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符的恶鬼尸,榆木飞在一旁忍不住抖着身体,憋笑涨红了脸。
鱼妖拍了拍手,口中吐出泡泡:“啵啵有朋友,绥安好朋友。”
说完,牠一把抱着绥安,欢快转圈,满鼻子鱼腥味让绥安难受得很,就像一大块没洗干净的生鱼肉,直接塞满了嘴,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啵啵,你先放开我。”
鱼妖充耳不闻:“啵啵好朋友,不放不放,放了又忘了。”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好吃的。”
鱼妖闻言,抱的力度松开些许。
绥安刚松口气,一根纤细的银丝缠绕住了鱼妖,紧紧锁住,一把被拉向高空,连同绥安都被拽了上去,她心中一惊,侧目一看,太上长老一脸冷漠,对鱼妖更是一脸嫌恶。
“妖孽,因为你,我宗外门弟子死伤无数,拿你命来祭奠。”
说完,又一根银丝缠绕绥安,将她和鱼妖瞬间分开,鱼妖瞪着眼,口中冒着泡泡。
“好朋友!”
绥安咬着下唇,刚一开口,想给鱼妖求个情,可她的视线瞥见底下那妙龄少女的尸体,想到宗门有无数的弟子因雷劫死亡,她便无法开了这口。
绥安被甩到地上,她的伤还没好,疼得站不起身,榆木飞扶她坐起,额头上的字条松动飘落。
鱼妖见状,身上的鳞片凝成刀片,牠奋力一挣,割断银丝,瞬间来到绥安面前,捡起地上的字条递给她:“啵啵好朋友。”
绥安愣住。
太上长老暴怒:“贼子,尔敢!”
她双手结印,张开掌心。
黑暗的四周在月光照射下,隐约泛起银色反光,范围之大,将方圆百里包裹。
鱼妖见绥安没有接过,将手又探出些许,而就这么一点的距离,牠手腕上的鳞片忽然被切割断裂一小块,牠愣了愣。
“周围都被我设下缠丝。”太上长老伸出手,停顿在半空之中,“缠丝缠丝,一缠难断,动一丝,缠一身。”
她指尖在空中一弹一抚。
绥安耳旁听见了呼啸声,却感觉不到风吹,只见裙角chu连同鱼妖的右腿,忽然齐齐被削断,鱼妖仰天痛叫一声。
绥安心中颤抖。
这才意识到太上长老所展现的实力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澹蘊和她应该是不分伯仲,却在抓捕自己的时候还用了三天,该是手下留情的。
这种实力,深深印在绥安心里,变强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鱼妖单脚站立。
牠缓缓抬起头,瞪着太上长老,身上的鳞片竖立,将锋利的口子朝外,紧接着,牠原地旋转跳跃,却在半空之中僵住。
太上长老又曲指一弹。
周围的缠丝舞动,将鱼妖死死缠绕着,紧缩着,锋利的鳞片一个个碎裂出一道道小口子,鱼妖还在半空之中挣扎,但牠手中还拿着那张纸条,拽在拳中护得完好无损。
绥安见状,终于忍不住喊了声:“啵啵,快跑,你打不过太上长老的。”
太上长老皱眉,训斥一声:“绥安,你可知此妖渡劫害死了多少门下弟子?”
“我……我不知道,啵啵……牠……”牠不是故意的,绥安实在是说不出口,面前摆着的尸体,她又怎能无视。
太上长老冷哼一声,指尖再一弹,随着缠丝的紧缩,鱼妖又凄惨叫了一声。
绥安凝眉,勉强站起身来,抬头注视着太上长老说:“鱼妖固然害死我宗不少人数,可太上长老你也别忘了,每次外门试炼都会派弟子事先勘查,确定将不可控的危险降到最低方才正式试炼,可这一次的试炼却提前了三年,只有三天的时间让弟子勘查,与其说是鱼妖害死我宗弟子,倒不如说是我们打扰到了鱼妖渡劫,如此重大疏漏,太上长老您也是有责任的。”
太上长老闻言,平淡的眼眸就这么看着绥安,一个视线,看不出有何杀气,却让绥安心里倍感压力。
榆木飞在一旁拍手叫好,添油加火,让太上长老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她冷笑一声:“正因如此,鱼妖更该死,否则如何能让门下死去的弟子安魂,又如何安抚他人。”
“杀伐怎能安人心?”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参与外门试炼吗?”太上长老眯眼,“妖族天性冷心冷情冷血,最近更是蠢蠢欲动,已经有许多人死在妖族手中,绥安,有些大道理我不便教你,想必你师尊也没少教你,可你还如此天真想要救下此妖,若是将来牠杀人,你可能承担得起?”
绥安看着被缠绕得又些曲的鱼妖,牠手中还紧紧拽着那张字条,那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她又如何能承担,她和鱼妖不过认识片刻,又怎会去承担。
“啵啵!”鱼妖的脖子膨胀。
太上长老侧目。
鱼妖口中喷薄绿液,覆盖自己全身,液体有极强的腐蚀性,缠丝瞬间被牠挣断。
太上长老皱眉:“有点本事。”
鱼妖双眼赤红,牠身上的鳞片抹了毒,鳞片一片片弹射飞出,围绕着鱼妖周身,光滑的鱼身很快又长出了新的鳞片,牠一抬手,鳞片成盾,缠丝再次锁住,被盾挡住,一阵高速旋转,将附近的缠丝一圈圈缠绕起来。
太上长老控制不了缠丝,她冷眉竖起,极其生气,手中再次结印。
绥安知道,同等级的情况下,妖族可是要强过人族,因为妖族光是靠身体的强度,就能将人族打趴下,是以,人族对付妖族靠的便是术法和法器,用身体柔碰柔可非明智之选。
鱼妖弄乱缠丝,从中挣脱出来。
黑暗的天空亮起一道银光,照亮千里,看着就像白昼来临,鱼妖头顶上的银丝密密麻麻旋转,汇聚成一把利剑,鱼妖见状,身上的鳞片再次飞出,摆成盾。
太上长老单手一压。
银剑斩下,击中鳞盾,空气中震荡出强烈的冲击波,吹得绥安衣裙吱吱响,榆木飞死死拉着她,二人勉强保持身形。
鱼妖拼尽全力,鳞盾寸寸开裂,一声碎裂,鱼妖被一剑斩落,‘砰’一声,尘土扬起,不一会渐渐散去,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鱼妖全身流淌着血,牠双手撑起,强悍的身躯令牠又缓缓站了起来,仅是单腿一跃,便又到了绥安身边,将手中已经破了边角的纸递给她。
“啵啵……好朋友!”
绥安不明白,牠为什么非得把纸给她,难道这比牠的命还重要吗?
“绥安……好朋友。”牠又递了递。
天空之中的利剑再次扬起,榆木飞见状,拉着绥安,她这才回过神,一掌拍开牠手中的纸。
“你给我滚!”
鱼妖愣了愣,一动不动。
绥安见利剑即将斩下,她心中一急,拦在鱼妖身前,喊道:“太上长老,请手下留情!”
可利剑丝毫没有停顿。
绥安眼睁睁看着利剑悬挂在她头顶上,命悬一线。
明明她死过一次,本是极为惜命,此刻又为何做了如此危险的事,明明她只要躲在一边,明明她只要装作看不见,她就能活下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作,非要找死,这下好了,不死在水牢里,却要被斩成两段。
“砰!”
远远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