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小新身份非同小可,真要在青山被死杀干掉,估计整个市局的高层领导班子,都得乌纱帽落地,由不得局座不小心,要派专人负责来保护她。
局座主动提出这个建议,还隐含着另外一层意思,喏,地球太危险了,你还是回火星去吧。
只是不等贺兰小新说话,岳梓童把话接了过去,说是由她来负责新姐安全,今天就搬到她家去住,市局就不用管了,出事儿也没你什么责任。
岳梓童是一番好意,张局很感激,眼睛却看着贺兰小新。
贺兰小新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不是怕影响岳总的私人生活,其实我来青山后,就该住你家去了。”
“自己姐妹,说这些就见外了。”
岳梓童牵起她的手,正要对局座说再见,张洪刚又说话了:“岳总,我会在你居住片区那边,加强巡逻警力的。”
真心说,一般干警对死杀的威胁,并不是太大,但偷吃稻谷的麻雀胆子再大,可看到稻草人后,还是会害怕的,所以那边加强巡逻警力后,肯定会给贼心不死的恶势力,造成一定的威慑。
岳梓童没有拒绝,含笑道谢告辞。
车子驶出市局,经过一个路口后,岳梓童抬头看了眼西边的太阳,忽然问道:“新姐,你应该知道是谁要刺杀你吧?”
“什么?”
坐在副驾驶上的贺兰小新,侧脸看着窗外正在想心事,听她这样问,稍稍愣了下,接着笑道:“呵呵,我怎么会知道是谁要刺杀我?”
“你瞒不过我的。”
岳梓童拿起一盒烟,递给了贺兰小新:“你在看到那尊白玉观音时,眼神曾经变了下。而且我估计,白灵儿也该发现你这个不自然的反应了。”
“是吗?”
贺兰小新拿烟盒在手上一磕,弹出一颗烟,及时张嘴叼住,动作相当潇洒,娴熟:“哈,我现在的镇定功夫这样差劲了吗?”
接过她点燃的香烟,女干了口,岳梓童稍稍放下点车窗,青烟被风散去:“那个人是谁?来头不小呀,居然能动用死杀出任务。”
“嗯,来头是不小。”
既然已经被看破了,贺兰小新也不在隐瞒,身子向座椅里缩了下,抬起双脚踏在了仪表盘上,懒洋洋的说:“南边的一个毒枭。以前我在国外混时,偶然认识了他。他对我一见倾心,要追我。你想,新姐是何等尊贵的人物,会答应这种让人不齿的毒虫子?”
岳梓童把话接了过去:“你义正词严的拒绝他后,又苦口婆心的劝他浪子回头,别再犯危害人类健康的罪行。他却毫不理会,只是对你死缠烂打。”
“对。”
“然后你就再拒绝。”
“对。”
“终于惹恼了他,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是啊,在国外时,他就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贺兰小新笑着:“可我是什么人呀,别看身在国外,可身边也有高手暗中保护,让他吃了两次亏,死了几个人。意识到我不好惹后,他就消失了。没想到——嘿嘿,他在羞恼成怒下,竟然派死杀来试图干掉我了。”
南边那边的大毒枭,自身实力相当强大,在他的地盘上,那就是国王般的存在,能认识拥有死杀的神秘组织,并请人来办事,也是很正常的。
岳梓童在国安受训时,就曾经听教官特意解说过毒枭的社会关系,点了点头,又问:“那尊白玉观音,不会是大毒枭当年为追求你,才为你特意打造的吧?”
贺兰小新没说话,却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动作轻挑,表示小乖回答正确。
“呵呵,有意思。”
岳梓童笑着摇了摇头:“当初用来巴结你的白玉观音,现在却被他当做了聘用死杀的订金。由此推断,那位大哥觉得你特招恨。”
“这也说明,他还不想我去死。这次,只是个警告。要不然,来搞我的死杀,就不会是这种水平了。更不会把白玉观音,也带来。”
贺兰小新淡淡地说:“说白了,就是他把三个死杀,当做了传讯的替死鬼,就看我是什么反应了。如果我再执迷不悟,不肯答应他的要求,那么下次再出现的死杀,就会是重量级的。”
贺兰小新分析的很对。
死杀虽然神秘可怕,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死杀,只要一出世,就能横扫世界的,也分高低档,像南疆三杰这样的,只是入门级别的炮灰。
唯有他们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在生死中淬炼成熟了,才有可能晋级。
某大毒枭特意用价值不菲的白玉观音来当订金,聘用炮灰死杀,就是为了警告贺兰小新——但绝不是为了追求她,而是希望她能放弃那边的生意。
这个大毒枭,就是贺兰小新用了数年工夫,才苦心培养出来的代言人,被国际缉毒组织列为重量级的犯罪分子。
不过大毒枭的野心很大,借助贺兰小新的势力逐渐成长起来后,不满足于再给人当个打工仔,开始暗中做手脚,培养自己的势力,希望有朝一日能自己单干。
种植罂粟,生产毒品,向外贩卖等一系列工作主线,都在贺兰小新的牢牢把控之中,大毒枭要想培植自己的势力,势必需要大批金钱。
没有大量的钱财,就无法招兵买马,可贺兰小新在财务上抓得很紧,大毒枭要想捞钱很难,于是就开始打毒品质量的主意。
毒品这东西的档次高低,是由提炼纯度来决定的,像贺兰小新自己平时所用的一号,纯度高达99.9%,放在黑市上,一点点就能换辆汽车开。
但如果把纯度稀释了呢?
