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委屈你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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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兰小新笑了,抬手轻抚着弟弟的脸颊,柔声说:“这么多年来,我犯下了那么多的滔天罪恶,手里沾了数百条的人命,都能惬意活到现在,就已经是苍天很没眼了。就算是现在死了,我也会瞑目的。你不同,你肩负着父母的心愿,才算是崭露头角,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姐——”

贺兰扶苏刚张嘴,贺兰小新手指就竖在了他嘴唇上:“我早晚都要死的,对不对?”

人生自古谁无死?

区别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死之前,又是做了哪些事情。

正如贺兰小新自己说的那样,她犯下了太多的罪恶,手上沾了数百条的人命,东窗事发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把她洗白。

大罗神仙都做不到的事,贺兰扶苏能做到?

所以她不但是必死无疑的,浑身还散发着强大的负能量,谁和她走的近了,谁就会受影响,倒霉。

肩负父母重愿的贺兰扶苏,事业正值上升期。

如果在他没能力洗白贺兰小新时,还拼命的努力,那么他只能被连累,把他自己的大好前途也毁掉,这是贺兰伯当夫妻俩,与他姐都不愿意看到的。

身为男人,就该懂得为大局而不拘小节。

这个道理很简单,贺兰扶苏又不傻,很快就能明白过来,他该怎么做了。

泪水,毫无征兆的,从他双眼中迸溅而出。

从穿上军装的哪一天开始,贺兰扶苏就懂得了男儿流血流汗,绝不流泪的道理,所以今年夏天之前,他从没有哭过。

也没什么磨难,值得他掉泪。

但这一个月内,他却哭了两次。

一次是去南疆接姐姐回家时,一次是现在。

他没觉得,他哭有什么丢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chu,罢了!

眼看为自己付出那么大牺牲的姐姐,随时都会被chu死,他如果连泪水都不掉一滴,那他还是个人吗?

“傻孩子,以后都不要哭泣,答应我。”

贺兰小新抬手,为他轻轻擦拭掉泪水。

贺兰扶苏用力女干了下鼻子,点头。

“你,是爸妈我们三个人的唯一希望。所以我们不在了后,你要懂得忍。记住了吗?”

“姐,你放心,我懂得。”

“这就好了。”

贺兰小新笑面如花,长长松了口气,刚要挣开他的怀抱,却又想起了什么,双手扳住他肩膀,嘴唇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

“什么?”

贺兰扶苏愣了下,实在搞不懂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贺兰小新神色坦然的道:“那是个地方的名字。扶苏,你要答应我,在我死后,才能去拿那些东西,然后按照我给你留下的遗书上所写的,去做。”

那个地方,是贺兰小新存放私房钱的小金库所在。

早在创建那个地方时,贺兰小新就写好了遗书。

遗书上,详细说明了贺兰扶苏在拿到那笔钱后,该怎么用。

她一旦东窗事发身死后,贺兰扶苏要把那笔钱拿出来,分做几批送给贺兰家,来换取他继续向高chu攀登的资源。

她估算着,等贺兰扶苏把那笔钱用完后,那么他应该已经走到了贺兰家其他才俊都无法撼动的高度。

同样,这笔钱也正是贺兰家不想贺兰小新立即身死,把她囚禁到这儿的主要原因。

这些,她没有说出来,但贺兰扶苏却能猜到。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握紧了双拳。

身为七尺男儿,与段储皇齐名的北扶苏,却连为自己活着不惜去做任何事的姐姐都保护不了,他实在没脸见人了。

他觉得,他才是贴在姐姐身上的贪婪女干血虫。

把姐姐榨干后,还要利用她的死,来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

他想狂吼,想发疯,想把全世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

可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唯有看着姐姐的生命之花,一步步的枯萎。

他现在总算明白,姐姐为什么不许他来看她了。

贺兰小新宁死,都不会把那个地方说出来,不让贺兰家得到。

而是希望等她死后,贺兰扶苏再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当作交换家族资源倾斜的筹码。

可以预见的是,拒绝拿出这些东西的贺兰小新,会在临死前,遭受多大的折磨。

甚至,贺兰扶苏都已经算到他前脚刚走,姐姐就会立即用自杀的方式,来规避那些折磨。

他什么都想通了,也想到了,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面,有李南方那小子的黑丝产品走秀现场吗?”

