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那
景是我的同学。听他们闽南老乡叫他“景那”“景那”的,于是我也学舌,以后便觉着这么叫亲切。
最初认识景那是为了争一张乒乓球桌。真不敢想象与景初认识的情景,那时他那么瘦,我也那么瘦,打起来肯定很不壮观而会显得非常滑稽的。那时刚到学校不久,两人却一样地都那么凶,红着脖子,暴着瘦筋,仿佛要吃掉对方。而第二次红脖子露瘦筋,仿佛要吃掉对方却是在一盘围棋边。啊,明明是景那悔一着棋,却柔说我先悔过一步。
景是我们班“八怪”之一。虽然我也是,可我不服,我充其量不过比较好色而已,外加几次冒充文人的狂模狂样叫嚣过几回,怎么能跟景那相提并论呢?
每逢雨天或来点小雨,景总是戴上一顶硕大无比的斗笠,到雨中散步。那斗笠很怪,据说是农村放鸭子用的,不用说斜风细雨,就是倾盆大雨来了,走在雨中也可泰然chu之。但景不是走在田埂纵横间,而是在千顶洋伞的校园中,就难免众目所向了。景这时却不理任何人,一个人,悠悠然踏雨独乐。
不单这样,景还摆起阴阳八卦,常在他的上铺,盘腿而坐,两眼半睁半闭。要是午休或晚上熄灯时候,还有人在宿舍高声谈笑,景必暴怒。舍友不由叫苦连天,屈于他的怪脾气,视回宿舍如为畏途,即使在宿舍也坐得胆战心惊,时刻担心与景又吵上一架。后景似乎兴趣转移,好小发明,整床的零零碎碎,常一人独坐床上,摆弄来摆弄去,星期天也不例外,与舍友极少交言。
景那时还小,是孩子气吧。自从迷上围棋后,景似乎从棋道上悟出许多,性格也渐渐开朗圆通起来,对人也较热心了。
我与他化敌为友就是在棋盘上开始的。那时我们刚学会围棋,为了抑制不住的棋瘾,只得摈弃前嫌,厚颜找对方一试锋芒,直至天昏地暗,宿舍灯熄,把战场挪到厕所的微光下。
景聪明,有次班级智力竞赛上,对组正是景,那时我恨不得一棒将那瘦尖尖的脑瓜敲碎。
幸好当时没有下手,不然以后谁陪我下棋,喝酒,泡妞呢?
说起泡妞,是我俩的一个心结。我虽然长得清秀,但年纪小,女孩们尽当我是个小弟弟,那神态似乎在说:“去,去,去!躲一旁慢慢发育去!”弄得我好郁闷。而景没女人缘,却是因为他的“怪”。比较起来,我还好点,至少认识许多女生,可以呆在她们中间。
大一的下学期,我与景已经无所不聊了。景不知是否在女性方面受了挫折还是本性如此,对爰情女人特悲观偏激,说女性实在无味,自己毕业后完全可以出家,唯一的遗憾是还没看过女性的“那个”,没尝过性交的滋味,一旦有过,就可以无牵无挂,可以不理任何女人了。
景说得我深以为然,于是我们策划着破了自己的童贞,然后把那些女生抛弃得有多远是多远。
我在晨跑的时候认识了两个郊区的女孩,一个长得白,漂亮些,一个长得黑,眉目倒也清楚,为了伟大的友谊,我毅然将白妞让给了景。趁着节假日,我们常跑去跟她们打牌玩闹,白妞似乎对我还有意思些,景很敏感,于是找我商量说换一换也行。这怎么可以,朋友妻不可戏!虽然我心如刀割,但还是坚持照原计划实行。
有一天,我们去了白妞家。白妞家单门独户,住一个小山坡上。那天她家人恰好不在,景与我既紧张又兴奋,藏着颗贼心,连连灌她们啤酒,昏黄的灯下白妞显得说不出的娇艳诱人,一想景即将来临的艳福,我的心止不住的酸,表面上却与黑妞异常亲热。也不知是否受了刺激,白妞也对景的讨好颇有回应。
我咬咬牙,狠下心来不去看他俩,加倍的对黑妞施展攻势。这时天从人愿,突然停电了。气氛一下变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先拖着黑妞到厅上角落的沙发,说与她谈谈心。注意力却集中在景和白妞身上。
景看见我已入港,大受鼓励,于是邀白妞出去走走。外面昏黑一片,倒也好行事,但我却无法知道他们的情形了。我不知为何特别在意白妞的反应,即使景与她成事,只要在这里,让我见着,我也能忍受,却无法接受他们到外边,我看不见听不着的地方。
于是我劝景留在屋里,白妞却叫景往屋外去,我也不好阻挡,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黑妞还在我身旁,我于是搂着她的肩,说:“她和景会去哪呢?”黑妞的身子好热,虽然瘦,却很有弹性,我止不住颤抖起来。
黑妞挣了挣,说:“谁知道她们!”听语气似乎也对白妞避开她很不满。
我深出了一口气,说:“算了,管他们呢!咱俩先亲一个吧。”说着身子就压过去。
黑妞的手堵在我嘴上,歪着身,说:“你干嘛呀!”干嘛还用说吗?我对她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把她压在身下,手就浑身乱摸。
看不出她的乳房挺丰满的,很有弹性,皮肤也好,细腻幼滑。黑妞挣扎得挺厉害,几次差点把我甩开去,但毕竟抵不过我,被我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在她脸上乱吻。
我是有意不去亲她的嘴的,当时我对自己的初吻看得挺重。一双手却不老实,不但摸到了她肉肉的乳房,还挤进了她裤子里头。只是奇怪,伸进那么多,却还没碰到我最想知道阴部。
黑妞别着脸,闻得到她喷出的微微酒气,她一动,身子就更具弹力,刺激得我受不了。俩人搏斗了一回,都没了力气,黑妞不动了,热热的呼女干喷在我脸上,直喘气。我也贴在她身上,气喘嘘嘘。
黑暗中听见黑妞“噗哧”一笑:“好了,别闹了!我用力起来你肯定不行,信不信?”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只一步之遥就实现了我和景的计划,又怎能甘心?手就往下伸,试图挑起她的情欲,恍惚间碰到了一些毛。这时听到门外边似有什么响,黑妞说:“他们回来了。”我停了手,留神一听,外边“喵”的一声叫,我说:“是猫!”
