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璎已经醒了,柔顺的头发已变成微卷,她的眼经过这一次沉眠也已变成翡翠之色。本来妙不可言带着她独有的任性而又可爱的容颜,在她这一觉醒来后,就再也找不到。
因为她此刻的容颜好像蒙着美丽的杀戮表情,身上涌动妖力带起音波鼓荡,飞向雪飘茹素的云空。
漫天雪花的云空中,卷起碎雪如浪,犹似万丈雪涛,那雪涛之中猛地现出遮天而又朦胧的妖异虚影,虚影一隐一现,飞天而起的华璎闷哼一声,从空中跌落。
剑奴老头瞬间化作巨剑将她从半空接住,可她却脚踩巨剑,翡翠般的瞳仁带着无尽恨意,再次一飞而起。
雪浪翻滚,像是巨浪拍岸,又将她从空中拍下,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激起雪花飞溅。
“小主人,我求你了,你放手吧,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如云彩凝结的云妖之灵,声音都哭哑了,跪着求她。
“华璎,要老奴也给你跪下吗?别傻了,这是妖皇留下的雪妖宫,即使你全部苏醒了前世的妖力,又如何能挣脱妖皇的雪妖结界。”
剑奴老头的脸便秘般难看,“人间十年,妖界一年,在等一年,若是那小子不来寻你,老奴劝你还是答应修罗王子的婚事吧,否则我们妖皇一手建立的妖界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雪妖宫的雪无穷无穷,纷纷洒落却只在半空浮沉,仿佛就是一道纯洁雪白的枷锁,美丽好看,但只觉醒了部分妖力的华璎想要冲破,却万万做不到。
妖力虽然只觉醒一部分,但记忆却几乎已经苏醒。
三世轮回,千年等待,只因痴恋一人。
无端落泪,萦损柔肠。
她无声地从雪地站起,走进雪妖宫凄凉的殿宇中,殿外卷起又飘落的雪花,仿佛要将她永远禁锢在雪妖宫之中。
“小云妖。”剑奴老头唤了一声。
小云妖只有人的轮廓,但哭声却格外响亮,哭着道:“干.......干嘛啊?”
剑奴老头偷偷看了一眼殿宇中独自悲伤的华璎,叹了一声后,才道:“公主虽然无法破开雪妖结界,但你却可以。你偷偷地去人界走一趟,找一个人.........”
小云妖忽然不哭了,立即道:“人界这么大,你让我去找一个人?你是不是又要玩我?”
“为了公主,你就慢慢找吧,而且他身上有几丝公主的气息,白龙使赋予你探知的妖术,找到他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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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城中的那家酒楼,金蝉子已经醉得不省人世,趴在桌上晕乎乎睡着了。穆老爹父子走进包间来向赢非告辞。
他们走后,赢非与洛维继续借着酒意打情骂俏,只差激情拥吻。这一场相识,也不知是冥冥中自有注定,还是这只是一场荒唐而美丽的邂逅。
“讨厌,往哪儿摸?”
“小非,小非,真的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我们风族有族规,你去我族破四门,闯五关,才能向我父亲求婚.......”
洛维依偎在赢非的怀里,脸色红晕泛滥,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认识赢非才几天啊,不但失了身,更是情根深种。不知他父亲知道后,会不会追杀赢非到天涯海角。
赢非好像什么都忘了,忘了吊坠中无情还在忍受着融魂缝魂的痛苦,忘了自己这一趟东行的目的,也忘了那个每每想起都会灵魂悸动的女人。
他的眼中此刻只用男人的情欲,霸道地吻住了勾人的红唇,好像吸走了还没有言尽的温柔之音。
如果这一刻,要是华璎忽然推门而入,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华璎肯定不会来,但隔壁的包间就在他们相拥相吻之时,猛地传来尖声大叫,“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世子被杀了........”
登时间,哐哐啷啷的碗碟破碎声,以及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叫声乱作一团。
也是在这一刻,数十条如风如电的人影,在街道上乍现,其后跟着一纵重甲兵士。
最前面的那个魁梧人影,衣袂狂动,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生生轰然的声响,直震得整个街面似乎都为之震了一震。
他人没到,声音如滚滚怒涛:“就酒楼围了,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来!”
只待片刻,穿着重甲的将士就把这座酒楼围的一个水泄不通。
情难自禁的赢非与洛维简直都有将打扰他们的人全部扔出去,便在这时,哐一声,几名甲士将包间的门一脚踹开。
“出来!全部到楼下大厅去。”领头的甲士指着赢非二人厉声道。
赢非暗运火神力驱散酒意,看都没看门口的甲士,还揽着洛维的肩,像是耳朵有些痒,掏了一下耳朵,道:“维儿,是人还是狗,我喝醉了看不清。”
维儿?洛维听到这一声维儿后,幸福的要死,那可是父亲才这么唤她的。
“没有狗哦,狗应该不会说人话吧。”洛维的眼里也只有赢非,说着时已将面纱戴在了脸上。
赢非道:“哪有啊?我怎么没看到?”
已经戴好面纱的洛维,捏了一下赢非的鼻子,这才回头看向门外,道:“那不就是喽。”
赢非哦哦了声,也看向门口的甲士,道:“谁让你们闯进来的?滚出去!”
门口的甲士早已气急,领头的怒道:“大胆!拿下!”
赢非的黑眸掠过一抹怒意,洛维的面前像是忽然多了一面无形的风墙。
快速走进包间想拿人的两名甲士,莫名被这面无形的风墙弹开退了几步,心神登时大骇!
门口领头的甲士也是猛地一惊,随即大喊道:“刺客!他们就是刺客!”
还趴在桌上睡觉的金蝉子不知是被吵醒了,还是被躲在风墙后的赢非叫醒,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看见几名甲士站在包间里,脱口道:“什么人?”
“先将这小秃驴绑了!”领头的甲士又命令了句,随后对着门外喊:“将军,将军,刺客就在这里!”
金蝉子简直糊涂了,又见两名甲士忽然抽刀,他想也不想玩似的脚将二人踢飞,砰砰两声,被踢飞到门外。
藏在风墙后面的洛维,道:“小非,别玩了,带着秃驴我们走吧。”
赢非道:“走什么走?我们又不是刺客。如果真走了,只怕会被当成真正的刺客,然后一路高手追杀,那就头大了。”
说话的工夫,一位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以及一纵甲士走进了包间,一见那面无形风墙,双目之中顿时迸射着慑人的精光,脱口道:“风行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