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张洛言霍然大叫,猛地上前。
夏天同样到了近前,一拳轰来。
非常随意的一拳。
打的空气如同大浪滔天,泛起一道道空间裂纹,爆发出无法形容的狂猛力量。
夏天透着让人难以揣测的力量,仿佛魔王降临,整个人身上都染上了一层乌光。
“轰”“喀嚓”张洛言以双臂交叉激荡,仍然被一拳大力轰飞。
这一刻的夏天说不出的狂妄与霸道,仿佛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中,似随意出手。
与此同时,旋身扬起一只手,拍了下去。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张诗韵脸颊,再次将她打飞出去。
直至这时,夏天才吐出淡淡吐出两个字,“聒噪。”
说来话长,但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
太快了。
“家主!”
“大小姐!”
张家的家将奴仆不由惊呼,分出两波人冲向他们,将二人扶起来。
张洛言挣脱家将,大步冲向张诗韵,“诗韵,你,你没事吧……”张诗韵另外半张脸,已然红肿变形,嘴角向外溢着血魔,神色之间惶恐到了极点。
刚才一刹那,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一掌拍死。
那巴掌落在她眼中,无处可躲,避无可避,就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可怖。
好半晌,才从惊魂中回过神来,而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看到女儿无大碍,张洛言猛地回过身,擦去嘴角血迹,眼中似喷火一般怒视夏天。
“不管你是谁,这里乃运城,不是蛮荒之地,你死定了!”
夏天不语,踮起脚轻轻一踢。
地上的储物戒滚在张洛言脚下,冷冷道,“债务符印,拿来!”
“你……”夏天提高声音,猛然冷喝,近乎喝斥,“拿来!”
张洛言脸上写满了惊怒与怨毒。
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这样一幕。
自己不仅连对方一刀都接不住,竟然连一拳都接不住。
“云城是有法纪的,你无缘无故踢碎我家大门,将我重创,又打我女儿,还讲不讲道理?
别以为有点实力就能为所欲为。”
张洛言拿出了传讯元石,盯着夏天,“我已经通知了云城刑堂,他们很快就到了……”未说完,夏天便不耐烦打断了他。
“我和你们讲道理,你却和我讲实力,现在我和你们讲实力,你特码又来和我讲道理?
给你三息时间,债务符印,拿来!否则的话,不介意先送你们父女下地狱!”
张洛言怒到了极致,也恨到极致。
他作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遭人威胁。
“一。”
“二。”
“给你……”张洛言脸色大变,毫不犹豫自储物戒甩出两道紫色符印。
夏天单手一摄,抓在手中,神念探入其内。
半晌,抽回神念。
这才看向张洛言父女,“你不是通知了刑堂吗,好,我就在这里等着,随便你用什么招,老子一并接着!”
说话间,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张诗韵。
张诗韵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一般。
前后两次,夏天已经在她心灵之中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场内变得安静下来。
气氛却是凝重而压抑,降至冰点。
约莫三百息之后,只见远处夜空如同长虹一般急速飞掠五道身影。
刹那而至。
来到上空,纷纷落地。
这五人全都穿着皮甲,携裹着肃杀,气势凛冽。
其中一人大步向前,单手一伸,掌中出现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上面镌刻着一个‘刑’字。
“刑堂执法,张家主,这里发生了什么。”
张洛言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拱了拱手,又指向夏天与王胜男。
“这两人无缘无故来到闯到我家,踢碎大门不说,还无缘无故对我和女儿动手,望刑堂执法做主。”
他这一说,王胜男仿佛找到了靠山,哇的一声,再次痛哭失声。
肿胀的脸颊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唰!五个刑堂执法齐刷刷看向夏天,神念锁定。
夏天拱拱手,“我来替我妹妹还债,是他们先动的手,至于我为什么要轰碎大门,是他们先动手轰碎我妹妹家大门的。”
“你胡说……”张诗韵尖叫起来,目光怨毒,“你在污蔑我……呃!”