贺兰小新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贺兰扶苏的痛苦。

确实发自真心的欢快,这么冷的天,毛毯也不披了,她就穿着大衣坐在木板床上,右脚踩在床沿上,嘴上叼着一颗香烟,双手捧着那个宽屏手机。

烟雾缭绕升腾时,熏到了她的左眼,迫使她不得不眯起来,微微歪着下巴。

一看她这模样,就是个标准的女流氓,哪像百年豪门的大小姐。

她表现的这样随意,可她的双手,为什么始终在微微发抖?

这说明她的内心极度不平。

或者说,她很害怕。

世界再怎么丑陋,再不怕死的人,确定自己很快就要死后,也会无比留恋,害怕的。

“对。姐,你肯定想不到,那小子举办的展台走秀上,会有克劳馥这样的大牌超模出现。”

姐姐这样害怕,贺兰扶苏身为男人,如果再表现出绝望,无助与痛苦,那么她的精神就会崩溃。

所以贺兰扶苏必须坚强起来。

哪怕是假装坚强!

这样,能让姐姐走的踏实一些。

他笑着,就像在家里那样,坐在姐姐身边,拿过手机,找到南方集团今晚的走秀现场视频,播放。

“卧槽,特么的!”

贺兰小新看了片刻,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人渣怎么可能把克劳馥这种超级大牌给搞来?你妹的,现在我才知道,他就是一深藏不露的王八蛋。就在新姐觉得没有我的帮助,他屁都做不到时,却偏偏能一再让我震惊。”

“是啊,他确实很神秘。”

贺兰扶苏点头:“嗯,我们以前都小看了他。”

“扶苏,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对岳梓童,还有什么想法吗?”

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贺兰小新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

“有。”

贺兰扶苏坦率的回答:“但,我不会再追求她了。”

“嗯,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她的智商堪忧不说,关键是性格太任性。如果你娶了她,你会像李南方那个人渣似的,被她拖累到焦头烂额。”

贺兰小新歪头看着他,很欣慰的样子:“其实在我看来,还是林依婷更合适你一些。尽管那个女人的智商,相比起岳梓童来说更让人犯愁。但她却是无比的痴恋你。你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等我回去后,我会立即去林家,就前段时间擅自毁约一事,负荆请罪,请求他们的谅解。”

想都没想,贺兰扶苏就这样回答。

贺兰小新笑了。

没说话。

她能看出,扶苏能这样说,就证明他已经彻底摆正了心态,只要能达到母亲的遗愿,成为贺兰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

休说是让他重新接受林依婷了,就算是让他娶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寡妇,他也会坦然接受的。

要想成为人上人,必须得先吃够苦中苦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

慢慢地,贺兰小新靠在了贺兰扶苏的怀里,闭上了眼。

手机屏幕上,神采飞扬的克劳馥等人,依旧在向上万观众,展现她们身穿南方黑丝的绝世风姿。

但再绝世的风姿,此时也比不上贺兰小新能依偎在弟弟怀中,享受片刻的安宁。

贺兰扶苏就像一个父亲那样,右手轻抚着她零乱的秀发,左手依旧保持着平端着手机的动作。

几分钟后,贺兰小新睁开眼,从他怀里下地,披上了新的羊毛毯:“扶苏,你该走了。”

“好。”

贺兰扶苏没有一点的犹豫,点头拿起那个空箱子,大步走向铁窗门口。

“扶苏。”

就在他即将出门时,贺兰小新忽然颤声说道:“扶、扶苏,委屈你了。”

