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琨和吴志成等人被赵子良说得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也是从热血年少过来的,他们也曾经梦想着为国征战、梦想着靠马上博取功名,可是现实让他们失去了昔日的斗志,打破了他们曾经的憧憬。
陶大琨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下面兵士们,咬咬牙上前两步拱手道:“将军,这规矩是早就定好的了,您这突然一改,不太好吧?再说将士们也不一定习惯啊!”
赵子良扭头瞪着陶大琨道:“早就定好了?谁定的?是皇帝定的还是谁定的?”
“呃,不是,当然不是皇帝定的!”
赵子良冷哼道:“只要不是皇帝定的,任何规矩都可以改,你看看你们这些废物,如果再不好好操练你们。真有强人杀来,不要多,只要三四十人就能杀散你们夺了城门!老子不管以前什么规矩,从现在起,老子说的话就是规矩,都得按老子说的来。谁要是不服气,你也得给老子忍着,除非老子在这里干不了了轮到你来做!至于习惯不习惯的问题,等时间长了,将士们就习惯了”。
“以前的事情,本将军不管,但是从这个月开始,任何人的军饷都要足额发放,谁要是再敢克扣军饷。谁要是再敢故意乱收钱,那就是试试本将军的军法是否严厉!但是谁也不能因为不能乱收钱在值守的时候消极怠工!据本将军所知,有很多商人、商队携带违禁品进出城门,也有很多江洋大盗、飞贼、窃贼、土匪、杀人犯混在进出城的人群之中,如果值守的什长、伙长、校尉、兵士能够抓住这些人,本将军规定,抓住一个,兵士每人赏赐一贯。什长赏赐两贯,伙长赏赐四贯。校尉赏赐十贯,这些钱从哪儿来?抓住这些人之后,咱们自己先关起来,先审讯,审出他们把钱藏在哪儿,咱们派人去取。同时没收他们身上的财物,并通知他们的家人和官府衙门的捕快过来。他们的家人想要探视,必须先拿钱,每人每次十贯,衙门派捕快过来提人。也要先交钱,至于交多少要看犯人所犯之事的大小,最少十贯,最多一百贯,这是一部分收入来源。另外,对于那些携带违禁品进出城门的商人、商队,一经查出来,扣押全部货物,连人带车马一起全部扣押,如果两个月之内没人过来交涉,人交给衙门处理,货物由我方全部公开出售卖掉,违禁品有害者销毁,无害者上交给相关衙门,如果有人来交涉,探视者一律先交二十贯,再根据违禁品多少的而定罚款,价值一百贯的违禁品,罚款两百贯,否则不放人,而且违禁品不能让他们带回,以上两份收入就是将士们日后的奖赏和逢年过节的犒赏的来源!”
兵士们听了之后都一个个异常兴奋,如果按照这么做,他们敢肯定会有不少收入,而且再加上足额发放的军饷,他们所得只会比以前更多,不会更少,尽管以后每日都要进行操练,不能随意外出逛街了,但是这也又何尝不是一种好处了,不能随便外出就不会乱花钱了。
这时吴志成小心问道:“将军,咱们以后都唯将军马首是瞻,可是如果携带违禁品的商队有大官罩着、或是咱们在检查时查到了惹不起的人怎么办?”
赵子良看了看吴志成,冷冷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负责金光门安全守卫的,我们以大唐律法为依据而执行公务,只要我们紧紧守着大唐律法而执行公务,不违规,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除非他们有胆量公然对抗大唐律法!你们放心,如果你们没做错,就算有人找你们的麻烦,本将军也会给你们兜着”。
众人当中有不少人的脑子都很好使,马上明白了赵子良的意思,吴志成更是激动道:“将军英明,我等一定以大唐律法为依据执行公务!”
