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钟婶手里有洪威的把柄,苏北便放弃了这个极端的打算,只要在柳寒烟被董事会否决之前,将证据搞到手,不仅能一次性击垮洪威,也能让柳寒烟在集团内变得游刃有余。
苏北叹了口气,真的是上辈子欠她的,即便是柳寒烟这么厌恶他,不惜将他赶出家门,他还是惦记着柳寒烟甚至包括她的事业。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苏北一直在监视洪威和钟婶,他可不认为,洪威辜负了钟婶,钟婶就会把证据拿出来,这女人倔强起来让他想到了周曼。
想到周曼,苏北去了趟圣玛丽医院,田琦告诉她,周曼好那个大个子都已经出院了,而且周曼还去医院询问过苏北的去向。
灌汤包的小店里,田琦踮着脚尖鄙夷的看着他:“苏北,你跟我妈妈到底说什么了,她非要认为你是我男朋友,这下难搞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苏北无奈笑道:“这还真不是我胡说,是她一厢情愿把女儿转让给我的。”
“呸!”田琦红了一下脸,“喂,那个周曼是不是你女朋友。”
苏北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说是。田琦小声的哦了一声,随后责怪苏北不会做事,为什么出院既不和医生打招呼也不和自己女朋友打招呼,无缘无故就从世界上蒸发了似的。
苏北也很尴尬,他现在是身无分文,就算想给周曼打个电话都没这个条件。当然钱是小事,他有些不知道怎样面对周曼,以前还好,可是他被柳寒烟赶出来,马上到另一个女人那里投诉,岂不是真的成了柳寒烟口中吃软饭的。
告别田琦后,苏北沿着医院的甬路往回走去。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外,看到几个小青年勾肩搭背拽着一个中年人往胡同走去,中年人推推搡搡似乎很想求救。
苏北跟了上去,那些小青年手里都有匕首或弹簧刀,似乎在抢劫,他们注意到苏北过来。
“小子,别多管闲事,一边儿呆着去。”把在胡同口的青年耍着手里的水果刀,一个自认为炫丽的刀花甩过苏北的鼻尖,他表情确实一怔,因为水果刀的刀刃正被苏北夹在手里。
苏北看着过来过去的路人,恐怕有要报警的了,不想耽搁时间太久,抬脚将青年踹飞。
另外几个青年勃然大怒,“上,捅了他!”
他们蜂拥而上,倒是省的苏北过去了,冲着迎面而来的青年小肚子就是一脚,砰!青年不由自主的飞出去,撞在另外两个人身上,这三个人却都没站起来。
随即苏北一个刚劲利落的侧踢,将夹着中年人的两个青年踹飞,五个持刀青年在一瞬间就被打到,怔怔的看着苏北,正想问问苏北混哪片的时候,看着他犀利的目光,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另外两个青年面面相觑,知道这小子是练家子,对视了一眼四散而去。
被抢劫的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来,看他的穿着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公文包,看样子对他很重要。
中年人惊讶的看着苏北,刚才他打架的样子要是拍成视频,简直就是没有特效的电影。
苏北只是路过,看他没什么问题,转身要走的时候,中年人从背后叫住了他。
“朋友稍等,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北淡淡的说:“路过而已,何况其他路人也报了警,要谢就谢他们好了。”
“这个……朋友,可否借用你几分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否则就这么让恩人走了,我真是心有不甘。”
中年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苏北看见他在超市门口有辆很低调的大众轿车,虽然大众是平民车,但是苏北也知道这只是平民的世俗看法,其实大众车只是低调,价值昂贵的大众车也不再少数,是给那些真正懂得车辆安全性能的成功人士开的。
上车后,中年人连忙把车开出事发地点,以免那些劫匪回来报复,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想被警方骚扰。
几分钟后,中年人将车停在一家粤式菜馆子外,要了个包厢,点的酒水也都是茅台和五粮液。
“朋友,真是缘分啊,鄙人左联瑞,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左联瑞?呵呵,倒是挺稀有的姓,我叫苏北。”
左联瑞给苏北倒上酒,只字不提刚才他有多么凶险,以及对苏北救命之恩多么感激,敬了两杯酒后,很侃快的说:“苏先生,这个……我有话直说了,刚才我看到你的伸手非常棒,能否帮我一个忙,报酬方面您尽管开口。”
苏北皱了一下眉头,他还没落魄到帮人打打杀杀的地步,何况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苏先生误会了,并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我是江海药材厂的总经理,跟我们制药厂合作的药材商草药质量出了问题,我们两家在打官司,刚才那些混混就是药材商派来威胁我撤诉的。”
“哦。”
左联瑞是个面上憨厚却很有眼光的人,他从苏北敢于见义勇为的行为看出他至少是个正人君子,而他这么好的伸手,如果能在开庭前保护自己安全,那简直是好事一桩。
他看得出苏北穿得衣服似乎好几天没换洗了,所以在没有问苏北他的情况前,就抛出了橄榄枝。
苏北想了想,他这些天反正也要在江海,等着柳氏集团开年会,也等着在董事会前把钟婶的证据给柳寒烟,自己又没钱了,就考虑答应他。
左联瑞看到苏北有些默许,喜形于色连忙说:“其实还有三四天就开庭,如果有苏先生在身边的话,我更有底气指认那个不法药材商了。只要判决当天结束,我马上……二十万够吗苏先生?”