贺兰扶苏没有回头,但抓着铁窗的右手手背上,却有青筋猛地绷紧。

贺兰小新为了扶持贺兰扶苏,犯下了太多的滔天罪行,自己也将走向死亡,但她却在姐弟即将永别时,对他说委屈他了。

这是因为她深知,姐弟俩活着的那个人,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要承担更多的磨难,痛苦。

有时候,死亡是解脱,活着才是真累。

咣的关门巨响声,几乎把整座军方监狱,都震得颤动了几下。

天上飞舞的雪花,忽然群魔般的乱舞了起来,死命往人身上扑去。

贺兰扶苏终于走了。

上到监狱长,下到看守要犯的士兵,都长长松了口气。

被关在囚室内的贺兰小新,仿佛看到贺兰扶苏的车子,消失在了乱飞的雪花中,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了那个黑白电视机。

被电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但在没有安眠药的情况下,要比投缳上吊,割腕自杀的滋味,好像要好些。

关键是简单啊,只要用手牢牢抓着果露的电线不松,很快就能完蛋了。

“真可惜了这具身子,十六年的好活头。爸,妈,那边没有这个世界上的丑陋吧?”

贺兰小新说着,已经用火机把电视机的电源线,烧的冒火了。

蓝汪汪的火苗熄灭后,把上面变成灰烬的皮子撸掉,把两根线扯开一段距离,确定不会连电后,才把插头重新插在插座里。

军方监狱的用电,几乎没什么触电保护机关,要不然一旦有人越狱,触到电网后,全线停电——那岂不是方便其他人趁机逃走了?

所以贺兰小新不用担心,她在触电寻死时,死个半截就拉倒了。

笑了下,贺兰小新闭上眼,右手抓住了通电的电源线。

身子,猛地一震!

第章死后的感觉

以往贺兰小新总是听人说,触电般的感觉。

那么,触电般的感觉,仅仅是浑身猛地一震吗?

那只是形容词。

真正触电时,当事人是察觉不到自己身子震动的,只会——像新姐这样,身子向后仰面栽倒,咣当一声,摔倒了地上。

后脑勺磕的很疼。

除此之外,哪儿都不疼了。

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这就是死亡吗?”

贺兰小新有些茫然,下意识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如果这就是死亡,那死亡也仿佛太儿戏了些。

她在临死前,想象到的络绎不绝的死亡大军呢?

据不完全统计表明,华夏每天都会有两万左右的人死亡。

两万人,那可是比李南方的走秀现场观众多一倍的。

可为什么,贺兰小新却一个人都看不到呢?

难道,她死错地方了?

还有,她想到的黄泉路,奈何桥,望乡石,酆都城呢?

那个端着个破碗,一手拿着勺子从木桶里往外舀孟婆汤的孟婆呢?

黄泉路两侧的彼岸花呢?

据说,彼岸花是天上人间地上最艳丽的花儿,被十万神魔祝福过的。

为什么,贺兰小新坐在地上呆愣足有半分钟了,都没看到手拿锁链的黑白无常出现?

她可没奢望,她在死后会被阎王爷宽恕,客客气气的请她雅座稍后,再捧来一本厚厚的人名册,恭请新姐找个最中意的人家,投胎过去继续享受人间富贵。

她注定死后要去十八层地狱的。

要遭受什么拔舌,油烹,被俩小鬼拿大锯从中间锯开等刑罚后,再扔进最底层的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只能在那里面不住地哀嚎,说来跟一号香烟过过瘾啊——

这些都没有。

却有纷沓的脚步声,从耳边不远chu传来。

接着,她就看到了光。

是手电光。

砰的一声,铁门被踢开的声音,好你妹的刺耳。

是谁拿强光手电,照新姐水灵灵的桃花眼?

草,都睁不开眼了啊。

还照!

这些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家伙,嘴里在高声嚷着什么?

