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有意见,快速朝后退去。
自从实验室在建成后,方圆十里内早就被列入军事重地,各种工程比开始时多了不少,所以别说再退五百米,就是退五千米也没什么毛病。
玄武看了眼,人依旧躺在躺椅上,眼眸微微眯着,一尊狰狞的玄武虚影渐渐凝实。
反正现在四周连个虫子都没了,他就是跑了也没人知道,动用能力什么的,那更是小儿科了。
“待会儿要只是个纸老虎,绝对要收拾你!”
玄武嘴里哼哼唧唧,功法显化的巨大龟壳徐徐将其包裹了进去。
“轰!!!”
仿若天崩地裂,末日降临一般,一道雷柱轰然落下,伴着剧烈爆破之声。
整座实验室基地如同遭遇了地震一般,山猫等人猝不及防之下一阵人仰马翻。
无数电蛇飞舞,交织出了巨大雷网。
“呜~”之前凶气十足的吼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藏在乌龟壳下的玄武感受着半边又麻又痒的身子,眼皮又是跳了跳。
他听着旁边的惨叫,心里暗道:“现在估计问这玩意儿什么都会知无不尽尽无不言吧?”
玄武知道这玩意儿在害怕什么。
虽是余波,但强度也足够让它濒死,而停歇期间,它强横的生命力发挥效用,让它喘过气来,但紧接着,很可能就是第二波雷电……然后一波接着一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而对于任何一个智慧生物来说,这么死死活活的,都绝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玄武念头转动了一圈儿,扭头看向了苏尘在的实验室,又是陷入了沉思。
能激发这种强度的雷电,并借助修炼,魔主一脉的强横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能这样修行,简直就是奇迹啊!这魔主一脉来历神秘,手段繁多,让他都有点叹为观止……要不是这份实力配得上,他都想去抢了。
可惜,不行啊!他无比遗憾地摇了摇头。
玄武其实很怀疑苏尘和魔主是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不然哪会这么近乎“溺爱”的保护?
他手指无意识的撮动着,心中念头快速转动,想着能不能撺掇一下校长,让他去魔主那边打打秋风什么的。
“大宗师,真人境……”玄武眼中略显火热,想跟魔主平等对话,或是提什么条件,大宗师之下根本没门,哪怕是成了大宗师,若只是摩罗萧三祖一流的,估计说不定也会被魔主给一剑斩了。
“妈的,还真是有意思。”
玄武感受着怦然跳动的心脏,眼中闪过一抹许久都未有的斗志。
此时,实验室中,一座光是半径就足有数丈的庞大阵法尽数亮着,其中夺目的蓝色电流肆意流转。
苏尘盘膝坐着,面色冷峻,发丝尽数蜕为白色。
“轰!”
雷柱径直落下,又在实验室顶分散成了无数细小电流,尽数融入苏尘体内。
苏尘周身覆盖着琉璃光泽,五色灵力徐徐流淌。
心痕之上,无数雷剑刺入,漆黑魔气瞬间消散。
神念凝聚的苏尘冷眼看着。
“轰!”
天空之上,第二道雷电裹挟着更为庞大的声势轰然落下。
苏尘发丝张扬,嘴角鲜血淌下,脸色依旧冷峻。
比起四九天劫,这点强度,不过就是毛毛雨而已。
不同于上次,他这次根本没服用护心丹与护脉丹,而是就这么凭借着肉身抗下!这也算是为日后的四九天劫做个预热。
所以,现在和这个比起来,苏尘心神更多是放在心痕之内。
这次的魔意复苏的很是剧烈,魔意根源恐怕比上次还要强横。
神念化作的苏尘,身周缠绕着无数雷蛇,一跃进了心痕之内。
如“深渊”般的心痕之内,森然魔气弥散着,在雷蛇下,尽数蒸发的一干二净。
苏尘看也不敢看,冷着脸向下而去。
终于,神念苏尘脚落地之后,抬眼望去。
与上次如狭隘崖底裂缝大小的路径相比,这里变成了足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地。
其上森然魔意已是凝聚成了一座巨大王座。
王座之上,一道人影正慵懒半倚在上面。
苏尘冷冷看了一眼,口中法诀掐起,竟是半句话都欠奉,天空上雷光大亮。
“轰!”
微缩形的雷柱轰然落下。
王座之上的人影抬了抬眼皮,颇为慵懒地朝着这边看了眼。
接着在雷柱之下,尽数化作了飞灰。
苏尘负手看着,眼底透着阴霾。
那王座上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血眸白发的苏尘!与上一世的他——魔帝苏尘,一模一样!上一世,他因为地球上的凄惨经历,踏入修行界后,走的是魔道,杀伐决断,魔气滔天,令整个修行界血流成河,天下俯首,最终成为万魔之魔,魔中之帝,魔威压天下,圣人闭关不敢出山,仙尊垂首不敢出世!尽皆匍匐在他的脚下!他的魔意太强了,哪怕是重生归来,一切回到起点,重新开始,摈弃魔道,改走仙道,然,魔意依旧不散!上次所见魔意的根源还只是一个只知道是杀戮毁灭的薄弱一念。
可刚刚看过来的一眼,满是平静与森然。
这不是好事。
这次消泯掉,是因为魔意知道没有反抗的力量。
但与上次想比较,已经是强了不少。
甚至说不定,魔意就在等着这一刻。
这次灭掉,下次再现的时候,是不是就有反抗的能力了?
苏尘深深看了一眼,神念化作流光而去。
……天色放晴,长达近乎一小时的落雷终于是停歇了下来。
外面,稍远处,玄武满脸僵硬,身上笼罩的乌龟壳早已是碎的七零八落,而他本人也向外面移动了大约三百多米的距离。
但即便是如此,玄武仍是跟得了帕金森病一样,两只手抖个不停。
他看了眼乌云已经散去的天空,再三确认了不会再有雷掉下来,这才将笼罩在身前的残破龟壳给散了去。
他又朝关着狼人的牢笼看去,那边房子早已碎成了飞灰,露出了实质来——一座宛若一体,通体晶莹璀璨的四方形笼子。