也就是在毒品中掺假,增加毒品的数量,却仍然卖特纯的价格,那么这样就能闷出一笔资金,用来扩大自己势力了。
大毒枭刚开始做这事时,还是很小心的,最起码送给贺兰小新自用的货物,质量是绝对保证的——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慢慢地,大毒枭胆子越来越大,送给她的货物,也开始掺假了。
身为资深‘烟民’,贺兰小新立即有所察觉,继而推断出他心存不轨,边派人暗中调查他,边培养新的代言人。
做贼心虚的大毒枭,警惕性也很强,意识到老大要搞自己后,一番权衡后索性铤而走险,通过自己的关系,动用了死杀。
可能是贺兰小新的淫威太重,大毒枭骨子里还是很怕她的,更知道她的身份在华夏,相当不一般,真要上来就干掉她,事败后铁定会遭到最沉痛的打击。
所以他这次派来的死杀,不但是炮灰级的,更随身携带了那尊白玉观音。
白玉观音,是大毒枭小儿子出生时,贺兰小新送他的百日贺礼。
大毒枭希望,死杀失败,贺兰小新在看到这尊白玉观音后,能看出他不甘就此放弃多年辛苦才打拼出到现在地位的决心,为顾全大局适当服软,不说把那边生意都放给他来经营,最起码也要从打工仔,争取成为合作者吧?
事实证明,大毒枭想多了,也想的太简单了。
他的威胁,不但没有吓倒贺兰小新,反而彻底惹怒了她。
今天,如果不是她运气超好,这会儿应该是躺在太平军的冰柜里,变成一个冰美人了。
还从没有谁,敢这样对付贺兰小新,就算恨她恨得要死的孟东国,都没敢这样做,她一手培植起来的一条走狗,却敢反噬主人。
真是岂有此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内情的岳梓童,很关心新姐的安全。
“放心,搞定那个不要脸的,不在话下,我自己会chu理的。”
贺兰小新秀眉微微皱起:“我担心的是,三个死杀所在的神秘组织,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是啊。现在人命最值钱了,就算初入门的死杀,对于任何一个组织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今天有三个人把命扔在这儿了,他们能善罢甘休才怪呢。”
岳梓童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叹了口气:“唉,这些死杀可怕,就可怕在他们属的组织。一旦得罪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新姐,我觉得这件事,你要立即告诉扶、告诉家里。不行,你就先回京避避。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那边大肆搞事的。”
历朝历代以来,京师的拱卫安全工作,那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就拿唐帝国来说吧,定都长安后,六成精锐部队,在长安周遭形成了一道道的严密防线,京师内部,更是高手云集,再牛逼的黑恶势力,要想闹事,结果也只能是灰飞烟灭。
现在京华也是这样,除了公安、国安等强力部门外,更有传说中的龙腾十月冷血,亲自坐镇最高警卫局,地皮上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遭到狂风骤雨的清洗。
所以岳梓童希望贺兰小新能回京暂避,真心为她安全着想。
“看看再说。”
贺兰小新却摇头,接着转变了话题:“哦,对了,我怎么忽然觉得,李南方很不简单呢?”
提到李南方后,岳梓童心中一跳,不屑的嗤笑:“切,那就是个厚颜无耻的人渣而已,有什么不简单的?怎么,新姐,你不会是对他食髓知味了吧?”
“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贺兰小新居然没否认:“那会他躺在我裙子下面时,我不该一脚把他跺扁吗?可事实上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没这样做,任由他吃了个饱。”
岳梓童斜着眼的看着她,问道:“还想让他吃吗?”
“想。”
贺兰小新很不要脸的点头。
“那好,等我给他打电话,以后住在我家就好了。到时候,你想让他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吃他,也行。”
“小乖,你对我真好。”
贺兰小新满脸感激的神色:“什么时候,让他住进你家?”