“快,快把她双手抓住,捏住下巴!”

“绳子呢?我要绳子,不要手铐!”

“防咬舌自尽的嘴球呢?给我拿来!”

还没等贺兰小新搞清楚这些是人,还是鬼,双手就被人迅速反绑,下巴被人捏住,嘴里多了个嘴球。

“抬走,抬走!”

贺兰小新被七手八脚的抬起来时,在她寻死之前陪伴她的囚室灯泡,重新亮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很多人。

身穿军装的军人,个个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

尼玛,姑奶奶这是没死。

这些孙子,抢在我就要触电身亡之前,拉下了电闸。

他们绑住我的手,嘴里塞上这个球球,就是怕我咬舌自尽。

这个嘴球,消毒,洗过没有?

搞清楚怎么回事的贺兰小新,拼命挣扎着,发出不甘的哼哼鼻音。

大意是,你们放开姑奶奶,让我去死!

那些士兵哪肯听她的,个个脸色焦黄,满脑门的冷汗。

可以预见,不甘被家族榨出最后一滴油水,果断选择英勇就义的贺兰小新,真死翘翘了后,整座军方监狱,上到监狱长,下到打扫卫生做饭的,都要遭受不同程度的军法chu分。

原本贺兰小新是没资格被关进这儿来的,是你弟贺兰扶苏求人送礼才允许你入住的,我们可没收到任何好chu,你却给我们添麻烦,那也太不仗义了吧?

别和这娘们客气,就像抬猪那样的抬着她好了。

“群星,这次可真亏了你。不然,叔叔明天就有可能来一号常住了。”

这座军方监狱的最高指挥官,王晋中校,看到“活蹦乱跳”的贺兰小新被抬出来后,大大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苦笑着向一个年轻人道谢。

贺兰群星,原来是你!

没法说话的贺兰小新,死死盯着那个年轻人的双眸中,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冒出来。

贺兰家第三代年轻男丁中,暂且不提那些扶不上墙的烂泥,单说有资格与贺兰扶苏争夺第三代家主的,就有两个人。

贺兰群星,就是各方面的家族内部考核中,成绩仅次于贺兰扶苏的。

年轻人走过来,满脸诚挚的关心:“姐,王中校说的不错,幸亏我早来一步。要不然,我们姐弟俩就阴阳相隔了。唉,我就说扶苏哥太大意了。一心只想表现的更出色,却忽略了姐弟之间,最起码的亲情。”

相比起贺兰扶苏来说,贺兰群星的卖相更加出色些,年龄也小些。

关键是其人心思阴沉如海,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镇定功夫,倍受老爷子称赞,誉为贺兰家第一人。

与贺兰扶苏不同,贺兰群星选择了地方官场。

目前,刚满三十岁的他,已经是北省偏远地区的副chu实权干部了。

如果不是贺兰小新的竭力扶持,贺兰扶苏在家族每年的内部考核中,能跻身前三就不错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当官的料。

贺兰群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只要是能对他,对家族有利的事,他都能做到更好。

尤其他的心机,丝毫不次于贺兰小新,绝对妖孽般的存在。

贺兰扶苏来到监狱不久,他就秘密赶来了。

贺兰扶苏刚走,始终躲在王晋办公室内,皱眉思考的贺兰群星,忽然说要立即断电!

这么一座大监狱,看押着上百名军方要犯,一旦忽然断电,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王晋当然不会同意贺兰群星这个毫不正常的建议。

只是不等他询问理由,贺兰群星就说道:“王叔叔,如果我姐触电身亡,你能担负起这责任吗?”

王晋能爬到当前高度,这智商当然也不是盖的,顿时恍然了什么,抓起话筒,厉声命令全狱断电!

