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接下来可有何打算吗?”
通过与徐庶的一番深入详谈,袁耀却也打消了即可招揽他的念头。
这时候的徐庶或许是才刚刚从文不久,虽然学术方面造诣颇深,但很显然并未达到原史上与卧龙、凤雏齐名的地步。
或者是目前所接触的圈子还是太过狭小,自身所学潜力还并未彻底打破至巅峰。
袁耀以为,有时候圈子确实还是挺重要的。
他此刻甚至……隐约间觉得徐庶能达到天纵奇才,将兵法、奇门遁甲之术以及排兵布阵等要领推至顶峰,离不开与诸葛亮、庞统,石韬等人为友,寻常一起探讨之功。
细细想来,袁耀纵然心底不愿舍弃徐庶这一员未来的全才,但现在却也忍痛暂时搁置了招揽的想法。
此刻的徐庶学业尚还未大成,收之无益!
可能影响了历史轨迹,或许徐庶便达不到历史上的高度,从此就泯然于众人也不一定。
还得让他按照自身想法继续走出自己的路方才是正道。
闻言,徐庶脸色沉着的思虑一番,正色道:“庶以往好行游侠事,时常打抱不平,惩治贪官污吏,可直到此时我方才明白,靠游侠身份是无法还这世道公正的。”
“游侠固然身份尊崇,但却是独来独往如同独行者一般,虽亦可凭借已己之力行事,但个人实力终究太过薄弱,可煌煌十三州,又能惩戒多少人呢?”
一席话语落罢。
徐庶沉吟片刻,随即话锋一转,沉声道:“故此,庶才决议弃剑从文,努力钻研兵书战策,好日后择一良主追随辅助平定此乱世,施以政策改变政局,惩戒各州郡间贪官污吏,欺压良善之辈。”
“只是,庶稍显愚钝,如今尚且还需继续钻研学业……”
一时间,徐庶渐渐说出了自身的理想,这与袁耀心里所想倒也差不太多。
听罢,袁耀稍微停顿了片刻,随即笑道:“若待徐兄日后学的文武艺时,不知可否才能辅助我袁氏问鼎天下,扫清乱世,扶大汉于危难之间?”
话音若隐若现间,开始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投奔袁氏?
转瞬间,徐庶忽然以异样的眼神投向袁耀,沉吟半响,沉声道:
“这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虽我只与公子初见,但相聊这等地步,对于公子的人品、以及宅心仁厚的品性还是十分钦佩的,但汝之父亲……”
“或许……并不是与庶是一路人……”
一席话,徐庶停顿了一番,才浓浓吐真言道。
看得出来,畅谈许久,他对于袁耀的确也十分欣赏,言语间也极为亲切的说着,丝毫未有避讳。
“徐兄果真不愧为光明磊落的真义士也!”
“快人快语,耀佩服。”
一席话落。
袁耀由衷地拱手称赞道。
能够当着他的面数落袁术的不是,这的确需要数分胆魄的,寻常人等谁敢多言半句?
至于对于徐庶所说之事,袁耀也心知肚明。
那便是袁术据守南阳之际,骄奢淫逸、盘剥南阳郡百姓一事。
此等暴政令徐庶对其有些失望。
对于此,袁耀眼珠子转了转,思索良久忽是灵光一现,遂轻笑着:
“徐兄此言,耀已有所领会。”
“既然是因为此事而致使徐兄难为,那耀于此做出一道约定如何?”
“何约定?”
徐庶听罢,徐徐相问着。
“若接下来,我军在依然行那等盘剥百姓一事,那徐兄尽管投靠谁来对付本公子,但如若后续我军不仅杜绝了骚扰百姓的风气且还主动爱护民众,帮助他们收割耕种,与民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到那时,耀可能达到徐兄心里所期望的良主?”
一时,袁耀收起面容,正色地相问着。
他现在急需于徐庶的回复。
因为,他拥有先知先觉,知晓此次一旦离开徐庶,那或许未来再相见时,他便已经是能够与卧龙凤雏齐名的大才了。
到那时,若他辅助了其余人等,岂不是资敌?
“公子此言属实否,千真万确?”
但一时间,徐庶却有些难以置信,不由相问着。
“自然属实。”
“或许现在耀不能立即给出徐兄答案,但随着时间流逝的这一切内,徐兄走访各州郡时定然能够看到内心所期望的一面。”
袁耀亦是笑着说道。
“好!”
闻言,徐庶大拳紧握,铮铮道:“既然公子有此意,那庶便信这一回,我等未来再会,如何?”
“此是当然。”
说罢,二人击掌盟誓,算是确立下了一道目标。
汉代尚注重承诺,凡事一旦丧失了诚信,将会难以立足。
袁耀相信,只要自己未来能够改变己军劫掠百姓,阻止老爹欺压良善,那么以徐庶答应之事来看,以他的品性绝不会食言。
解决好徐庶一事。
袁耀又象征性地拜访了一圈各学堂间的诸士子,随后才拱手辞别徐庶,径直离开府外。
……
初一离府。
袁耀向前行了数步,忽然部分斥候便依次赶来,随即拱手汇报着:“启禀公子,我等已经打探到郭府,现郭氏府邸大门紧锁,府中好似空无一人,寂静无比。”
随着随从如实禀告,袁耀心下也有底。
但所谓眼见为实,他还是迅速率随从径直奔往郭府。
只见阳翟城西方面,坐落着一处宽不过两丈,长数丈间的庄园。
远远望去,府上正中高刻着“郭府”二字,好似在朝着诸人打招呼一般。
而四周微微看罢,郭府相比颍川书院的房舍寒酸了许多。
显然,郭氏一族比较清闲。
见状,袁耀拾步渐渐走近,挥手敲着府门。
“砰砰砰……”
响动了数声,府门才呼呼打开,从内走出一位年纪十余岁左右的童子,他不由相问着:“这位公子,不知您前来此,有何贵干呢?”
闻言,袁耀笑了笑,弯腰和蔼的说着:“我是因仰慕郭嘉郭奉孝之名声而前来拜访,不知可否待为通报?”
“哦?”
“这样啊,既是拜访主人,小童理当接见,只是……只是……”
“有何难言之隐,但请直言无妨。”
袁耀一时大度的道。
得到首肯,童子才拱手居礼,道:“只是主人目前尚未居家,恐公子要白来一趟,确实非常抱歉了。”
“还望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