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点点。
青浦区,锦绣花苑,十三号别墅。
柳清清抱着肩膀,在三楼客厅内来回踱步,黛眉凝蹙着,精致的脸蛋上是化不开的担忧与焦急。
许久。
止步。
柳清清嘀咕一声,随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该死的,我怎么会这样!”
夏天被警察带走了,柳清清以最快的速度动用人脉,甚至惊动了老爷子,想要把夏天捞出来。
按理说,夏天作为她的临时男友,她这样做都在情理之中。
可是,当柳清清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察觉到,她的整个心灵像是空了一样,时时刻刻处于一种心烦意『乱』的状态。
那种担忧和焦急绝不是寻常朋友之间的关心,更不是对临时男友的义务和责任。
而是一种……让她近乎发疯的揪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家伙了吧?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这个家伙外表一表人才,内里却是卑鄙下流无耻猥琐,简直就是集人类所有缺点的衣冠禽兽。
我柳清清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我应该是尽义务。
他是我的挡箭牌,我救他出来理所应当。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
诸如这种自问自答,在柳清清冷静下来之后,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
但每一次都没有答案。
想到这里,她第十八次拿起手机,就要拨通老爷子的电话。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异常熟悉而温和,又带着一抹调侃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老柳,你在等我吗?”
霎时。
柳清清娇躯一颤,如遭雷击,而后猛然转身,一双美眸死死盯着三楼楼梯口的一道身形。
炽亮的灯光下,夏天刚毅的脸颊带着浅笑,嘴角浅浅的酒窝分外明显,一口小白牙闪闪放光。
他笑『吟』『吟』的看着柳清清。
“你……没事了?”
柳清清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尽量放松下来,“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夏天浅笑着走来,饶有兴致打量柳清清,“老柳,你是不是担心我?”
“你还是那么无耻。”
柳清清暗自松了口气,但不知怎地,内心之中却不由充斥一抹欣喜,“我才不担心你呢。”
“是吗?”
夏天已经走至近前,然后缓缓靠近,耸动着鼻子,猛吸一口,“别不承认了,我知道你喜欢上我了。而且我闻到了你身上荷尔蒙的味道。”
“才没有……”
柳清清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双手环抱,像是怕受袭一样,“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说呢?”夏天的嘴角勾勒着浅笑,双眼灼热,“我们是时候该彼此深入了解一番了。”
说罢,他一把搂主柳清清的小蛮腰,而柳清清心下一惊,精致的俏脸立刻变得绯红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你……放开,夏天,请你自重!”
她试着挣扎一下,更像是一种诱『惑』,让夏天搂的更紧,眼神愈发火热。
混蛋!
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吗?
我该怎么办?
就在她有些惊慌之时,只感觉嘴唇一阵异样。
霎时。
柳清清的一双美眸猛然瞪大,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家伙竟然在……吻我!
“喂,注意素质啊,如果你们愿意上演春gong图的话,本小姐不介意免费观看。”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调侃传来。
话音刚落,原本娇躯酥软的柳清清立时清醒过来,而后用尽了全部力气猛然将夏天推开,这才面『色』酡红的望向右侧房门。
房门口,秦岭抱着肩膀站着,脸蛋上尽是调侃。
但她的眸子最深处,却是闪过一抹无法形容的复杂。
今天夏天出事,秦岭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一直陪着柳清清。
就在柳清清动用关系的时候,秦岭自然也没闲着,刚才她就在卧室中打电话。
可是刚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刻,秦岭也说不清自己该是怎样的情绪,松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否认的……酸酸涩涩。
“哈哈。老秦也在啊。”
夏天却是没有一丝尴尬,仿佛刚才的事情与他无关,“老秦,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咱们三个人大被同眠。”
“狗东西,滚!”
“无耻!”
柳清清和秦岭同时怒斥,相互对视一眼,旋又快速错开。
……
市人民第一医院。
豪华病房的大厅中灯光炽亮,人影绰绰。
但此刻。
大厅中的气氛却是诡异到了极点。
整整十分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愤怒与沉重。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白云飞被从宸堡接了回来。
只是,他浑身上下彻底被鲜血浸染成了一个血人,双臂和双腿被打断,简直惨不忍睹。
关键是……他近乎没有了呼吸,仿若一个死人。
白刚的脸『色』狰狞起来,咬牙切齿,想到儿子的凄惨模样,恨不得将雷霆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但是,老爷子不发话,他不敢又任何妄动。
砰。
忽地,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位老者。
“荆院长,我儿子怎么样?”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保养还算不错的中年贵『妇』,正是白云飞的母亲,李艳琴。
与此同时,客厅中的所有人也望了过来。
荆院长流『露』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白公子没有生命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
闻言。
荆院长沉『吟』了一下,而后面『色』凝重道,“长时间静养的话,白公子的四肢完全可以痊愈,但他似乎惊吓过度,而且头部遭受过重创……”
看他说的含糊其辞,白刚忍不住道,“荆院长,有话您就直说。”
“唉。”荆院长叹息一声,“他可能会暂时『性』失忆,智商会倒退到七八岁左右。”
白云飞会变成白痴。
这就是荆院长所表达的意思。
“不,不会的,不会的……啊……”
李艳琴的脸『色』苍白如纸,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疯了一般嚎哭,然后一把抓住白刚的胳膊,眼神怨毒的尖叫起来。
“白刚,你一定要为云飞报仇啊!”
白刚的脸『色』也铁青到了极致,但他到底不是寻常人,强行压下愤怒,问道,“荆院长,我儿子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个我无法保证。”荆院长摇摇头,随即又道,“不过请放心,我已经医院所有脑科专家,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
“多谢了。”
荆院长摇摇头,转身离开。
房门刚刚关闭,沉默着的白刚霎时爆发出了一声低吼,“亚瑟!宸堡!你敢这样对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原本一直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的白老爷子,忽然沉声斥道,“你想让白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爸!”
白刚双眼赤红,“云飞是您的亲孙子啊,您就这样看着他变成白痴?看着我们白家被人『逼』到了这种程度?”
闻言。
白老爷子缓缓摇头,看着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儿子,有些失望,最后叹息一声,“唉,我老了,你这几年的表现一直让我很满意,可是这次你……”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话吗?宸堡的所做所谓,其实是在为那个姓夏的出头,而姓夏的刚被带走,就有那么多人施加压力,我告诉你,不论是宸堡背后势力,还是那个姓夏的年轻人,都不是我们白家能招惹的。”
“难道您就让我们这么忍着?然后成为笑柄?”白刚不服气的说道。
“当然不是。”
白老爷子摇摇头,脸『色』也在一瞬间阴沉,“我今天教你一个道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件事的起因,并不是云飞,也不是我们白家,而是……龙家那位二少!”
闻言。
白刚瞳孔一缩,“您的意思是……”
“我听说那位二少也在这家医院,你现在去找他。”
“是!”
白刚面『色』一喜,随即狰狞。
“等等。”
就在他刚走到门口时,老爷子的声音传来。
“记住,不要透『露』太多,就说那个姓夏的被宸堡救走了。”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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