未说完,戛然而止。
因为,夏天已经取出一个拓影,递向开口的刑堂执法。
“我当初还债的时候,进行了拓影。”
为首男子走来,接过拓影,催动真元,又直接以神念激发。
嗡!拓影闪动光华,而后射出一道淡淡的光束,拓展开来,形成一幅画面。
画面中,正是张诗韵领着人强闯威胁王胜男的影像。
非常的完整。
“债已经还了,你轰碎我们的大门,是不是该赔偿?”
画面中,夏天的声音传来。
“赔偿?
你让我赔偿?
哈哈,好,我赔偿……”张诗韵嚣张跋扈,大步走向本已经被轰塌的木门上,又不停的踩着,最后将木门踩成了木屑。
接着,画面一转,是夏天来到此地的影像。
他轰碎这里大门口,刚走进来,张洛言就一言不问直接动手了。
然后被一刀劈飞。
张洛言父女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苍白。
尤其是张诗韵,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夏天还留着这一手。
不!他是故意的。
当初故意问她赔偿木门,故意激怒她……一想到这里,她浑身直冒凉气,看向夏天的目光充满了惊恐万状。
刑堂执法将拓影还给夏天,冷冷斜睥张洛言父女,“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就,就算这样,他,他刚才还……”张诗韵尖叫起来,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张洛言打断了,“住口!”
“父亲……”“给我住口!”
张洛言再次冷喝,缓缓捡起地上的储物戒,神念探入其内。
他看向夏天,刚要说话,却见夏天再次拿出了拓影。
张洛言嘴角一抽,强忍着愤怒,点点头,“里面正好七百亿元币,从此之外,王家欠的债一笔勾销。”
夏天收起拓影,又冲五位刑堂执法拱了拱手,“多谢诸位秉公执法,告辞了。”
说罢,牵着王胜男的手向外走去。
五个刑堂执法则冷冷扫了一眼张家妇女,最初开口之人淡淡道,“张家主,看在是熟人的面子人,我多嘴一句,若有时间,还是好好管教一番你的女儿吧,你的面子,总有用尽的一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洛言的脸色变了又变,极其难看,沉声道,“受教了。”
“我们走。”
五个刑堂执法再次冲天而起,迅速飞掠。
“父亲……”张诗韵的声音尖锐怨毒,“你怎么不让我开口,那个小杂种刚才还无缘无故打了我一巴掌……”张洛言望着她,“你带着钱勇等人设伏暗算……他若还有拓影呢?”
闻言,张诗韵一呆,如遭雷击。
张洛言脸色阴骘,看向左右,“给我调查那个小子,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是!”
……另一边。
王胜男跟在夏天身旁,手中则紧紧攥着两枚符印。
她不断嘿嘿傻乐着,脸上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
七年了,自己已经有七年没有见到爹娘了。
而且知道,自己未出生前,爹娘已经受苦受累一百年。
只要明天,明天就能见到爹娘了。
忽地,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夏天哥哥,我们不回家么,不是这条路。”
夏天笑道,“直接去矿山接你父母。”
“啊?”
王胜男一呆,紧接着狂喜起来,高兴的又跳又叫,“真的吗夏天哥哥,现在就去接我爹娘吗?”
“夜长梦多,现在就去。”
“可,可是我不知道爹娘在哪处矿山啊,只知道距离好远的……”夏天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我知道。”
王胜男再次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的正通商会会首刘正通。”
……同一时间。
五名刑堂执法离开张家之后,按着原计划继续巡视。
其中一人道,“大哥,那个年轻人不简单,你们也知道,我懂得一种关骨秘术,那个年轻人骨龄最多二十五岁……”话音落下,另外四人皆流露出惊诧之色。
“熊坤,你没看错?”
名为熊坤的男子眼睛一瞪,“我倒是希望看错了,看了好几遍呢。”
“啧啧,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一刀就将张洛言劈飞了。”
“是啊,张洛言曾在雷城当过万夫长,和那些养尊处优的商人不同,实打实的硬实力啊。”
“会不会又是一条过江龙?”
“是不是过江龙不知道,但我知道,云城要热闹了。”
另外一人嘿然笑道,“他给王家赎身,王林和齐琳两人当年号称商海双骄呢,若不是被人坑了,也不会欠下巨债。”
“是啊,这两人恢复自由身……嘿嘿嘿,也许不久后就有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