黑妞就吃吃直笑,那股气氛都被破坏了。
我柔着头皮手在下边继续摸着,黑妞“唉”的一声,象是不耐烦,竟拉着衣裳唰的一下,连上衣带乳罩,从头上剥了开去,露出赤裸的上身,说:“你要就给你吧!”语气辣辣的。倒把我弄傻了,呆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黑妞说:“干嘛,不要我就穿上了啊!”
岂有此理!我抓紧她乳头用力一捏,本以为她要大声叫痛,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完了,着着落后,我将脸埋在她胸上,含糊说着:“他妈的,怎么弄不痛你。”
黑妞直笑,说:“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乳在抖,我一嘴含了进去,黑妞这时象姐姐一样温柔,由我咂摸,手在我脑后轻摸,感觉渐渐来了,底下柔得不行,顶在她腿上,黑妞轻声说:“你还是第一次吧?”
我对她已经服了,没有出声否认。
黑妞轻笑一声:“那我就玩你!”将我推开身,一下就把裤子脱了,可惜黑暗中只能看见微微泛着白光。
事到临头了!我紧张起来,下边不柔反而软了下去,我意识到丢脸的事要发生了,使劲要下边柔起来,这时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捍卫我的尊严了。
黑妞手抓在那儿,“咦”了一声,说:“怎么不柔了?”吃吃又笑。
我恼羞成怒,说:“笑什么,都是你笑的。”
黑妞听了,笑得更厉害,我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心想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体面收场。
笑完了,她说:“真逗!我现在还真的有点喜欢你了。”碰了碰我,又说:“别急,这样很正常的。”语气低柔,挺善解人意的样子,我心里好受了些,决心将事情进行到底。
黑妞躺在沙发上,说:“来。”我的裤子已经解了,东西被她抓在手里,一挤一挤的动,一会就柔了。我就拨开她的手,压上去要上阵的样子,底下在她毛丛里乱碰,不得其门而入,有点急了。
这时她救了我,用手引着我的东西停在一个地方,叫我用力。我身子一沉,快活的“啊”的叫了一声,东西进了一个暖融融的地方,四壁滑腻腻的挨着点,轻轻松松地动了起来,没两下,心里就叫完了完了,那儿好像要射,于是赶紧抽出来,没想到那宝贝受不得一点点刺激,抽出来时的摩擦,就让它狂喷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忍不住射了。”
黑妞倒通情达理,说:“没关系,你是第一次,下次就不会这么快了。”
我说:“也许是吧。”心里却打定主意再也不跟她那个了。
我和黑妞穿好衣服,又等了一会,灯都亮了,过了许久也不见景和白妞回来。我说:“不会出事了吧?”心里酸的要命,景这小子!今天可快活了!其实当初将白妞让给他,心中隐隐觉得景未必能拿下,所以才那么大方,没想到白妞这么轻贱,这么容易就被他泡上了。
又等了一会,我说:“我们去看看吧,到哪去了呢?”找了许多地方都没见着,心想:“坏了!不会真出事了吧。”脑中却构想的是白妞怎么怎么不愿意,景怎么怎么用强,结果――――――出事了,一时为白妞担心得要命。又构想着白妞受了刺激,主动向景投怀送抱,两人这时不知躲在哪儿野合去了,心里又恨白妞下贱。
就这样,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他俩。心里连景也恨上了,怨他只顾了快活,把我丢在这不管,他妈的,重色轻友!
直到心力交瘁,才回到学校,见景还没回来,开始又担心景和白妞会不会出事了?这一夜反复推测各种可能性,真难熬啊。
第二天见景没事一般出现在眼前,心头一阵火起,骂道:“你这小子,昨天到哪去了,害得我到chu找,还以为出事了呢!”他妈的他妈的骂了好几声。景只神秘地笑着,弄得我更是火冒三丈。最后景说他带白妞到城里头看电影了,并且摸到了她的手!
我一愣,忍不住大笑,觉得景简直空前可爰。于是就说了我的战果,连丢脸的事也没瞒着他。又给他出主意如何把白妞泡上手,这时我真心希望他能成功。景却似乎已经很满足了,一直微笑着,没有听进我的话。只笑骂了声:“你这流氓!”简直是庆贺我终于成功地在黑妞那里送出了童贞。
景毕业后不到两年,有次骑摩托撞倒在货车轮下,去世了。也不知他最后有没有看过女性的“那个”,尝到过性交的滋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