苏北点点头说:“够了,而且很多。”
……
柳寒烟这段日子里,不用去上班,也不需要为公司的烦心事操劳,也更不需要再和苏北拌嘴吵架,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好像生命中自此遗失了什么东西。
当别墅的门铃被按响的时候,柳寒烟刹那间还以为是苏北回来跟她道歉,刚跑出大厅,就看到栅栏外周曼的身影,顿时有些落寞。
“董事长。”
“周秘书,这个月不是给你放假了吗,有事找我?”柳寒烟心不在焉的给她开门。
“董事长,苏北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周曼阴沉着一张脸。
苏北消失的那几天,周曼就猜到是和柳寒烟吵架了。直到苏北的那个叫二子的兄弟找到周曼家,然后才得知那天你的情况。
“董事长,不管发生什么事,苏北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这么绝情?”周曼进了客厅,驻足说道。
柳寒烟听着周曼的话,心里突然恼火起来,要不是周曼上门来找苏北,她对苏北还有些歉意,听到自己秘书的亲口责怪,她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呵呵,周秘书,你是在兴师问罪吗?”
“我怎么敢,你是董事长,我只不过是你的秘书。只不过,作为人有些事不能做的太绝!”
“你什么意思,骂我不是人吗?”
“我没这么说。那天的事我已经听苏北的朋友说了,他被你……他被你赶出去的时候,连手机钱包都没带,甚至连衣服都被你扒了,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周曼是知道董事长是出了名的冷漠,但是这哪里是冷漠,简直是冷血动物。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寒烟的做法也太过分了。
柳寒烟脸一红,很恼火的说:“他的衣服是我买的,凭什么我不能要回来。”
“呵呵,董事长,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就算情侣分手,也没有你这么绝的,好啊,苏北欠你的衣服手机什么的,多少钱,我赔给你好了。”
柳寒烟是个从来不懂得退让,即便心里在流血,也要表现的很强势的女人,冷笑道:“赔钱?你配得起吗,他的衣服都是在燕沙大厦买的价钱你应该清楚吧。”
“两百万够吗?应该够了我想,我现在去替你取钱。”周曼拂袖而出,替苏北感到不值得。
柳寒烟心底突然疑惑起来,她以为赶走苏北后,正好成全了他和周曼,难道说苏北这段日子都没有在周曼家里?
“周秘书,我突然很好奇你今天的来意。”
周曼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柳寒烟故作很冷血的样子,冷笑道:“苏北在你那里对不对,是他让你来看我过得有多惨,你们也好回去庆祝一番,算是对我的报复,对不对?”
周曼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真是服了柳寒烟的想象力,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敢胡乱猜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董事长那么没人性。”
柳寒烟哈哈大笑,目光突然冰冷起来,“我没人性?你们又不是办不出来这种事。在苏北来的第二周你就约他出去吃饭,没错吧?打他电话骂我是母狗,是不是也是你?在公司里处处利用职务之便,给苏北开后门也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