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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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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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藴站在主殿山峰峭壁上,吹着冷风,空中飘起一阵雪花,放眼望去,一片苍茫,整个大地都披上了纯白的大氅。

两年来,澹藴都没有去看过绥安一次,她怕见到了,就不想离开,或是带着绥安离开,不见为好,静静等着她出来,在此之前,她有些事需要弄清楚。

“主子,宝场和淮家近日闹得挺凶的。”月衣飞身而来,站在了澹藴身后,“我还打听到,早在两年前,淮家办贺宴之时,那些没吃的或吃剩的食物,都让一些穷苦人家去一chu小宅院分食,但那些人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过,那院子属下也去过,并无异常。”

澹藴侧目,近两年,她能瞧见月衣的修为松动,随时可能突破,她问:“淮家的事暂且放一放,近两年我见你似乎变了很多,比以前懂得变通,是否遇上了何人?”

月衣面色一红,神情却是平平淡淡,道:“我说了,主子可不许生气。”

澹藴一笑:“倒是懂得和我讨价还价了,说吧,我不生气。”

“我和紫牡成了道侣。”

澹藴愣住,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月衣见她许久不说话,又小心翼翼道:“主子,紫牡虽是妖,但她是好妖。”

“难怪我见你身上有些许妖气。”

月衣低头看了看自己:“有吗?”

“月衣,你想和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多问,但你要注意,别被妖女干食过多的精气。”

月衣点头:“是。”

澹藴摇摇头,她只是建议,月衣却当做了命令,她眺望远chu的飘雪,那有一座高山,绥安就在那座山下。方才,她听见月衣回答后,也想明白了自己心中一直困扰的事。

她喜欢绥安。

却因从小养育绥安,二人关系一直亦师亦亲人,让澹藴感觉自己很可耻,不及月衣洒脱,喜欢就是喜欢,承认就好。

“月衣,我让你查的地可有眉目?”

月衣摇头:“二十年前并未出现怪异的情况,也未曾有骤降温度或者常年下雪的地方,主子为何突然要找这种地方?”

“你且去找便是。”

“是,那属下告退了。”

澹藴挥手,月衣飞身离去。

她瞧着一片雪,视线就好像浮现出绥安的一身白衣,澹藴勾着唇,心情极好。

——她是你弟子,亦是祁汐颜的女儿,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又对得起绥安吗?

澹藴耳边的声音就像梦魇,这也是她一直纠结的地方,却被直勾勾剖解了出来,她环顾四周,道:“姐姐?”

——你再猜猜。

当下面色一变:“心魔!”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澹藴盘腿坐在悬崖边上,默念清心诀,她的眉拧着,越来越紧。

——为何抗拒,我说的不对吗?

——你杀人母亲,如今还想和人在一起,如果绥安知道,你又将她置于何地,又让绥安如何面对你?

“闭嘴!”

澹藴回身一掌,山壁开裂,巨石滚落,尘土随风远荡,她的一身紫衣没入泥土碎石之中,当山裂回归平静,她发丝被吹乱,宛若魔教妖女。

——就算我不说,这些事实你也改变不了,你还是放弃吧……放弃吧……无需告白,隐瞒真相,把她囚在你身边。

“不,不可以。”澹藴喃喃自语。

——若不囚禁她,你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别忘了,你杀人母亲,祁汐颜当初躺在雪地之中,染红的雪至今未干。

澹藴双手结印,强迫入定。

脑海里的声音这才消失。

她额间全是汗,清心诀默念到心烦,任然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去想心魔说的话,她宛若惊弦之鸟,哪怕是高空中飘雪的声音,听着也像心魔在作祟。

到了半夜,雪

还一直下。

冷风刺醒了澹藴。

她的面色很是难看,眼前的飘雪似乎变成了红色,仿佛就是祁汐颜的鲜血所染红,澹藴瞳孔一缩,猛地甩了甩头,再一瞧,雪又成纯净的白色了。

“对不起,颜姐!”

她眼前闪过一个片段。

一名绝色女子躺在血泊之中,身下的白雪一片红,将周围的红梅树都给比了下去,弥留之际,女子动了动唇,说了些话,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最后闭上了眼睛,似乎走得并不痛苦。

反观澹藴手持着通体冰雪的冷剑,竖起的发丝跟着紫衣飞扬,她站在女子身边,表情却是极其痛苦,面上的泪已经吹干,但被冻出了两条泪痕。

悬崖壁上很冷,冷得澹藴蜷缩着身躯,一阵发抖,整个漆黑的夜晚和孤寂的山峰上只有她一人萧瑟的身影。

显得无助与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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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啊——”

一chu潮湿阴暗的地牢里,摇曳的烛火照着墙面些许生锈的斑驳,这里的空气和地牢一样压抑得难以透气。

几个人影晃动,来到一张石床边,上面铺了一层暗红色床单,仔细一瞧,那不过是被鲜血染红后风干僵柔了的床单。

床单上面躺了个人,四肢经脉chu被人用钉子钉死,鲜血正是四肢伤chu流淌下来的,一点一点往外冒,就像一个小喷泉。

淮家主摇头惋惜:“好歹也是我们淮的客卿,就该知道我们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淮家主身边还有一名男子,正将刀具一一摆放在石床边上,他拿起一把带钩的小刀,面无表情地用指腹摸了摸,被固定在石床上的客卿目露恐惧,流血过多的他面色惨白,体内流失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寒颤。

“家主饶命……饶命……”

淮家主就像听不见似的,自言自语说:“我记得你有妻儿对吧……真好,有妻有儿,还都健康。”

“不……求您不……不要伤害他们……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淮家主笑了笑:“我记得,你投靠了宝场,在那里做了镇守修士,对吗?”

“我……可以马上离开……”

淮家主摇头,道:“不不,你可不能离开,我要你传音给宝场,就说要闭关,短时间不能回去。”

“好……都听家主吩咐……”

淮家主摸了摸他的脸蛋,道:“接下来,我要你换张脸,潜入斩魔宗。”

“换……换脸?”

或许是流了太多血,他感觉淮家主的手冰冷异常,那双眼睛比邪修都恐怖,那满脸的笑容,不含一丝温度。

“对,我要你做件事,成了,你家人可活,败了,要么你入黄泉,要么让你家人一起陪你入黄泉。”

他知道,无论成败,他都活不了,他用力点头,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灵力和生命,瘫软倒在石床上。

淮家主招手。

仆从推来了一辆木车,木车上躺着个人,衣着雪白,腰间有个挂牌,是斩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