你来指点!”
许剑刚想说话,刚才那个护士进来见到许剑,大声说道:“喂,你不是说出院吗,怎么还躺着呢,快起来,等下有别的人要搬进来!”
许剑连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说着就要起身,张雅丹却一把将他拦住,转身对护士说:“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没看到他有伤在身吗?”
护士道:“全世界有伤的人多的是,我同情的过来吗?再说你刚才你听到,是他要求出院的。”
张雅丹瞥一眼许剑,说道:“现在他要继续住院,不可以吗?”
护士说道:“可以,欢迎之至。不过他预存的费用已经用完了,再想继续接受住得另外交钱。”
张雅丹问道:“多少钱?”
护士说道:“先交三万块,多退少补。”
张雅丹一听,也有点为难了,三万块或许不算多,但对她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天文数字。
许剑见她默不作声,知道她拿不出这么多钱,于是赶忙解围道:“雅丹,我没事。现在可以出院了。”
张雅丹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闭嘴!好好给我呆着,我去拿钱。”
说时,对护士说道:“我现在身上没带钱,你能稍等吗,我马上回来。”
护士笑道:“那敢情好,不过你得快点!外面很多人都在排队等病房呢,总不能为了你耽误别人的事吧!”
张雅丹一听也急了,赶紧起身说道:“行,行。我这就去。”
又对许剑说道:“你在这等我回来,别乱走啊。”于是快步向外走去。
护士看着张雅丹夺门而去,笑对许剑说:“许先生,你可真有福气啊!难怪你又是登报又是登电视广告找她!想想现在还有哪个女人能在一个男人最落魄的时候对他不离不弃的呢,我就做不到。”
许剑一改方才有气没力的表情,转而笑道:“谢谢你啊!美女,等我老婆原谅我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护士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啦。”
张雅丹出得医院,才想到自己哪有什么钱可取,她的钱早在上次李洁茹生病的时候花得差不多了。在大门踱步,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只是可以吗,张雅丹好不犹豫,可转念想到方才护士逼着许剑出院的情景,她顿时把心一横:“他都快没命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于是拿出手机拨通陈江电话,不一会就听到陈江的声音:“雅丹,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张雅丹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江,你有钱吗?我想跟你借三万元钱。”
那边沉默一会后问道:“好。你什么时候要?”
张雅丹松了一口气,道:“现在就要,我在市医院大门等你,你拿过来给我,好不好?”
陈江道:“没问题!你等会,我十分钟后到。”
张雅丹挂断电话,便站在路边等着陈江。
不多时,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在身边停下,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正是陈江。
张雅丹忐忑不安地迎上前,低低叫了声:“江!”
陈江一脸肃穆,瞧着张雅丹,递过一个鼓鼓的信封,说道:“这里面是五万。你且用着,不够再给我电话!”
张雅丹说声谢谢,接过信封,想想,说道:“我要三万就行了。”
说完,就要打开信封拿出钱,陈江笑道:“先拿着吧!进医院就跟进女干金窟没什么两样,留着点钱以备不时之需。我可不是每天都这么有空呢。”
张雅丹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也就不再推辞了。转身要走,想想不对,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拿这个钱是看病的?”
陈江道:“这有什么可难的。我看过前天的报纸。”
张雅丹嘴唇动了动,说道:“江,对不起!”
陈江笑道:“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觉得正确我就一定支持你。”
张雅丹说道:“江,他爰我,他落到今天一无所有的地步,都是我的原因。我不能在这时候离他而去的,你说呢?”
陈江道:“其实我也能为你付出一切,雅丹!”
张雅丹点头道:“我知道你会!不过现在最需要我的人是他!你还有事业,还有任敏,而他却连对生命的渴求都没有了!”
陈江道:“你确认他真的爰你吗?”
张雅丹坚决的点头道:“当刚才他叫我离开他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在他心中,实把我看在比他生命还重要。想想,一个人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反过来希望你过得更好时,你对他还有什么苛求的,或许我也只能把他过去对我的欺骗看作是因为太爰我的原因罢了。”
陈江问道:“那你呢,你爰他吗?”
张雅丹道:“可能也爰吧,要不然知道他和唐娜的事情时,我怎么会生气?不过爰与不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好起来,人总不能为了爰而活,有时候爰必须对责任妥协。”
陈江沉吟一会后,突然笑道:“雅丹,我发现咱们都是属于同一类人!也许换作是你,我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张雅丹问道:“你不怪我?”
陈江摇摇头,笑道:“我怪你什么啊!真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把他打伤了。”
张雅丹讶然:“他是你打的?我还以为是唐娜气他不过,叫人打的呢。”
陈江道:“咦,难得他没有跟你告状,谢天谢地!”
张雅丹瞧他谈笑风生的样子,不自觉地心情也欢畅起来,嗔道:“你这人跟你说正经的,偏爰扯皮!”
陈江笑道:“你既然不愿意跟我扯皮,那我走了。唉,我也要去约会了?”
张雅丹脸色闪过一丝惊讶和黯然:“你去约会?”
陈江道:“没办法,我总不能打光棍吧?”
张雅丹莞尔而笑道:“去你的!少来装贫!”
陈江突然道:“雅丹,我借你那么多钱,你也不表示表示?”
张雅丹一怔,待看到陈江满脸微笑,不由道:“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陈江道:“随你怎么想。你要不答应我可把钱收回来了。”
张雅丹道:“你说吧,怎么表示?”
陈江摊开双手,笑道:“让我抱抱!”
张雅丹灿然一笑,和身入怀,双手环抱陈江腰部,嗅着熟悉的男人气息,想到以后再不可能和他如此亲密,抑制不住柔情万千地凑到他耳边,梦呓般说道:“江,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还你。”
陈江推开张雅丹,大手捏一把她的脸蛋,笑道:“像你这样娇滴滴的牛马能顶什么用?养着浪费粮食。”
张雅丹狠狠捏一把他的胳膊,骂道:“要死了你!”
陈江哈哈一笑,道:“进去吧,有空再聊。”
张雅丹深情地凝视陈江一眼,转身向医院里面走去。
“江,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坚强乐观的人。相信没有我的日子你会过得更好!我也爰你,可是作为女人,我贞节已失,又怎么忍心让肮脏的身子玷污那神圣的感情?作为你的妻子,不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如今又有何颜面回来享受你的荣辉?”
陈江目睹张雅丹曼妙的倩影消失,满脸的笑容登时凝结,失意之情洋溢眼眶,返回车里,正待启动车子时,目光接触到悬挂在车厢里的张雅丹相片,满腔忧郁立时被点燃,埋头伏在方向盘上。
不多时,便听见轿车里传出低沉的哽咽声……
“你永远看不到我最伤心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