第章高手寂寞,如雪
西边的太阳,慢慢地落山了。
当西边最遥远的天际上,那一抹残红也慢慢消失后,黑夜来临了。
掠过山巅的风,也明显大了,凉了。
成群的蚊子,在它们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更努力的嗡嗡着繁衍后代,寻找吃的。
究竟有多少天了,蚊子们都没遇到李南方这种舍身饲虎的大善人了?
躺在青砖砌成的板凳上,好像死狗那样呼呼大睡,任由各位蚊子可劲儿叮咬,他自巍然不动,这不是大善人,还有什么人才能配得上这个称号?
蚊子没有咬醒李南方,他被尿憋醒了。
满天星斗下,顺着秋风解开裤子,尽可能的向远chu尿,眼见一条亮晶晶的水线随风飘落,李南方很有种成就感。
山巅四周,一片昏暗的安宁,很远chu的公路上,有车灯不时来回穿梭,再远chu的青山市区,则是星光点点,仿似那边是天堂。
独独没有来拿走信物的死杀同伴出现,难道他们没有跟踪来,还是看出李先生其实很牛逼,不敢擅自露面?
李南方觉得肯定是后者。
死杀的同伴,应该能看出他跑来这荒郊野外的目的了,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是段段不敢轻举妄动的。
坐在青砖板凳上,倚在柱子上,李南方点上一颗烟,遥望着更加荒凉的西南方向,幽幽叹了口气:“唉,高手寂寞,如雪。”
一个人独chu时,没必要把太多精力,都浪费在装逼上。
找点有意义的事来做,比方给老谢打个电话,请问下这三个铜板的来历。
虽说不敢确定老谢能知道铜板的来历,他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能给李南方指点一二的。
李南方刚去八百之前,那边只有一部固话。
但在他被蛇咬后,谢情伤就搞来了一部手机,通过军用卫星的加密频率。
所以现在他能直接给老谢打电话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先打给师母,再麻烦她去喊人。
现在大移动的业务覆盖网络,越来越强势完善了,李南方身chu西南郊区的荒山野岭间,信号依旧满满地。
手机内传来几声嘟嘟后,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是薛星寒。
李南方明明是给老谢打电话好吧,她怎么接听了,一点都不尊重男人的隐私。
如果非得让李南方找出一个最怕的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薛星寒。
以往每次想到这个泼妇,他就会觉得耳朵疼——那可是在长达十余年间,总是被她动不动就拧耳朵,才形成的条件反射。
“啊,薛阿姨。”
下意识的,李南方赶紧放下踩着青砖凳的右脚,腰板停止,又微微弯下,满脸都是恭敬讨好的笑容。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
“那,我谢四叔呢?”
“在给老娘洗脚。”
大马金刀蹲坐在椅子上,任由老谢半蹲在那儿给洗脚的薛星寒,徒然升起一股子自豪感。
老谢唯有苦笑,更想拿头去撞树干,你说我干嘛要嘴欠,说她做的菜不好吃呢?
想到得罪老婆,如果不洗脚今晚就别想上床,老谢真心不愿别人知道这事,连连给薛星寒使眼色,示意她赶紧三言两语打发掉那小兔崽子,继续夫妻俩人的温馨闺房私生活,可好?
偏偏那小兔崽子的声音,自手机内传来后清晰可闻:“恭喜谢阿姨,贺喜谢阿姨,贵伉俪真乃我辈楷模啊。只盼我来生化为女子,能像您——”
薛星寒还是很懂给老公留面子的,打断他的话:“有屁快放,不然有人就会羞恼成怒了。”
“是,是,我马上就放。”
李南方连声答应着,话锋一转:“薛阿姨,麻烦你问问谢四叔,我今天拿到了三个铜板。”
“铜板?”
薛星寒稍稍一楞,说道:“你等等。”
铜板这东西,又不是什么外星产物,一般人在听说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惊讶,但薛星寒很清楚,如果这三个铜板的来历不诡异,李南方也不会特意给老谢打电话。
这婆娘虽说对老公跋扈了些,可很清楚有正事时,该摆正态度。
谢情伤站起来,擦了擦手,接过手机,顺势坐在了薛星寒坐过的椅子上,语气温和的说:“什么铜板?”