事实证明贺兰群星是对的。

哪怕再晚上三秒钟断电,贺兰小新就不仅仅只是浑身巨震下了,而是一缕芳魂,飘飘忽忽的飞出一号囚室,愉快的找阎王爷报到去了。

然后,重大失职的王晋,还真有可能入住一号囚室。

恶狠狠盯着贺兰群星片刻后,贺兰小新闭上眼,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智者,终有百密一疏。

诸葛武侯那么妖孽的存在,当初在五丈原点燃七星灯为自己续命时,不也是没算到魏延会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扑灭了一盏灯,导致巨星陨落吗?

她千算万算,几乎哪儿都算到了,独独没算到贺兰群星。

其实也不是新姐没算到他。

是没算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灵敏,会暗中跟随扶苏来监狱,然后准确猜到她接下来的计划,并做出了相当快速的反应。

她还是小看了贺兰群星。

她要为她的粗心,付出沉重的代价。

她开始无比的后悔,为什么没有死在扶苏的怀里?

静静依偎在弟弟怀中时,她右手曾经悄悄摸到他的后腰间。

她知道,弟弟那儿有把军刀。

那是父亲牺牲后留下的遗物,被他当作护身符,随时都会贴身携带着。

军刀锋利无比,一刀刺进心脏后,可能连痛苦都感觉不出来的。

可她没有那样做。

她不想,让扶苏亲眼看到她生命的结束。

真要那样,对扶苏来说,是一种残酷的打击。

可——

现在无论她有多后悔,都晚了。

她没必要再做徒劳的挣扎,必须得收敛心神,去想贺兰群星制止她自杀后,再做什么。

很快,她就想到了。

她想哭。

泪水就从紧闭着的眼角,扑簌簌的跌落在床单上。

她已经被抬进了王晋的休息室。

这儿有暖气,有舒服的床铺,窗台上还摆放着一盆君子兰。

生机勃勃。

耳边,传来贺兰群星打电话的声音:“扶苏,我是群星。”

“停车!”

听到贺兰群星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来后,贺兰扶苏立即捂住话筒,喝令司机停车。

司机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猛踩刹车。

车轮不转了,可车子依旧在积雪的道路上向前飞滑行。

吱嘎一声,车子打横,停在了路中间。

幸亏为安全起见,后面车子相隔够远,才能在紧跟着及时刹车时,没有撞过来。

不等车子停稳,贺兰扶苏已经开门,跳了下来。

漫天的雪花,随着狂风乱舞,狠狠砸在他脸上。

他却恍然不知,全神贯注倾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每一个字。

贺兰群星在电话里说道:“幸亏我赶来的及时,才能避免新姐自杀未遂。扶苏,我们不想让新姐就这样死去。毕竟,她曾经为我们贺兰家立下过汗马功劳。”

迎着暴风雪,贺兰扶苏沉默许久,才轻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名字。”

贺兰群星笑着说完,回头看向了床上的贺兰小新。

“给,和不给,有什么区别吗?”

“自己去想。扶苏,我想你该想到此间的区别。”

“给我半小时的考虑时间。”

“最多半分钟。”

贺兰群星依旧是笑吟吟的,语气也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还没有十秒钟,贺兰群星就笑道:“谢谢你,扶苏。”

贺兰小新猛地挣扎了下,就不再动了。

睁大的双眸里,全是绝望。

贺兰群星又用座机打了个电话,再次说了边那个地名后,才转身看着贺兰小新:“无论你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过错,我们终究是姐弟。所以,我这个当弟弟能做的,就是在你被宣判之前,让你不再受罪。”

贺兰小新嘴里塞着嘴球,贺兰群星也没指望她会回答,说完这番话后,笑了下径自开门走了出去。

隐隐地,贺兰小新听到他说:“王叔叔,请您松开我姐吧。我已经给她做了充分的思想工作,相信她不会再做傻事了。”

然后,就是王晋的不住感谢声。

再然后,就有两个士兵走进来,把贺兰小新从床上抬下来,快步走回了一号囚室内。

松开绑着她的绳子,嘴球都没给她拿,咣的关上铁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