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手像是陷入到了一团橡皮垫子里一样。
真是奇妙的感觉啊。
让人不由得想要把手在里面再多待一会儿。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
辉光沙漏缓缓睁开双眼,见到了那在他脸上遮盖出一道阴影的事物。
“圣圣女?”
辉光沙漏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自己陷入进圣女胸前的双手,又看着那和自己目光对视,脸上又气又怒的女子,不禁感到有些尴尬。
但是。
“不对啊,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呢?”他看着圣女尴尬地笑着,“我怕不是在做梦啊。”
“那你就做你的梦去吧。”
圣女白了他一眼,蹭的一下从辉光沙漏的身边站了起来,扭头就走。
“边缘长夜,把你的灵魂立方拿出来,我要回去了!”她的赤脚踩在石砖铺成的地面上,竟然出了铁锤敲打般的声音,足以可见她的怒火中烧。
“别啊,你没话跟他说吗?你们好不容易见一次欸?”
一旁的边缘长夜努力做着和事佬的工作,满脸陪笑地劝慰着灯露椎。
“这这是?”辉光沙漏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坐了起来,“我不是在做梦?”
“你他妈这不是废话吗?”边缘长夜两步小跑来到了辉光沙漏的身后,扶住他的肩膀说道,“我好不容易把这姑娘带到你面前为了让你们俩相见,结果你到好,见面先给人姑娘一套咸猪手。”
“这我,我也不知道会生这样的事儿啊。”辉光沙漏一时间有些懵逼,他也不知道边缘长夜此次赶来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情,“所以你之前之所以说单独有话跟我讲,就是因为这个吗?”
“还能因为啥啊。”边缘长夜苦笑道,“我总不能让秋霜月看着你俩相遇吧。”
“行了,赶紧给人姑娘道个歉吧,她时间不多了。”边缘长夜见辉光沙漏依然是一张木头脸,便开始催促道。
“时间不多了?什么意思?”听了这话,辉光沙漏的表情也有些慌张起来。
“这个稍后再解释啦,你赶紧的!”边缘长夜直接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辉光沙漏提起来扔到了灯露椎的面前,“有什么事儿待会儿再说,现在是你跟她的时间!所以我先走啦!”
这样说着,边缘长夜便扔下了他和灯露椎,凭空消失了。
“你这人真脏啊。”
看着通过利用灵魂立方的灵魂相位功能而进入了灵魂状态的我,伊莉斯不禁向我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可能有人会问,我相位的是谁?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灯露椎啊。
“就是说啊。”谢阑也在一旁摇头。
“不是,你们现在这副样子怎么有资格反过来说我的?”看着身旁满脸期待的两人,我顿时感到有些好气又好笑。
明明这两个人就很在意面前这两个情侣(暂定)的展,却搞得像是只有我想看一样。
“因为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死人啊,所以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而你是偷偷摸摸的。”伊莉斯白了我一眼,还冲我做了个鬼脸。
“行了行了,赶紧看他们的展吧。”谢阑示意我们两人收声,并全神贯注地投入进了那边的久别重逢中。
看样子这个平时摆着一张扑克脸的家伙,对这些事情还挺在乎的嘛。
实在是没想到。
“那个,刚才的事情,抱歉。”
辉光沙漏看着眼前的圣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先低下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还有就是你被边缘长夜救了以后,那个,你嗯其实我也真的不知道看到你以后该说什么好。”
“但是,你活着,我还是很开心的,没有什么能比这一点更开心的了。”
“我其实一直也很想你,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该”
“我,我那个,今天,十分,特别,非常”
“不用再说下去了。”灯露椎打断了辉光沙漏的语无伦次,然后抬起了头,用她那张冷冰冰的脸注视起了辉光沙漏。
“噗嗤。”
然后她就看着辉光沙漏笑了出来。
就像是一个没能憋住气的气球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眼前的灯露椎笑了起来,辉光沙漏也仿佛是旁观到了自己的窘态一样,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相对而视,互相开怀大笑着。
没人知道他们是为何而笑,一旁的三个旁观者们也看得云里雾里。
但他们从这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有时候无言才是最好的钥匙吗?
“你现在是边缘长夜的敌人了吗?”灯露椎注视着辉光沙漏的双眼问道。
“算是吧。”辉光沙漏的目光没有躲闪,“但是也不完全是,毕竟我现在只是寄人篱下而已,对这里还并没有产生什么归属感。”
“不过你还活着,我真高兴。”辉光沙漏刻意的回避开了之前边缘长夜的那句话,虽然他不知道边缘长夜想要表达什么,但至少他希望自己能亲口说出这句话。
“哈哈哈。”灯露椎微笑着说道,“沙漏啊,我已经死了。”
“如果我没死的话,我就不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她看着辉光沙漏的脸庞,撩起了自己长裙的裙裾,“这具肉体是临时的,我的常态本来应该是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幽灵,事实上,在你看见我现在的模样之前,我就已经依附在边缘长夜的身上见过你很多次了。”
“但是我却没能看见你。”辉光沙漏突然感到自己有些悲伤。
“没有关系,现在你看见我了,不是吗?”灯露椎伸出手,轻抚在了辉光沙漏的脸颊上。
此时的触感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真实的。
一个感受到了他人的手,另一个感受到了他人的脸庞。
而也正是因为这触感的过于真实,才让辉光沙漏感觉自己现在所经历的是那么的虚幻。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辉光沙漏看着眼前的伊人,不禁伸出手来抓住了灯露椎抚摸他脸庞的手。
“你就当你是在做梦好了。”
灯露椎的头缓缓靠近了辉光沙漏,然后将自己的两片红唇轻轻地贴了上去。
那嘴唇与嘴唇相接的触感,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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