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是程玉峰长老弟子了。”

月明这时候皱了皱眉，淡淡道，“而且还是我安排的。”

“程玉峰？嘿嘿，他天天痴迷于阵道武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弟子，同时对弟子更没有教导过，给他有什么用？”

森象却是冷笑一声，“这种小子，给我调教才是最好。”

“不行。”

月明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听到这话，森象的眼神闪了闪，也是沉默下来。

片刻后，森象咧嘴一笑，直接道，“好，月明，你是真传大长老，负责管理全派弟子，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个面子，萧阳依旧是程玉峰的弟子，但也是我的记名弟子，同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要随我修炼，至于什么时候放他离开么，这得看什么时候这小子达到我的标准，或者什么时候程玉峰亲自来要人。”

月明的目光闪烁起来，萧阳则是心中阴冷，他知道，森象这是吃定他了，非要把他秘密弄出来不可。

“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看着月明的目光，森象再次笑道，“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所以我说的，就是我最后的条件，如果你还不同意，那咱们俩只能过过手了。”

月明目光一冷，似乎很想动手，只是看着森象眼神中划过的浓郁黑光，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最终月明认真道，“不管如何，不能杀。”

“当然。”

森象点头。

“好，那就暂且这样吧。”

月明也是冷冷道，之后目光看向萧阳，“小子，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怪我了，当初我就不该随意让你拜入程玉峰门下。”

“月长老不必多言。”

萧阳则是道，“还是那句话，您能瞧得上晚辈，这是晚辈的福气。”

听到这话，月明也是点点头，之后认真道，“放心，掌门说了不能杀你，那谁都不会杀你，谁杀你，我杀谁，掌门也会杀谁。”

话语说着，月明就是冷冷的看向了森象，“这话的份量，森象殿主应该是知道吧。”

“嘿嘿，当然知道。”

森象诡异一笑，月明此刻也是不再多说，看了杨磊一眼，这让杨磊也是点点头，之后就用力的拍拍萧阳的后背，直接和月明离开。

看着杨磊跟着月明离开，此刻的萧阳也是眼神一闪，他知道，这倒不是杨磊和月明不保他，是他们也有很大的顾忌。

之前和森象的力量接触，萧阳就知道了森象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魔头，只是受到了限制，不能为所欲为而已，偏偏这种人，却成了圣月派的刑法殿殿主，这其中的关系，就是扑所迷离了。

“你这小子，倒还真是有点作用。”

就在这时，看着杨磊和月明离开的森象也是怪异一笑，“因为你的关系，月明和杨磊居然都走的这么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对他们两拨人，可是真正的起到了一个相互友好的作用。”

萧阳眼神闪了闪，只是从这一句话他就更肯定森象在圣月派的特殊性，绝对不是简单的势力争斗这么简单，自然保持了沉默。

“嘿嘿，走吧。”

见到萧阳不说话，森象这时候一笑，下一刻就迈步走向了大殿的深处，萧阳也没有停留，直接跟了上去。

他清楚，既然月明和杨磊都拿着森象没办法，那么现在，自己也只能跟着森象走了，毕竟实力不如人。

同样，在后面的周虹等人，这时候都是目光闪烁起来，其中有惊喜，也有担忧。

“周长老，这小子这么优秀，现在更是被殿主大人收为了弟子，那日后一旦在突破一个境界，咱们还有活路？”

一个长老这时候担心道。

“哼，不必担心，这小子活不长的。”

周虹却是冷哼一声，冷笑道，“就算掌门，还有几个护法都在这一刻对殿主施加了压力，但是殿主已经对这小子有了浓厚的兴趣，那就意味着这小子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要忘了殿主控制人心的手段。”

这话一出，其他的长老也都是眼神一亮，纷纷点头。

“都说尘世最擅长的事，是抹杀疏狂者的落拓，磨平豪纵者的傲骨，斩灭叛世者的孤妄，但实际上最擅长做这种事的，还是殿主大人。”

周虹眼神变幻，冷笑更浓，“绝世独立，孤傲狂妄，说到底不过是欲望作祟罢了，而殿主大人的手段，已经到了能掌控他人欲望，磨灭他人思想的地步，纵然萧阳真就是古今无双的人物又如何？到最后，也不过是殿主大人的傀儡一个，所以咱们不必担心了，接下来，直接找熊家要好处去就行。”

众长老都是欣喜点头，之后周虹身体一动，直接就带着众人离开大殿。

同一时间，此刻的萧阳也跟着森象走到了大殿的深处。

一到了这大殿的深处，萧阳就是眼神一闪，他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踏入了一个别样的空间世界。

一个山清水秀，星力沸腾的世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入目之处，到处都是勃勃生机，潺潺流水，甚至隐约之间，还有静心平意的气象，这让萧阳也是眉头一挑。