次日拂晓,赵子良在营房门前下令集合操练,兵士们在兵头们的带领下很快集合完毕,竟无一人迟到和未到,而且他们都是事先早就醒来并穿戴好了,只能赵子良一声令下,他们就从营房里跑了出来结合,整个过程还不到三分钟。
这让赵子良很满意,让兵士们以什为单位,每个什分派一个扈从作为教官给他们操练,先是操练体能、军姿、队列。
大清早的,赵子良带着队伍在城内沿着城墙跑圈,一路上喊号子喊得震天响,这动静让路边很多百姓都好奇的驻足观看。
连续十几天,没有一天停歇,每天大清早,整个长安城沿着四方城墙边上居住的百姓们都能听到整齐的跑步声和响亮的号子声。
金光门是一个进出人口流量很大的城门,赵子良很多时候都亲自站在城门口盯着。这天,赵子良没有惊动城门内外两侧当值的什长、伙长和兵士们,只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悄悄来到城楼上观察当值的兵士们、什长和伙长们的工作情况。
这时从城外走过来一大队人马,看人数只怕有二三十人,这支队伍当中有一辆马车,看那马车的规格和装饰,应该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护卫那辆马车的二三十名其实人人都有军用弓弩和兵器,唐律规定民间是不允许使用唐军制式兵器和弓弩的,否则要治罪。
赵子良站在城楼上没有动作,当这支人马来到城门口时,城门外当值的什长不但没有带人上前阻拦检查,还站在一旁点头哈腰。
赵子良对白孝德摆了摆头:“去通知吴志成,把这队人马拦下来,检查一番,另外把那个什长带过来,通知陶大琨也过来”。
“诺!”
正在城门内当值的吴志成得到白孝德的示意后,立即带着两什人马把这队刚走出城门洞的人马和马车拦了下来。
“站住!所有人都下马接受检查!”吴志成有了赵子良的支持,心里底气充足了不少,拦着这队人马喊话是声音极为洪亮。
刚进城的队伍和马车都停下来了,这些人都穿着劲装,腰间悬挂刀剑,背上背着弓弩箭矢,最前面一个穿着华丽、头戴金冠的年轻人打马上前几步喝道:“好胆,你眼睛瞎了,也不看看我们什么人,本少爷是你们可以随便拦的吗?”。
这气势确实够威风,吴志成甚至都有些胆怯了,但一想到赵子良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他顿时心里底气又足了,挺直了胸膛大声喝道:“本校尉不管你是什么人,让你们下马接受检查,你们就得下马让我们检查,除非你们敢公然攻击城门守军,知道攻击城门守军是什么罪名吗?”。
这年轻人没想到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个硬茬了,他还真不敢攻击吴志成这些城门兵士,要知道攻击城门兵士就等同于攻打城池,什么人才敢攻打长安城?只有叛贼,他可背不起这个罪名,年轻人脸色马上变得笑容可掬,拱手道:“这位兄弟,在下乃是中书令、尚书左仆射家的三公子李屿,在下携家人朋友刚才外面回来,还请这位兄弟行个方便!”
吴志成听了这话后脸色剧变,中书令是什么官?那是右丞相啊,当今右丞相是李林甫,这李林甫可是皇帝的宠臣,荣宠一时无两,得罪了这位的三公子,日后能有好果子吃?只怕丢官罢职都是轻的,弄不好会被整得家破人亡啊,吴志成心里一时间想要打退堂鼓。
就在这时,从城楼上传下来一句话:“某当是谁,原来是右相家的三公子,怎么着,难道右相家的三公子就可以避开城门盘查?皇帝跟某说,最近几个月有飞贼经常进入长安城入无人之境,让某在这里好好盘查盘查,三公子不想接受盘查,难道说跟那飞贼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你本身就是飞贼?你不敢接受检查就有飞贼的嫌疑!”
“你······”李屿哪里听得这种话故意栽赃的话,但赵子良这话也没有说错,是他李屿不想接受盘查在先,他想反驳都没有理由。
李屿正气呼呼的时候,赵子良已经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从城楼上下来了,李屿马上换上笑脸道:“原来是闻名天下的赵将军,请恕小弟眼拙,没看见赵将军在城楼上。赵将军不必如此当真吧?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是飞贼,你这又何必跟我过不去呢?让我们过去吧,以后再见咱们也还是朋友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