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九江郡宣告平定,在主薄阎象的建言下,袁术下定决心,开始移往寿春坐镇,以做威慑淮南之状,作为后续根基之所。
而就在袁术准备移居的各项事务时,正于寿春的袁耀此刻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平定九江以后,袁耀首先把重心放在了人才上。
正所谓有了人才方才能干大事。
无人又如何发展建设呢?
据查探,袁耀得到可靠消息,现今之间便有一位名士避难于扬州,且正好隐居于寿春城北的一片民居间。
此人姓刘名馥,字元颖。
这日,袁耀备足礼物,遂在许褚、袁焦以及十余名亲卫的护卫下乘车朝着刘府而去。
行至府外。
袁耀抬首望了望府邸外观,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门宅院,反而只是占地面积极小的一座小型府邸罢了,也并不是显得那么气派,反而还有些略显寒颤。
显得是与名士的身份是那么的不符。
难道汉末名士都是这待遇?
想想都不可能,但这也能越发说明刘馥的品性。
由此可见,刘馥是一位崇尚节俭之人。
细细观察周遭半响,袁耀默默记在心底,他已从这府邸的居住便看出了点什么。
或许到时劝说其加入时可以避重就轻。
想到这层,袁耀先行回首吩咐着袁焦、许褚道:“仲康,袁焦你等暂时领亲卫于府外等候,此行拜访刘馥我单独入府即可!”
闻言,许褚顿时面色一急,遂道:“那公子您不会有何危险吧?”
话音落罢。
此刻许褚却是面露担忧之状。
自从上次他奉命随后押运军粮而未亲身在从旁随时护卫导致袁耀被周泰所掳掠以后,他内心便自责不已。
现在的他几乎与袁耀是形影不离,随时保护中。
紧随着,他此刻可谓是极其敏感,现耳闻袁耀要单独入府,却也担忧出了何等战况。
“仲康不必忧虑,刘馥的品性,再说,我是前往拜访之,他也不至于在自己家中谋害客人吧?”
“真要如此,那他日后在士林间亦是无法立足了。”
袁耀瞧着许褚一脸的担忧,遂摆摆手,认真解释着。
眼见着他流露出自信的神情,许褚方才作罢,携亲卫士卒于外等候,将礼物呈递给袁耀。
待上前抵至府门前,袁耀轻轻敲响了府门。
良久,府门“咯吱”作响,徐徐打开,从里迎出一人,年纪约五旬左右,早已鬓发斑白的老者,看其身着下人的服饰。
联想,应该是府内下人。
“这位公子,不知您前来可有何贵干?”
这位老者也的确眼光不凡,他只是略微扫了袁耀一眼,便从其身间所穿戴的华丽贵服,翩翩如玉般的梳妆打扮,配上俊秀的面容。
身间莫名般的闪烁出一股贵气伴随着。
从这位老者多年来接见拜访家主的经验中能够感受到,袁耀绝非常人。
故此,询问之间,他满面皱纹的脸色间亦不由露出恭敬之色。
“哦,老伯您好,我姓袁名耀,乃是当今天下后将军的长子,此行特是前来拜访刘元颖先生的,不知可否通告一番?”
一记话语,袁耀亦是有礼有节的拱手回应着。
显得是极其的有礼数。
虽说对方只是一小小的小人,以袁耀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
但他此行本就是为了征辟刘馥出山相助,那么为人便一定要谦和,姿态要放低。
听闻对方是拜访家主,老者也顿时醒悟,遂连忙道:“好好……公子稍等,小人这去去就来!”