“桀桀，徒儿，是不是很意外？”

就在萧阳看着四周美景的时候，森象怪异的笑了一声，萧阳却是淡淡道，“也没什么意外。”

“哦？”

森象露出了意外之色，怪笑道，“为什么不意外？按照道理，你之前遭受到了我的手段，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存在才对，但是我开辟的这空间世界，却和我的力量截然相反，你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落差？”

“魔分三等。”

萧阳神情淡然，“最低等穷凶极恶，整日里凶相毕露，见人就吞，第二等慈眉善目，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一旦吞人，便是凶威滔天，而最高等的，则是善恶由心，正邪由意，吞人可以吞的不带丝毫烟火气，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殿主大人修为盖世，那当然是当世第一等的大魔头，已经到了善恶混元为一体的境界。”

“桀桀桀……”

森象开始怪笑起来，笑的身体都开始颤抖，同时一边笑还一边点头，“好小子，真的是好小子，年纪轻轻就知道这么多，这千万幻象，在你眼里不过三等魔头，看来我强把你收为记名弟子是真对了，你这样的小子，不管是杀了取走你的秘密，还是把你守为麾下，那都是好处无穷的。”

萧阳眼神闪了闪，没有多言。

“不过，你却有一个问题。”

森象再次怪笑道，“那就是还没转过弯来，你已经是我记名弟子，那么从今以后，见我就要叫师尊，不然可要吃苦头。”

“是，师尊。”

没有任何犹豫，萧阳也是抱拳行了一礼。

形式不如人，实力更不如人，萧阳当然不会进行无谓的坚持，直接服软。

“哈哈哈……”见到萧阳突然这么干脆，森象再次发出大笑，同时笑声和之前的阴森截然不同，充斥了一股豪迈之气，震得此方世界都是嗡嗡作响，这让萧阳也是心中阴寒。

他知道，这森象，真的就是达到了化境的巨魔，现在的他，再来十个也不是对手。

“善恶由心，正邪由意，混元一体，逍遥自在。”

大笑过后，森象也是念叨了几个词，“在道家，这叫金丹，在魔道，这叫自由，在佛门这叫洒脱，不过我还是觉得这道家的金丹说法最合适，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这不由天，可不就是妖魔道佛共同追求的东西么？”

略带感慨的话语从森象嘴里吐出，萧阳依旧沉默。

他知道，森象这寥寥几句话，就已经展露了自己对太虚大道的认知。

就算他本身的实力境界还不是太强，只是就这份认知，就已经是天下少有了。

当然，这让萧阳也是更加知道了这圣月派内的势力之复杂。

像森象这般人物，那绝对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尾之辈，哪怕是成了这圣月派的刑法殿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终究还是一人之下。

一个不愿意居于人下的人，偏偏居于人下。

“乱局丛生。”

四个字划过萧阳的脑海，同时萧阳也下了决定，接下来他要多看，多听，少说。

没有理会萧阳的沉默，森象感慨两句后就收起了笑容，再次恢复了之前那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手掌招了招。

嗖嗖嗖！

三道漆黑色的流光骤然从明媚的天际飞射而来，下一刻就到了场中。

三道身穿黑袍的人影开始出现，都是须发皆白，眼神淡漠的老者。

“拜见殿主。”

一到这里，这三个老者就是恭敬的行礼，直接喝了一声，这让森象咧嘴笑了笑，“这是萧阳，我新收的弟子。”

此话一出，三个老者也都是点点头，显然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本来我是要好好教导一下他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就暂且把你们三个殿中的大长老叫来了，你们谁愿意替我教导他一段时间？”

三个老者都是目光闪烁起来，其中为首的老者淡淡道，“殿主大人，我还有很多犯人要审，实在是没空。”

“我也要收集死者元神，腾不出手。”

第二个老者淡淡道。

第三个老者看向萧阳，目光变幻了一下，直接道，“我可以暂且替殿主大人教导一下。”

“是么？嗯，那就交给你颜长老了。”

森象眉毛一挑，笑着同意，颜长老此刻也是抱拳点头。

与此同时，森象也是走到了萧阳面前道，“徒儿，好好修炼，这里的资源，你随便吸收，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我很想看看，像你这种天才，给你足够的资源，你进步的能有多快。”

萧阳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抱拳，淡淡道，“弟子自然会努力修行，不让师尊失望。”

“哈哈哈……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森象再次大笑，之后就身体一闪，当场就带着另外两个老者破空消失了。

眨眼间，场中就只剩下了萧阳和这个颜长老站在一起。

颜长老这时候看着萧阳，目光闪烁，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萧阳也是眉头挑了挑，之后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