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站在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了良久,总算找到了疑似主帅营帐之所在。`一般而言,主帅营寨要比所有营帐都要大,而且周围营帐密集、守卫森严。
吐蕃军营地内灯火通明,营帐和营帐只见不时有巡逻的兵士经过,就算离着老远,都能够看见。
这时一个扈从走过来向赵子良禀报:“将军,我们审问了几个俘虏,他们都供出了吐蕃军主帅营帐所在的位置,口供基本一致,应当可以确定,就在那儿!”
顺着扈从的手臂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赵子良看到了他所指的位置与自己观察到的位置大致相同,这让他稍稍放下心。
站在身后侧一个校尉这时说道:“将军,现在已经到寅时了,按照时间上来算,马璘将军应该发动了,可南城门外的方向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啊!”
赵子良看向掌握时辰计算的一个扈从,那扈从手上拿着一个沙漏,此时沙漏已经刻度线已经到了寅时的位置上,那扈从点点头,表示校尉所说是真的。
就在赵子良开始担心和众校尉都疑虑之际,众人就听到了南城外方向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还有战马奔驰的隆隆之声。
“有动静,有动静了,快听,南城外传来喊杀声,马副都尉发动了突袭!”一个校尉激动得说起来。
“肃静!”赵子良沉声训斥了一句,那校尉赶紧闭上了嘴巴,幸好及时闭嘴,否则被高地下方的吐蕃军发现就惨了。
参军校尉拱手道:“将军,既然马副都尉那边发动了突袭,我们这边也开始吧。及时策应马副都尉才好”。
赵子良竖起手掌,说道:“不急,马璘那边只是开胃菜,他们突袭吐蕃军粮草大营只是目的之一,真正的目的是要通过突袭粮草大营引起这边三万吐蕃军的混乱,想想看。w?数万大军每日的粮草消耗是多么庞大,没有粮草,任何军队都会在一日之间溃散,只要南城门外那边火光冲天,这边吐蕃军必然会发现,他们知道粮草大营被突袭,粮草被焚毁,必然军心大乱,在他们处在混乱之时就是我们发动突袭的时候!”
听了赵子良的话。一众校尉们都点点头,默默地关注着远方南城门外的动静,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风声中还隐隐传来大量的惨叫声。
就在所有人的心头都有些焦急的时候,南城门外上空传出火光,火光越来越大,浓烟升起。很快变了浓烟滚滚,几遍是在夜色之中在火光的衬托下依然可以看得清楚。
赵子良放心下来。身后的其他校尉们也都放心下来,这时高地下方的吐蕃军终于发现了南城门外发生的动静,混乱开始出现了,最开始出现就是在吐蕃军主帅营地附近。
“突袭时机到了,就是现在,准备!”赵子良说着握着刀柄转身走向自己的战马。其他校尉纷纷回到本阵带好自己的兵马,努尔仅仅跟在赵子良身边,在他上马拿起金钉枣阳槊之后扛着自己的巨斧护卫在他的右侧。
赵子良右手握着金钉枣阳槊左手举起向前挥了挥,六百精锐骑兵排成数列纵队缓缓向前移动,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兵器。
当前排抵达最高处,赵子良举起金钉枣阳槊大吼:“将士们,破敌在此一举!有我无敌,杀——”
“杀——”所有人发出一声整齐的大吼。
赵子良双腿猛的一夹马腹,当先和努尔向高低下方冲下去,目标直指吐蕃军中军主帅大帐,身后六百精锐骑兵列成二十队纵列队形,排成一个箭矢阵型跟在赵子良和努尔身后直插吐蕃军营地。??.`
六百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从高处向下冲下来,所造成的声势却是不可小觑,下方的吐蕃军本身就处在混乱之中,营地中各地有兵士因为南城门外粮草营地被突袭而惊慌失措、到处乱窜,赵子良等大队骑兵从高处冲下来,距离最近的吐蕃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更加混乱。
赵子良等人冲到吐蕃军营地内就把手中火把扔入一顶顶营帐之中,吐蕃军一顶顶营帐很快被点燃烧起了大火,还在睡熟中的吐蕃兵被烧得浑身大火的冲出来。
原本安全无比的营地突然被唐军冲入大肆砍杀和防火,连日来因大战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的很多吐蕃兵士承受不住了,当场发生了“营啸”。所谓营啸,就是炸营,炸营是古代军队营地之中很常见的一种现象,士兵们经常受到军官的殴打、盘剥、侮辱、辱骂,打仗时又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在这种长期性的恐惧和巨大心理压力之下,发生炸营就很平常了。
