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今年因为c市的事情,很多在外飘荡的徒弟都陆续回到了c市定居。从阿一到小四十八,等过年的时候应该都会到老宅这边拜年的吧。”
小家伙学着大爷爷林国雄的口吻说道。不过想到蒋暵的爸爸也是四十八分之一,腓腓没有学最后一句。
林国雄的原话还有一句,其实是:这么多人一口气全来了,看着就心烦。到时候就交给老大老二你们招呼吧。别让他们都来烦我。
这话林国雄是对他的大儿子林天元和二儿子林宇清说的,从年轻时候起,林国雄就算不上是一个好接近的人。现在上了年纪之后,性子便也越发寡情淡薄起来。
林国盛和林国宏时不时的还出出老宅找老友聚聚,聊聊天。而林国雄,如果没有事的话,他基本上都不怎么出老宅。
这也是个人的性格使然。
蒋暵自然也知道他爸爸就是那个小三十八,顿时高兴了,“嗯,那等我爸爸去给腓腓你大爷爷拜年的时候,我就让他带我一起去。”
“好啊。”
两个孩子在这里有商有量说得还挺好,那边蒋暵的父亲蒋辅已经在端第二十五杯茶了。
前面还有十几杯茶要端,因为面前坐着的是他的几十个师兄弟。
蒋辅隐蔽的晃了晃自己倒茶倒得微微有些酸的手,面对着齐聚一堂的众位师兄弟们,一脸发愁的求助道:“各位师兄师弟,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真怕恩师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真把我逐出师门了。”
众人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面面相觑。
第180章
就知道这小子把他们都叫过来不是只单单喝个茶这么简单的。比蒋辅小了大概五六岁的十八师兄在心里毫无心理负担的把他叫做小子。
场中有人放下了茶杯,“什么事被你说的这么严重,你说说看,我们也听听。大家师兄弟一场,能帮就帮。”
冲在场人的这句话,蒋辅当年拜了林国雄为师就是大赚特赚的。一个师兄弟就代表着一个人脉,一群师兄弟那就是网罗了大半个c国的关系网。
大事不是过命的交情不一定给你办,但是如果是打一声招呼或者稍微费事一点的小事,相信在场的人看在同门师兄弟的面子上,也不会拒绝。
蒋辅自己手里了端了一杯茶,轻叹一声,面上的表情如同手中的茶一般清苦。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儿子开学第一天就在学校里和同学起了冲突,我和我妻子一起被学校请了家长……”
蒋辅把整件事原须原尾的复述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或者避重就轻。
只除了一样,把原本妻子的过错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在师兄弟面前抱怨妻子什么,毕竟当时没有拦住妻子,他也有责任。
“原本那孩子就算事后发现家世比之我强出许多,只要不和恩师扯上关系,我也是没关系的。”
蒋辅这样说道。倒不是说那样他就不愁了,而是如果不和林国雄扯上关系,他愁也就只是愁罢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那天见完林国雄后,他回到家,心中不光是有愁,还有一种似乎要被恩师抛弃的惶恐。
恩师在他年少最无助的时候帮过他,在他心里林国雄就像是一座大山。蒋辅对林国雄其实有着很深的师徒情谊。
嗯…哪怕他只是林国雄徒弟中的四十八分之一。
“事后我也想登门到恩师家道歉,可是紧接着我大舅子那边就出了一点小问题。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林家那边的手笔。知道之后我就想着哪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恩师还没消气。恩师的脾气师兄弟们也都知道,他没消气,我也不敢到他面前去惹他厌烦。好不容易盼来盼去盼到师兄弟们都回来了,我这才想着托大家到恩师面前给我说说情。
不,不然我是真怕到了年里开祠堂的时候,恩师冷不丁想起来,一笔就把我的名字给划没了。”
几个月的煎熬,说到最后
一句的时候,蒋辅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差点没忍住红了眼眶。
林国雄虽然对人不亲近,但是早年间收的这些徒弟,该有的也从来没有短过他们。按照林国雄年轻时候c国武道界的规矩,收了徒弟这师徒缘分就算是定下了,除了没有继承权,徒弟都算是师父的半子,在师父家的祠堂里,也是有正儿八经一本册子写着名字归在师父的名下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近些年c国乃至于整个世界武道都衰落了不少,这种师徒传承的观念也淡薄了不少。
但是不管怎样,如果真的被恩师把名字给划了,对蒋辅来说,真的算得上是很重的惩罚了。
“这…”听完蒋辅的整个描述,有一位久在国外刚刚回来还不太了解情况的师兄有些不太相信,开口道:“听你这么说,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矛盾而已,充其量也不过是弟妹不该在里面插一手吓到了孩子。依照师父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太在意吧?”
“是啊蒋辅,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又一位师兄开口问道。
蒋辅一脸的苦笑。他倒希望是他想多了。
“哎,五师兄你拿外套干什么?”
人群中忽然站起一男子,面无表情手脚麻利的拿着外套就要往门外走,结果没走成,被人发现给拦了下来。
“对了,五师兄,前两年你还在c市的时候也听你说过上门去拜访过老师,你应该知道点东西吧?还有七师兄、九师兄、十三师弟、二十六师弟,你你你你你,你们可都是去老师家拜过年的。”把五师兄拦下来的十一师兄记性好,一连点出了好几位去老宅拜过年的师兄弟。
不是他们这些当徒弟的不孝顺,一年下来都不怎么去老师家走动尽尽孝心。实在是老师嫌他们烦啊。不是装出来的,是实打实的嫌他们烦着他了,不乐意他们天天往自己眼前凑。
被点到的师兄弟都是一脸的讪讪。
“我们知道的不多。你们还是问五师兄吧,他知道的多。”被点到的九师兄看着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是和这些师兄弟重聚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少年,不太稳重的样子。
不过最后他还是加了一句:“你们说得不是二叔家的那个小孙子吗,也就是老师的小侄孙,老师很疼他的。”
对着他们几乎就没什么笑模样的人,一见到提着果篮张着小手跑进来的小家伙,立刻眼中映出笑意的迎了上去,把跑得跌跌撞撞的小家伙一把抱进了怀里举起来。
看当时那奶乎乎的小家伙被抱着时笑着让大爷爷看自己果篮里的小苹果那自然的神态和反应,肯定就是祖孙俩相chu的常态了。
一直拿着衣服没说话,眼睛还在四chu打量着企图突破师兄弟们的包围离开的五师兄终于闷声开口道:“不是很疼他。是谁如果未来真的伤害了腓腓,老师哪怕冒着进审判会挨木仓子的风险,也会找机会打死他。”
五师兄的这个伤害,不能等同于眼前这件事。但是此话一出,也依旧让在场的师兄弟倒女干一口冷气。
“真,真的啊?”原本第一个表示不相信老师会闲着因为一件小事和蒋辅过不去的十一师兄咽了咽唾沫,问道。
五师兄依旧是一副很沉默的面孔:“骗你,我又没好chu。”
十一师兄闻言看向蒋辅,发愁道:“这样的话,就有些不太好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