老者反应奇快,当问询了袁耀前来的目的以后,他便丝毫不做耽搁的重新回府前去通禀。
瞧着这副熟练的迹象,袁耀猜测,或许在他之前,拜访刘馥的人不在少数呢。
等待半响功夫,刚刚开门的那位老者方才重新来到,并满面笑容的有请袁耀入内。
……
刘府。
室内,大厅当中。
老者缓缓将袁耀引入厅堂落座,方才退罢。
紧随其后,一位年纪约莫在三旬已过的中年才徐徐走出。
抵足袁耀面前,拱手施礼道:“草民刘馥参见袁公子,公子驾龄寒舍,草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耳闻眼前此人便是刘馥时,袁耀心头一震,随即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回礼道:“先生不必介怀,耀也不过是忽然来访,事先并未通禀,倒是我失了礼数才是,怪不得先生。”
二人各自相互回礼,以表歉意。
瞧着袁耀一脸谦和,且浑身上下皆给人一种亲切之感,顿时令刘馥内心深处好感上升。
而袁耀却也在不经意间细细打量着刘馥此人。
可却发现眼前此人与自己之前所脑补的印象差距太过巨大。
原本,他觉得刘馥必定是犹如这个时代中大多数士人一般,都是衣冠楚楚,满面清风般的名士形象。
可现如今的真实形象却是身着一席布衣,穿着上极为朴素,鄂下蓄着一缕缕山羊胡须,面貌上也长得极其普通。
若不是袁耀有先知先觉,恐怕都会将其视为普通人了。
这等形象竟然能与名士挂钩?
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细细一想,倒也正常。
毕竟,刘馥本是沛国下相人,如今隐居扬州亦只是避难罢了,生活艰辛一些倒也说得过去。
另一方面。
原史上的刘馥本就是极其擅长治理州郡、整顿民生的人才,他穿着如此朴素,想来这也是能够与普通民众打成一片的关键因素。
二人稍作寒暄以后,便各分宾主之位落座。
旋即,刚刚坐定的刘馥便不由拱手问询着:“馥有一事不解,却不知公子登门前来,究竟是有何贵干呢?”
刘馥心底虽有些许猜测,却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来意。
闻言,袁耀亦是快人快语道,直言道:“耀此番前来,特是邀请先生出仕,以加入我军阵营,为新平定的扬州诸郡发展建设。”
“不知先生可愿否?”
瞧着刘馥态度也比较直白,针对于此,袁耀也并未行太多弯弯绕,也直接抛出了橄榄枝。
话落,刘馥自然未第一时间应允,却是仿佛面露一丝惊奇之色,笑而掩面道:“公子太过高看馥了,馥不过一介草民罢了,怎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呢?”
显然,他亦是在谦逊的做出回应,以待后续。
耳闻着这番话,袁耀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遂稍微沉吟一番,便大笑着夸赞道:“先生,您就不必如此谦虚了,以您之才,若都无法担起治理一州之政的重任,那恐怕当今天下,便无人能够胜任了。”
“耀如今不过刚平定九江郡,麾下急剧缺乏治理性人才,而据耀的了解,先生对于治理州郡,改善民生以及引导百姓开垦荒地,组织民众屯田等方面都颇有一番心得。”
“故而,耀才决议邀请先生出仕辅助于我,以共同为扬州诸民众谋福。”
这席话话语落罢,袁耀的话语便说得极其的大义凛然。
他直接选择了从大义方面前去劝说,然后又若隐若现间从中略微对其吹捧数句。
一时之间,也令刘馥的心境好了许多。
瞧着袁耀一副忧国忧民之心,却并不似伪装,反而能够感受数分真情实意时,刘馥的好感却也不知不觉间越发持续上涨着。
一时,二人再度交谈起来。
注:刘馥,字元颖,沛国相人也,避乱扬州。
馥既受命,单马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南怀绪等,皆安集之,贡献相继。数年中恩化大行,百姓乐其政,流民越江山而归者以万数。於是聚诸生,立学校,广屯田,兴治芍陂及茄陂、七门、吴塘诸堨以溉稻田,官民有畜。又高为城垒,多积木石,编作草苫数千万枚,益贮鱼膏数千斛,为战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