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章 傻了吧?爷是带兵的(1 / 1)

唐末大军阀 云霄野 1242 字 2022-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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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王母祠的行宫当中,忽的又有大批军健直撞进来,登时惊得不少歌伎侍女一通尖叫。也有些内侍宦官没个眼力价,立刻冲上前去喝问,结果很快便被膀大腰圆的军汉如提小鸡仔一般拎到一旁,再敢咋呼,便是一通拳脚教训。

而赵王王镕来西山王母祠流连忘返,每次逗留数月之久,因为这里花果盈坡、山壑壑争流,幽谷潭池、百鸟争鸣的景致清幽怡人。在山中修筑富丽堂皇的宫宇,终日倒在温柔乡中吃喝玩乐,时常再与自己宠信的道士谈经论道也似是当世活神仙一般的快活。

可是每次都要跟着他奔波来往,就地驻守的赵国兵卒早已心生怨气,何况他们的上官,几乎也尽是权宦李弘规的亲信。所以一经鼓动,本来负责戎卫赵王的宿卫军旅,也根本不会有半点迟疑,便撞入行宫之内!

“你你们要干什么这这是要造反不成!?”

大队军卒冲入行宫,阵仗越打越大,就连倒在美妾的腿股上,已喝得带着几分醉意的王镕也被惊动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声喝问,就见一队队军健撞入大殿,王镕骇得当即大喊,他的音调,甚至还比身旁几个美妾所发出的尖叫声还高了几度

“大王勿惊,臣不得以统领军中儿郎前来,绝非是要冒犯大王,是为了清君侧而来的”

当李弘规、李蔼,乃至几员赵国将领从军健队列中站出身来,他们还是向栗栗危惧的王镕恭身施礼,表态他们实则无意犯上作乱然而李弘规又踏前几步,直直的望向王镕,又道:

“大王,臣蒙您信任重用,自当为我赵国肝脑涂地。但也正因为如此,方今大王身边有奸佞作祟,将为我赵国招致来灭顶之灾,也是势必要除啊”

李弘规阴声说罢,忽的他双目中凶芒暴涨,又尖着嗓子厉吼道:

“传苏汉衡!把那佞贼给咱家带上来!”

只片刻的功夫,又是一阵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传入大殿。几队军卒迅速让出了一条道路,就见有个生得虎背熊腰的将官薅着石希蒙的发髻,大步腾腾的朝着殿内走来。

而早已是鼻青脸肿的石希蒙头发被死死揪住,连爬带滚、跌跌撞撞,就连头皮似乎都要被生生撕扯下来可是他也只得连连发出惨嚎声,任由着那个名为苏汉衡的赵军将官将他拖拽入殿中。

直至苏汉衡抡起臂膀,又朝着下方狠狠一掼,石希蒙的额头重重撞在青砖上,当即眼冒金星,差点没昏死过去然而他挣扎着刚抬起头,却又见死对头李弘规满目怨毒的狠狠瞪视过来

石希蒙骇得浑身猛地一个激灵,他这才意识到,即便自己近年来处心积虑的讨好巴结赵国国主,确定王镕对自己的宠信已高过李弘规但对方毕竟主张赵国内外事务时日甚久,而他要破罐子破摔,就凭现在掌握的权势只要不再忌惮赵王的心思,要弄死他,也仍旧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肝胆俱裂的石希蒙立刻又回过头,又眼巴巴的望向瘫坐在当场的王镕,便大声哭嚎道:

“大王!大王救命啊!!”

“奸贼贱厮!你还哭嚎?有什么冤枉你的?蛊惑大王,要给我赵国招致灾厄,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气急之下的李弘规口不择言,上前飞起一脚,他虽是阉宦却也会些武艺,而当即又将石希蒙踹得翻了个筋斗。

这个时候,李弘规才感到满腔的恨意稍微得以发泄,毕竟接到赵王要撤除他兵权的诏令,他便立刻想到一定是这石希蒙又在君王面前进谗言构陷,那索性就彻底撕破脸皮,咱要往死里弄,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李弘规心中更是发狠念道:

贱狗!腌臜厮!咱赵国的宦臣当中,明明以咱家为尊,你这厮本来也只能在咱家面前摇尾乞怜,却不知又给大王灌得什么迷魂汤,得宠便以为能骑在咱家的头上!你还敢跟我玩阴的,要往死路上逼,那且看咱家却要比你更狠、更绝!

李弘规忿恨的念着,又转头瞧向王镕,虽是恭身请命,但言语中似乎也透着几分胁迫之意:

“正是石希蒙这佞贼迷惑大王,为我赵国社稷着想,望请大王立刻降旨,将其斩首示众!”

“万万不可!”

王镕下意识的喊出声来,然而眼见李弘规、李蔼、苏汉衡这些赵国将领带着群情激奋的军卒来闹逼宫兵谏,也唯恐火上浇油,激怒得他们不管不顾得要对他这个赵国国主下手是以他也只得干笑两声,仓惶安抚道:

“李爱卿你劳苦功高,而下诏让你交出兵权一事,的确是孤糊涂至于石爱卿,你们都是孤的心腹,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望你看在孤的颜面上,就此罢了如何?孤也向你,以及诸位爱卿、宿卫将士承诺,以后绝不会再追究此事”

呵呵大王,您想的也实在太过简单了些当初年少时接掌成德军,而后时战时和,抵御河东李克用终究未能吞并我成德军,还识破金头王李匡威那奸厮打算霸占藩镇篡权,意欲鸠占鹊巢的野心当年的您才智过人,怎的如今却是这副模样?如今已经闹到了这步境地,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李弘规心中念着,然而再据理力争,王镕却始终试图和稀泥劝说他罢手如此一来二去,愈发急躁的李弘规狠狠的一咬牙,又以不容否决的口吻断然说道:

“大王眼下不肯决断,那也唯有臣代劳了!苏汉衡,咱家命你将这个蛊惑君王、干政误国的佞贼就地处斩!”

“得令!”

当苏汉衡高声领命,已有几名甲士从队列中疾奔而出,生生架住拼命挣扎的石希蒙,将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而苏汉衡也极是干脆,他疾步朝着石希蒙那边行去时,腰挎的钢刀呛啷啷已然出鞘,猛然抡起,旋即化作一道寒芒,便朝着石希蒙的脖颈恶狠狠的斩落了下去!

“不可!!”

王镕高声呐喊,然而他挺着肥胖的身体,甚至根本无力独自站起身来。哭嚎轻饶声戞然而止,王镕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希蒙的人头骨溜溜的滚落到一旁,无头体腔中又喷射出如注的鲜血,然而地面上一片血红大殿当中,那些抖若筛糠的侍妾又发出尖锐的惊叫声,目睹这等血腥的场面,有两个只顾服侍赵王,也从来未曾见过这般场景的女子也当场昏厥了过去

李弘规冷眼瞧着那颗血渌渌的人头,按捺住还要上前唾上几口的冲动,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随即又对王镕施礼说道:

“大王为我赵国着想,臣也只得如此了您也的确不可再受这佞贼蛊惑,臣今日行径虽然莽撞,但也是为国除害。而这西山王母祠行宫大王也在此逗留了许久,王都那边如若有闪失,却又当如何?是以还望大王由我等护卫,早些返回王都才是”

当李弘规沉声说罢,他又一努嘴,指示苏汉衡前去抓起石希蒙的人头,与李蔼等一众赵国将官,统领着几拨宿卫军旅兵卒,方才从大殿中陆续退出,却仍留下了那具无头尸骸,以及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