他刚问出这句话,薛星寒就抬起他的脚,除掉他的鞋子,把她的脚放在了木桶中,一双不次于青春少女的小手,在他脚上推拿了起来。
谢情伤扫了妻子一眼,目光更加温柔,甜蜜。
结婚前,是薛星寒哭着喊着,追着赶着的追求老谢,让干啥就干啥,只要你肯娶我就行,姑奶奶不在意穿什么衣服,又是摆出什么姿势——
但等她为老谢家生了个儿子后,这地位就像喷泉那样,噌地一下就起来了,把老谢死死踩在了脚下,让老谢总是被他那些兄弟嘲笑,千古第一怕老婆。
男人真正的怕老婆,是因为太爰她,怕失去她,才会逆来顺受,无所不从,这没什么丢人的,所有怕老婆的男人,都该值得自豪,骄傲才对。
看着妻子细心给自己洗脚的谢情伤,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薛星寒也能听到李南方在手机内说什么,不过在老谢打电话时,她是绝不会插嘴的,这也是她的聪明之chu,不像有些女人,仗着被老公疼,就跋扈的要上房揭瓦,那样只能慢慢被男人所讨厌。
“以前我曾经听说过关于这种铜板的传说,他们的组织名字叫烈焰,早在上千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与中原有着密切关系。不过,他们的活跃地段,却是在外蒙那边。近代,很少来内地了。”
当薛星寒把谢情伤的右脚,搁在自己膝盖上,拿指甲刀为他修指甲时,他淡淡说道:“所以,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神秘组织。你荆红十叔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来。看来,他们组织里的死杀去青山,试图暗杀贺兰小新,应该是出于私怨。”
李南方的声音,自手机内传出来,清晰可闻:“可这件事把我给卷进来了。”
“你在荒郊野外的山巅?”
“对。”
对老谢的观察力,李南方相当佩服,仅仅是听到横掠山巅的风声,就能判断出他当前所在何chu了。
“你去那地方,是要引出死杀的同伴。”
“是。”
“为了贺兰小新,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谢情伤稍稍沉吟了下,说:“他们家,如果知道你与梓童的关系后,对你应该没什么好印象。更何况,她这个人很是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李南方很清楚老谢说贺兰小新有些问题的含意,立即来兴趣了。
“具体的,我也不怎么清楚。”
谢情伤淡淡地说:“不过你荆红十叔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贺兰小新真出事了,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的含意,可就大了去了。
能够让荆红命这样说的人,对国家来说就是一颗毒瘤,正面做手术吧,怕会引发癌扩散。暗中搞定吧,还没有确凿的把握,所以才希望,她能出意外,那样对国家,对贺兰家,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鉴于荆红命当前所chu的位置,相当敏感,李南方还没资格打探这件事的,唯有笑着解释道:“当时也是一时手贱,不想她被死杀干掉,忍不住出手了。”
“唉。”
谢情伤忽然叹了口气,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被她卷进这件事中,也算是你命中的劫数吧。”
“谢四叔,你什么时候也信命了?”
“偶尔信一次,无伤大雅。”
谢情伤笑了下,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尽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她拖累。”
“可她和岳梓童走的很近。”
李南方有些苦恼:“我要想乖乖守在小贱、她身边,就不可避免的与她接触。”
“那就自己把握好尺度。”
听谢情伤这样说后,李南方心想,都已经把她给操翻了,还有什么屁的尺度可言?
他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
谢情伤又说:“如果死杀的同伴找到你,建议你和人有话好好说,表示这是一场误会。像这种太轻易被人干掉的死杀,在烈焰中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如果他们不想把事闹大,应该能听从你的意见。”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这才怀着一颗友好的赤诚之心,来这儿等他们。结果现在,也没等到人来。”
李南方自吹了一个,接着嘿嘿笑道:“四叔,那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幸福时光了。替我向师母请安问好,老头那就不用了,看他能活一千年,咒都不带的。”
“兔崽子,有这样说话的吗?”
老谢笑了下,扣掉了电话。
手机嘟的一声轻响时,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薛星寒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问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吗?”
“该来的,终于来了。”
谢情伤微微点头,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他们夫妻俩在说这句话时,李南方也在说:“嘿,该来的,终于来了。”
一个有些模糊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了古亭外的下山小道上,满天星光撒下来,能看到有长发扬起。
这是个女人,身材高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黑夜幽灵,浑身散发着丝丝的邪恶戾气。
“外面风大,进来坐?”
李南方热情的招呼着,把手机放在了青砖板凳上,这样就避免等会儿动手时,会掉出来摔坏。
女人没说话,依旧静静的站在那儿,低着头,任由乱飞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那好,我出去说。”
李南方迈步走出了古亭:“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奇怪,女人为什么不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洗衣做饭看孩子伺候老公,非得跑出来,做男人该做的事。就好像,凡事离开你,男人就玩不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