炸营所带来的后果是极为恐怖的,发生炸营后,很多吐蕃军兵士神志混乱,拿着兵器见人就砍、见人就杀,特别是军官和将领,是重点攻击对象,一旦发生炸营,很难被控制和平息,只能等所有人都大杀一通,泄去心中那股戾气才能平息。
赵子良也没想到自己带着六百骑兵刚刚冲入吐蕃军大营就让吐蕃军发生了炸营,炸营会像瘟疫一样很快传染到大营每一个角落,现在可是杀到吐蕃军主帅大帐的最好时机,赵子良当即吼道:“所有人都跟上,不要掉队,杀——”
“杀——”将士们大声吼着,这让吐蕃军士卒们更加惊恐,营地内更加混乱。
一支支火把被不停地丢进他们所冲过的通道两侧,沿途所有帐篷都被点燃。
赵子良和努尔两人冲在最前面,他骑着乌力马,而努尔则用两条腿快速飞奔,手中的巨斧却是没有一刻停下,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一边不断挥舞着巨斧横扫,凡是挡在前面的人、马、营帐,等一切事物都被扫飞。
赵子良在左侧,手中金钉枣阳槊不停的刺、挑、撩、砸,挡在前方的吐蕃兵士、战马全部被挑飞,不停的有血雨喷洒在他身上。
此时吐蕃军中军主帅大帐内,身形高大壮硕、满脸如钢针一般胡须的莽布支提着兵器走出大帐,看见营地内到处一片混乱,顿时大怒:“怎么回事?营中为何这般混乱?”
一个万夫长奔过来道:“元帅,儿郎们已经得知南城门外的我军粮草营地被唐军突袭、所有粮草不保,因此大乱起来!”
莽布支怒火冲天,大叫:“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混蛋,混蛋,本帅一定要斩了他!来人,传本帅命令,即刻派出本帅亲卫三千人去营地各处弹压,一定要把局面······”。
莽布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从右后方传来大量的喊杀声,这声音让莽布支和周围其他万夫长、千夫长等大小狼主们脸色剧变,但让他们更加惊恐的是就在连续喊杀声传来之后,整个营地开始发生炸营。
一个千夫长脸色惊恐地跑过来叫道:“元帅,有唐军大股唐军骑兵从背后高地上冲下来了,势不可挡,儿郎们全吓疯了,全疯了,所有人见人就杀!”
莽布支听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定了定神,立即问道:“唐军有多少人马?”
那千夫长惊惧道:“具体数目不明,但绝对不下去五千骑兵!”
赵子良手下只有不到六百骑兵,如果是精通骑兵事物又善于观察的骑兵将领肯定能听得出来,但是此事整个吐蕃军大营都一片混乱,这些胡乱掩盖了唐军数量,没有人敢肯定推断出唐军的具体数量,只能凭借自己的大致判断,不管对错,先应付了主帅再说,如果一问三不知,说不好主帅大怒之下一刀砍过来,那才真是倒霉。
骑兵数量一旦达到三千,就是一股绝对不可忽视的数量,特别是唐军,唐军骑兵的战斗力要超过突厥骑兵,吐蕃骑兵更加不是对手。
莽布支惊得身体摇摇欲坠,差点倒下,他勉强稳住,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数万人的性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旦处置不但,这数万人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他定了定神,当即下令道:“拨鲁,你率本帅三千精骑去挡住唐军铁骑,一定要拖住他们!快去”。
“是,大帅!”
莽布支又吩咐道:“巴思达,你带人去弹压营中各处兵士,一定要尽快把混乱平息下来!”
“是,大帅!”
两个接令之人还没有走开,大股骑兵奔驰的隆隆之声就临近了,莽布支等人大骇,拨鲁和巴思达当即拿起兵器大喝:“保护大帅撤走,其他人跟我挡住唐军!”
大帐周围数百吐蕃骑兵在巴思达的带领下乱糟糟的向赵子良带领的唐军骑兵迎上去,只听赵子良发出一声怒吼:“挡我者死——”。
金钉枣阳槊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地扎进了巴思达的胸膛,赵子良手腕一抖,巴思达的尸体砸番了前面一大片吐蕃兵。
赵子良手中金钉枣阳槊不停地抖动横扫,挡在前面的吐蕃骑兵尽数被扫成两段,这时他看见一个身穿厚实盔甲,头顶头盔上插着漂亮孔雀翎的吐蕃大将,他眼睛一亮,当即向那吐蕃大将飞奔而去。
“莽布支,给我死来!”赵子良大吼一声,手中金钉枣阳槊如闪电般地刺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